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李延年在贫病交加中死去。他的老同学黄杰帮着办葬礼，忍不住骂：“李天霞这混球，真是把人害惨了！” 1974 年 11 月 18 日凌晨，台北市立殡仪馆的停尸间里，黄杰盯着裹在草席里的李延年遗体。 想起两人过往的交情和李延年的遭遇，黄杰难掩怒火。他一拳头砸在水泥墙上。 黄杰当时是陆军总司令，眼眶红着，声音发颤地对副官说：“去，把李天霞住哪儿查清楚。” 看到遗体上那件补丁叠补丁的旧军装，黄杰想起 1949 年在福州码头分手时的场景。 那时，李延年穿的是笔挺的中将制服，腰上的中正剑还亮得晃眼。 跟现在这惨样比，差得太远了。 1924 年深秋，黄埔军校一期步兵科的队伍里，山东人李延年很扎眼。 这个 20 岁的农村小伙子，战术考核连着三次拿第一。 蒋介石来视察时，他正趴在沙盘上推演 “步炮协同战术”，后背的粗布军装全被汗湿透了。 蒋介石突然问：“李延年，你觉得该怎么守武昌城？” 李延年赶紧站起来，大声回：“报告校长！得在蛇山最高处架重机枪，沿着江修暗堡群！” 蒋介石点头说好，从此就记住了这个大嗓门的学生。 从黄埔军校毕业后，李延年投身战场，军事才能在抗战中得到充分施展。 1938 年台儿庄战役，他带第二军在獐山阵地守了七天七夜，凭着血肉之躯，挡住日军两个联队的进攻。 参谋说子弹快打光了。 李延年抄起机枪跳出壕沟喊：“弟兄们！子弹没了用刺刀，刺刀断了用牙咬！” 打完仗清点，阵地前横着 3000 多具日军尸体。 这场硬仗让他威名远扬，但也付出了代价。 李延年的右肩也永远留了块弹片疤。 1949 年 8 月，福州绥靖公署里，李延年对着作战地图皱着眉。 平潭岛是东南沿海最后一道屏障，可当时兵力特别少。 参谋长孙鸣玉报告：“总座，李天霞的 73 军刚从福州撤下来，新兵占七成。” 李延年听着，心里一沉。 面对兵力不足的困境，李延年和部下们加紧商议防御策略。 这个黄埔四期的老部下，站在地图前比划：“共军擅长夜里偷渡，咱们得在海滩埋地雷，设竹签阵。” 9 月 15 日深夜，解放军的渡海船队悄悄靠近平潭岛。 李延年在指挥所里来回走，急得不行。 突然收到李天霞的电报：“左翼防线被共军猛攻，73 军死伤惨重！” 他刚抓起电话想下令增援，就听见前线传来爆炸声 —— 李天霞的部队竟然自己把唯一的跨海浮桥炸了。 李延年把听筒摔在地上，骂：“李天霞你个混蛋！” 情况紧急，李延年决定亲自前往前线。 转身对副官说：“备船，我亲自去督战！” 1950 年 3 月，台北军事法庭上，李延年戴着手铐，李天霞戴着脚镣，两人的镣铐在地上撞出声响。 审判长冷冷问：“被告李延年，你认不認擅自撤离平潭岛？” 李延年猛地站起来：“报告法官！是李天霞谎报军情，才让防线垮了！” 坐在被告席上的李天霞却冷笑：“李司令官，当时可是你亲自下令撤退的。” 两人各执一词，就在这时，关键人物的出现让局势更加复杂。 更要命的是，被李天霞收买的参谋长孙鸣玉突然出来作证：“我亲眼看见李司令官烧作战记录，准备跑。” 李延年气得拍桌子：“孙鸣玉！你收了李天霞多少金条？” 法庭里一下子乱了。 审判长使劲敲法槌：“肃静！本庭宣判 —— 李延年判十年，李天霞判八年！” 1960 年，台北市郊，李延年缩在铁皮屋里。这个曾经指挥十万人马的中将，现在只能靠黄杰每月偷偷塞的 500 台币过日子。 台风刮着，他裹紧薄棉被，想起 1945 年在济南受降的场景。 那时候，日军司令官低头递佩刀，老百姓的欢呼声响得能掀了天。 辉煌的过去与凄凉的现在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感慨万千。 可现在却这么落魄。 妻子林秀芳走了，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1965 年的一个雨夜，曾经的官太太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延年，我不能让孩子跟着你饿死。” 李延年哆嗦着从枕头下摸出最后一块银元：“秀芳，这是黄埔同学会刚发的救济金……” 话没说完，门 “砰” 地关上了。 1974 年 11 月 17 日清晨，李延年昏迷中嘟囔：“校长，学生冤枉啊……” 黄杰带军医冲进铁皮屋时，看见他的手指还在床板上画防御工事。 法医报告说，他胃里只有草根和树皮，十二指肠溃疡已经穿孔。 “李天霞！你害死了一个忠臣！” 黄杰在葬礼上吼的这句话，让在场的黄埔老同学都低下了头。 就在李延年凄惨离世的同时，李天霞的生活却截然不同。 这时候的李天霞，正在澎湖防卫司令部的官邸里吃牛排。 这个陈诚的亲信，1952 年就被特赦了。 他对着镜子整少将军衔，嘴里念叨：“李延年啊李延年，你输就输在不会变通。” 他不知道，台北荣民总医院的档案里，有份没公开的病历。 这份病历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细节。 1968 年李延年心绞痛住院，主治医生正是李天霞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