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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陈全钢在送信途中暴露。越军对他穷追猛赶,他走投无

1979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陈全钢在送信途中暴露。越军对他穷追猛赶,他走投无路,抱着枪从光溜溜的石陡坡滚了下去...

这骨碌下去,人算是交代了?谁都这么想。

可陈全钢命硬!抱着那杆半自动步枪,滚了二十多米,一身军装被石棱子划得稀烂,血呼啦的,愣是被半坡上一丛硬扎扎的灌木给挂住了。

他喘着粗气,耳朵嗡嗡响,骨头疼得像散了架。

追兵就在上头叽里呱啦地叫唤,刺刀在日光下闪着瘆人的光,有人探着头往下瞅。

他憋着劲儿,硬生生把自己塞进一道窄石缝里,大气不敢出。追兵拿枪托砸了几下石头,没找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全钢哪顾得上疼,他命是捡回来了,任务还没完成!

刚才带路的副班长陈聪在炸越军地堡那会儿跑散了,眼下这荒山野岭,他就孤零零一个。

子弹打掉了十几发,手榴弹也扔光了,就剩步枪里大半子弹和挂了一身的伤。

想挪窝?难!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趴在缝里往外瞧。

没过多久,山沟沟那头有动静,不是救兵,是五个越军端着枪猫着腰搜过来了!眼瞅着就要踩到他脸上,躲是不行了。陈全钢心一横:干他!

他猛地从石缝里翻出来,照着敌群最密集的地方,“砰砰”就是两枪。

冲在前头的俩越军一头栽倒,后头三个还没回过神,枪口刚抬起来,陈全钢的子弹又追过去,枪枪咬肉!眨眼的功夫,五个敌人全见了阎王。

枪声一响,更远处的越军像炸了窝的马蜂,呼啦啦又围上来一拨。

陈全钢手脚并用,顺着石头根儿又挪了个新窝。

没容他缓口气,又有三个人影端着枪摸近了,鬼鬼祟祟。

陈全钢屏住呼吸,等到敌人快踩到眼前,“啪!”枪响,冲第一个的应声倒下。剩下两个慌了神,想退?晚了!陈全钢又是一串点射。

这还没完,斜刺里又闪出俩扛着火炮的家伙,刚露头想架炮,被眼疾手快的陈全钢撂翻在地。

一个人,一片石头地,前后不到半个钟头,十一个敌人横在了山沟里!枪管都打烫手了,子弹也没剩下几颗。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死一样的静。

陈全钢靠在冰凉的石头上,浑身脱力。饿得前胸贴后背,嘴里全是血腥味,渴得像着了火。

他把那口发腥的唾沫狠狠咽下去,走!得回连队!他强撑着辨认方向,沿着荆棘和石头缝往南爬。

饿狠了,揪几把路边的野果、苦涩的树叶子,囫囵往嘴里塞;渴疯了,瞅见岩石坑里积着几天前下雨留下的浑水,里头还泡着不知啥虫子的卵,管不了!

趴下去就吸,他捧起来,也不顾那水里混着泥、混着牛粪沫儿,一点点嘬着润开冒烟的喉咙壳子。

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活着回去!给战友带信!

天擦黑,他终于连滚带爬、一身血泥地摸到了5连的阵地。

连长李军虎正急得嘴角起泡,一看地上爬回来个血葫芦似的人,惊得眼珠子瞪溜圆:“陈全钢?!老天爷!你真是土行孙打洞钻回来的?”

当陈全钢嘶哑着把815高地失守、炸掉敌堡、自己一路的恶战讲完,整个连都轰动了。

一个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单枪匹马,在敌人窝里滚过一趟,干掉十一人,自己还活着爬回来了?这是什么兵?这简直是钢浇铁铸的“独胆英雄”!

消息飞快传开,后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上都称他是“独胆英雄”,这名字传开了。

全连憋着一股劲,士气烧得旺旺的。

2月26号,攻打15号高地。尖刀连上去就碰了硬钉子,伤亡不小。

陈全钢在前沿观察哨看得真真儿的,突然,他瞧见两个战友在阵地前那片开阔地上倒下了,敌人的机枪火舌还在疯狂舔舐着那片死亡区域!其他人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陈全钢急了,他甩掉压得喘不过气的观察器材,顶着枪林弹雨就冲了出去!炮火掀起的泥土石块扑了他一身,子弹“嗖嗖”地从耳根子旁边飞。

他冲到第一个战友身边,双手插到人腋下,拼着死力往回拖。人刚到安全弹坑,他又扭头冲向第二个。战友胸口中弹,伤得不行了。

陈全钢俯身一把拉起他,架在自己肩膀上,顶着漫天飞啸的子弹就往回冲。眼看就要安全了!

“砰!”一声闷响从高地方向传来。

一发狙击子弹,像长了眼睛,狠狠砸进了陈全钢的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猛地一晃,血花在他那件早看不出颜色的军装前襟,迅速洇开一朵刺眼的红花。

他身体向后软倒。在倒下的前一刹那,他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把肩上架着的战友朝身边的掩体推了过去!“快……进去!”战友摔进掩体,安全了。

陈全钢却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还朝着前方阵地望着,直到光慢慢熄灭。

那年,他离21周岁生日还差几个月。

那个带着书卷气走入军营的广西灵川青年,就这样把自己永远钉在了南疆的热土上。

战友们喊着哭着,他喊不醒。他的血成了最后的战鼓,战友们疯了一样往上冲,拿下了高地!仗打赢了,命没了。

4月,中央军委给陈全钢记一等功;9月,他又被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他不是惊天动地的元帅大将,就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小通信员,可他干的事,谁听了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