如果全地球一直下雨，人类能坚持多久？我们不是没碰上过长时间的降雨。1951年中国华南那场特大暴雨，广州几乎被水吞了；2010年巴基斯坦，长达三个月的雨造成全国五分之一的土地被淹；还有2021年的德国、比利时，几十年不遇的洪水席卷了整个欧洲中部。这些都只是极端天气里的一角。但人类文明发展几千年，哪怕几周的暴雨都足以让国家停摆，如果雨从此不断，局势只会急转直下。第一个崩的，是城市。城市是脆弱的，尤其面对水。下水道是现代城市对付雨水的最基本设施，可它们有承载极限。以北京为例，城市设计排水标准是能应对几十年一遇的暴雨，但不是连续一个月的倾盆大雨。当雨势超过这个极限，地铁会淹，隧道会倒灌，地下商场变成“水牢”。你可能记得2021年郑州那场“千年一遇”的暴雨——短短几小时，地铁被灌满，车辆漂浮在高架上。那还只是三天下的雨。如果换成一年、十年、一直不停，全球城市将像积木一样倒下，交通断裂、物资运输瘫痪，医疗系统无法响应，人们失去了逃离的通道。接下来倒下的，是粮食。雨水多是不是就粮食多？完全不是。农业对雨水的依赖是有节制的，太多的水只会把它毁掉。比如，水稻虽然需要水，但淹水超过三天就会烂根；小麦更不抗水，根本不经浸泡。2007年，英国夏季暴雨导致30%以上的小麦减产；1993年，美国中西部连绵暴雨造成玉米和大豆价格暴涨。在现代农业中，稳定的气候比肥料和技术还重要。如果全球降水持续不断，耕地将无法播种，植物因缺氧腐烂，牲畜没有干草可吃。别说出口了，国家之间将争夺剩下的粮食。一旦供需关系失衡，饥荒就会成片爆发。联合国粮农组织早就评估过，气候变化每年对粮食生产造成的损失高达千亿美元，那还只是正常变化。而“永远下雨”的话，这个账根本算不过来。哪怕你用温室、水培、高科技补光灯，也撑不了全球八十亿人口。别忘了，还有饮用水问题。这听上去像个笑话：下雨多了还会缺水？可现实正相反。长时间的降雨会严重污染水源。洪水冲走化工厂、厕所、油库和垃圾场，混着泥沙进入河流、湖泊甚至渗入地下水。2015年缅甸的强降雨中，多个地区爆发霍乱，就是因为水源被污染。洪水期间，很多人只能靠瓶装水或者净水片维生，一旦这些资源断供，就只能喝浑水。而在全球性的降雨下，瓶装水厂也可能被淹，运输网络被切断，发电站无法供能。即使你家楼下有净水器，没电也没用。干净的饮用水会变得稀缺，而我们对水的依赖远比对粮食更迫切——人类三天不喝水就可能死亡。疾病，会迅速传播。想象一下城市水淹后的景象：人畜排泄物、腐烂的垃圾、死去的动物、漂浮的工业废液全混在一起。你赤脚走出家门，哪怕没摔一跤，也可能被某种细菌感染。世界卫生组织在多次水灾后曾警告，霍乱、伤寒、痢疾、疟疾等“水相关疾病”会在湿热环境中迅速扩散。加上医疗资源被压缩，疫苗供应中断，疾病控制变得几乎不可能。别指望隔离能解决问题。下雨不断，临时避难所变成了集体水牢，人挤人，病毒不可能不传播。没有一个城市能长期维持卫生防线。生态系统也会塌。动物不是机器，植物也不是钢铁。如果每一寸土地都被雨浸泡，很多物种会迅速灭绝。昆虫可能繁殖一时，但鸟类、爬行动物、哺乳动物的栖息地被淹后，要么迁徙，要么死亡。像珊瑚礁这种本就脆弱的生态系统，将在海洋酸化、温度变化和泥沙冲刷中迅速解体。生态学家在亚马逊雨林做过一项研究：年降雨超过4000毫米的地区，植物多样性开始下降。换句话说，即便在世界上最湿润的地方，雨水多到一定程度，也是种生态负担。那么人类到底能撑多久？如果我们说“人类文明”能撑多久，可能是一两年，取决于你住哪，准备得有多充分。像瑞士、挪威这样地势较高、管理高效、科技水平领先的国家，可能撑得久些。但像孟加拉国、马尔代夫这些低洼国家，很可能在几个月内就彻底沦陷。城市里的人会躲到高楼上，农村的人会上山，但很快发现没有交通、没有食物、没有电力，一切都撑不住了。人类文明从农业开始，如今以工业支撑，一旦土地、粮食、基础设施都被水淹，技术就成了空谈。个体可能活下去，一小部分人或许能在山区、海岛、地下生存一阵，但那不再是“文明”。文明是城市、是制度、是协作。没有交通、没有货币、没有法律体系，人类会退回原始的状态，像几千年前那样靠天气和直觉生存。从现代的角度看，人类顶多能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下维持十年左右，再之后，如果没有技术奇迹或地球环境反转，大部分地区会变成废墟，人口会锐减，社会会碎裂，甚至重启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