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哭了！”湖北仙桃，一名女孩在街边理发，身边有个牌子，“8元一位”，这时，一男子过来理发，理过之后甚是满意，赶紧付款，但当看到数额后，女孩惊慌失措，紧张的说“你转错了吧，你看看，”不料，男子说道：“没错，希望你越来越好”！   湖北仙桃的一处村口老槐树下支着个简易理发摊，旁边的两块牌子写着理发8块和70岁以上老人免费。   戴鸭舌帽的姑娘留着快及头皮的短发，帽檐压得低，露出的侧脸沾着点汗珠，动作却麻利得很，推子游走在发根间，利落得不像二十出头的年纪。   一名视频博主“爱画画的子衿”就是这时候开车路过的。   他摇下车窗，瞅着那两块牌子直乐，这年头热干面都涨到八块了，剪头发居然还这个价。他让对象停了车，往摊前走，想凑个热闹。   走近了才发现，剃头的姑娘眉眼亮堂，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看着有点中性，说话声却脆生生的。   子衿往折叠椅上一坐，姑娘就拿起围布往他脖子上套。   推子刚碰到头发，他就忍不住搭话，说这手艺在城里开店都够格，怎么窝在村里。   姑娘手上没停，说妈去年摔了一跤，癫痫犯得厉害，躺床上动不了，离家近点能随时回去照看。   子衿哦了一声，又盯着她的头发看，说这发型挺酷，是不是自己琢磨的。   姑娘推子顿了半秒，帽檐下的眼睛垂了垂，说不是耍酷，是得了白血病，化疗掉头发，剃短了省事。   子衿没再说话，后脑勺的碎发落在围布上，一小撮一小撮的，像撒了把芝麻。   理完发，子衿问一天能挣多少。   姑娘正收拾工具，铁盒子里的剪刀，梳子碰出叮当响，说运气好能有一百五，差的时候二三十。   他转账时转了了她八百块钱报酬，女孩连忙说转错了，他说请女孩当回模特，给女孩和家人画张像   姑娘直摆手，说画可以，钱太多了。   子衿没接话，从后备箱拎出画架和颜料盒，往旁边的树荫里支，说就当照顾生意，不然这头白剪了。   跟着姑娘往家走时，子衿才发现路两旁的田埂上种着芝麻，绿杆上挂着串串蒴果，空气里飘着点青腥气。   屋里光线暗，子衿刚迈进门就看见床上躺个人，盖着蓝布被单，是姑娘的妈妈。她闭着眼，眉头皱着，嘴里偶尔发出细碎的呻吟。   姑娘走过去，熟门熟路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又转身往灶房走，端出个豁口的搪瓷碗，给坐在板凳上的男人递过去。   那是她爸，背有点驼，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接过碗时手在抖，喝药的动作却很用力，像是在吞什么苦东西。   子衿支起画架，让姑娘一家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   姑娘扶着妈妈坐直，又帮爸爸理了理衣襟，自己往中间一站，鸭舌帽摘下来，露出光溜溜的头皮，在太阳下泛着点青白。   她悄悄跟子衿说，能不能把她的头发画长点，把爸爸画得爱笑些，妈妈的脸画得圆点。   子衿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点头说没问题。   颜料在画布上晕开时，灶房飘来炒青菜的香味。姑娘进去端菜，子衿瞅着她把盘子里仅有的几片肉丝都夹给爸妈，自己扒拉着白米饭，吃得很香。   画到日头偏西，子衿收起画笔，姑娘非要留他们吃晚饭，他摆着手推辞，说还得赶路。   临走时，子衿在院里摘了两个西瓜，说是看这瓜长得精神，得尝尝。   姑娘追出来，塞给他一塑料袋自家种的辣椒，红的绿的串在一起，看着喜人。   子衿把西瓜放后备箱，掏出手机说给理发钱，姑娘报了个收款码，他扫过去，又补了一句，说刚才没扫上，再付一次。   姑娘回到家，收拾碗筷时瞥见手机提示，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她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   八万块，后面跟着一串零，刺得她眼睛发酸。   她攥着手机往外跑，想追上子衿的车，可村口只有扬起的尘土，车早没影了。   爸爸拄着拐杖凑过来，看见数字直咂嘴，连夜揣着两个刚摘的冬瓜，想往镇上车站赶，说要当面谢谢人家。   姑娘没让爸爸去，蹲在院里哭了好一会儿。   她摸了摸墙上刚贴好的画，画上的自己扎着马尾，爸爸笑得露出牙，妈妈坐在藤椅上剥橘子，阳光洒在三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她抹了把眼泪，把画往高处挪了挪，第二天照旧在老槐树下支起摊，推子又开始嗡嗡转，只是这次，她鸭舌帽下的眼睛里，好像多了点什么。 信息来源： 新浪微博——重庆广电第一眼 抖音——爱画画的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