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初春，华国锋在中央一次小型会议上突然拍桌子发火，指着当年举报贺龙“叛国通敌“的李仲公怒斥：“他既不是军人也不是政敌，纯粹是个造谣的老骗子！“说着就要严惩此人，周恩来却放下茶杯平静地说：“算了吧，他也活不了几天了。“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贺龙早年干过苦力，当过兵，1914年就加入了革命队伍，反对军阀。1926年进了国民革命军，当师长，带兵北伐，一路打下不少城池。次年南昌起义，他直接领头，指挥部队突围，建起根据地，经历了无数苦战，队伍越打越大。长征时，他管红二方面军，翻雪山过草地，和主力会师。抗日时候，开辟晋绥根据地，搞游击，击溃日军好多次进攻。解放战争里，他负责西北后勤，保障供应，没少出力。建国后，当西南军区司令，组织进军，完成任务。

李仲公早年在国民党那边混，当说客，1927年受蒋介石派去拉拢贺龙，结果被贺龙扣了三个月，关得他够呛。从那以后，他就记恨贺龙，憋了几十年。建国后，他当上国务院参事，表面上老实，实际上心里那股怨气没散。1968年春天，他拿出来两封信，说是贺龙1929年写的，求投靠蒋介石，还请他转交。信里署名贺云卿，内容讲贺龙当时处境难，想投降求活路。李仲公不但交信，还写了上千字材料，添油加醋，说这是铁证，贺龙早就有问题。 这两封信一出，成了贺龙的罪证，让他没法解释，直接隔离审查。贺龙一辈子打仗，没想到被几张纸给压垮了。

其实那些信是假的，纸张是建国后产的，墨水里有五十年代的化学成分，一查就露馅。 李仲公手抖着写，模仿贺龙笔迹，字迹一丝不苟，但技术上瞒不住专家。公安部鉴定组比对样本，显微镜下看纤维，化学测试分成分，一切指向伪造。他交信时，还一口咬定是真的，到死都不认错，嘴里念叨“我没错”。

1974年，周恩来身体已经不好，癌症折腾两年，还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那年4月18日凌晨，他找华国锋谈话，要彻查贺龙案子。 华国锋当时是国务院副总理兼公安部长，接了任务，带人调查。查来查去，发现李仲公的信是关键，鉴定结果一出，华国锋气坏了。春季那次小型会议上，他拿着报告，火气上来，觉得不能轻饶这家伙。会议后，事情没停，调查继续推进。华国锋和纪登奎起草报告，9月14日交给周恩来审阅。周恩来改了改，9月29日中央下发文件，正式恢复贺龙名誉。 文件里强调贺龙忠于党和人民，一生贡献，冤情终于洗清。

李仲公呢，被撤了职，每月只拿八十块钱生活费，日子过得紧巴巴，看病都费劲。八十多岁的人，身子早烂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他躲在小屋里，坚持信是真的，还写材料自辩。可证据在那，谁也改不了。历史拐弯抹角，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贺龙用一把菜刀起家，带出一支队伍，从不贪高官厚禄，这样的人，怎么会投降？李仲公以为自己聪明，实际上从头到尾都小家子气，害人害己。

次年6月9日，正好贺龙走六周年，骨灰安放仪式在北京八宝山举行。周恩来抱病去，身体撑不住，站一会儿就坐，鞠躬七次，强调贺龙的忠诚。 全场人低头，气氛沉重。仪式简朴，贺龙照片在前，花圈围着，人们肃穆站立。骨灰终于进了公墓，算是给了交代。贺龙一生爱穿军装，扣子扣到顶，警卫说他隔离时，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叠衣服，挺直腰板，哪怕发烧也这样。总理两年后才知他没了，在医院问：“军装给他穿上了吗？”

这事背后，牵扯那段不愿提的岁月。周恩来想得深，不急着抓李仲公，怕牵出更多人，反而让真凶脱身。留着李仲公，让时间自己算账。果然，没多久真相大白，贺龙清白回来。李仲公病死小屋，没仪式，没讣告，临死还自辩，可纸墨证据铁板钉钉。

历史有时停滞，甚至倒退，但不会永远闭眼。贺龙从南昌起义开始，站在周逸群边上，笑得坦荡。照片合上，总理轻声说冤情快清了。华国锋接手调查，步步推进，没让冤案拖太久。周恩来那句不算了，不是放过，是把力气留给大事：还贺龙清白，给历史交代。有些账不必急，时间会一五一十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