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张云逸抓了国军将领赵凤藻的独子,说愿意拿10挺机枪、100支步枪交换。可张云逸摇摇头,只说了句:“武器我不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1943年7月15日深夜,皖东游击根据地的野战医院里,手术台上躺着的国军少校赵保顺,肚子上的弹孔还在往外冒血。 这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年轻人,是桂系将领的儿子,这会儿没了出征时的傲气,脸煞白,疼得直抽抽。 “稳住,别慌。” 主刀医生王大山说话声音稳当。 手术刀划开赵保顺肚子的时候,小凤瞥见伤员军装里头绣着几个小字:“保顺,平安归来。” 她心里一揪 —— 这明摆着是当妈的绣的。 三个月前,赵保顺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洛阳分校毕业。 毕业典礼上,校长胡宗南拍着他的肩膀说:“子承父业,好好干!” 这个22岁的年轻人,腰上别着父亲给的勃朗宁手枪,章,满脑子想的都是上战场立功。 赵凤藻当时是安徽省第五行政区督察专员,管着皖东的军务。 他把儿子塞进自己的嫡系部队,还封了个 “剿共先锋” 的头衔。 在汤池镇的司令部里,赵凤藻亲手给儿子的钢盔别上红绸带:“保顺,这次去打江淮的新四军,是你出名的机会。” “打下藕塘镇,老子给你摆三天庆功宴!” 7 月 10 日凌晨,赵保顺率两个连偷袭新四军根据地,殊不知情报早已被地下交通员老周藏在烟袋锅送至张云逸手中。 当国军靠近新四军驻地百米时,哨声骤响,四周玉米地瞬间伸出许多枪口,赵保顺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他退到土坡,退路却已被堵,一颗迫击炮弹炸开,弹片划伤他的肚子。 张云逸接到战报时,正在淮南军区司令部看作战地图。 张云逸参加过黄花岗起义,眉头皱得很紧。皖东的桂系部队,一直是新四军的大麻烦。 赵凤藻又是李品仙的亲信,好几次跟着日伪军,来 “清剿” 根据地。 “司令员,赵保顺伤得重,要不要……” 参谋处长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张云逸放下手里的红蓝铅笔,看了看墙上的《论持久战》,说:“马上送野战医院抢救。告诉王大山,必须救活他。” 医院里,赵保顺昏迷的时候,嘴里不停念叨:“父亲,我错了……” 小凤给他擦身子,发现他内衣口袋里有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 “这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王大山轻声说。 赵凤藻得知儿子被抓,连夜与幕僚商议,参谋长提议用 10 挺机枪、100 支步枪交换,因新四军缺枪少弹大概率会答应,可赵凤藻却犹豫了,毕竟这些武器是他偷偷与日伪军交易所得,一旦暴露,后果严重。 赵凤藻的密使带着 “赎金” 到新四军驻地时,张云逸正在给战士们上政治课。 “同志们,我们缺武器吗?缺!但我们更缺的是人心。” 他转过身对密使说:“回去告诉赵专员,新四军不要武器,只要他答应一件事。” 赵保顺醒过来后,张云逸亲自到医院看他。 “年轻人,你父亲让你打内战,可现在日本人还占着我们的地盘。” 张云逸递给他一碗小米粥,“看看窗外的稻田,那是老百姓用血汗种出来的。我们到底为了什么打仗?” 赵保顺出院那天,张云逸派警卫员送他回桂系的防区。 “司令员,真就这么放他走?” 警卫员不明白。 张云逸望着远处的山:“我们要的不是一个俘虏,是一支不再跟人民作对的抗日力量。” 赵凤藻在司令部里来回走,等着儿子回来。 赵保顺一瘸一拐走进大门时,他看见儿子手里攥着个布包。 里面是新四军给的治伤药,还有张云逸亲笔写的信:“大敌当前,望兄以民族大义为重。” 当天深夜,赵凤藻偷偷叫来了心腹营长:“把跟日本人交易军火的清单烧了。” “从明天起,所有部队都不准再找新四军的麻烦。” 他站在地图前,用红笔狠狠划掉几个 “剿共” 的据点。 “告诉弟兄们,枪口该对着鬼子。” 新四军的侦察员很快发现,桂系部队在滁县、全椒一带的防御工事,悄悄拆了。 张云逸收到赵凤藻托人送来的日军布防图时,这位打了一辈子仗的元帅,难得地红了眼眶:“这才是真正的中国人。” 1944年春天,张云逸在淮南军区总结会上感慨:“去年我们少了10挺机枪,却多了一个抗日盟友。同志们,战争输赢不在一时一地,而在人心向背。” 台下掌声雷动。赵保顺伤愈后主动奔赴抗日前线,1945年在蚌埠战役中英勇牺牲,血书里写道:“父亲,儿子终于明白,真正的英雄是为民族打仗的人。” 赵凤藻战后解甲归田。1957年,张云逸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身份视察安徽,两位老人在包公祠前重逢,赵凤藻满含感激:“云逸兄,当年若不是你点醒我,我恐怕早已沦为历史罪人。” 张云逸不要武器要人心,用一个俘虏换来了皖东的和平,更唤醒了一个民族的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