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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顽疾”:牛皮癣缠身却难掩风骨

两江总督曾国藩一生功业赫赫,却被牛皮癣这一顽疾折磨多年。在那个没有激素、免疫抑制剂的年代,天下名医轮番诊治也束手无策,只能用寒凉中药勉强压制,终究无法根治。

他在日记里写下过痒痛的煎熬:油灯下批奏折时,常要停下用手背蹭后背止痒,官服后襟被磨得发亮,棉絮都快露出来。与李鸿章议事时,痒劲上来只能攥紧拳头强忍,指节捏得发白,额头渗汗。李鸿章虽假装未见,却早已明白老师的老毛病又犯了。

宫里太医带着鎏金药箱而来,诊脉后总说“湿热内蕴”,开的黄连、黄芩等苦药熬成黑汤,喝起来苦到后脑勺。初服稍有缓解,没多久却痒得更烈,皮屑掉得像下雪。民间偏方也试遍了:楝树叶煮水擦洗,结果浑身像被蚂蚁啃咬;蛇蜕烧灰拌猪油涂抹,腥气半月不散,患处依旧红肿。

见客时的尴尬更让他难受。夏天单衣遮不住脖子、手腕的红斑,客人目光扫过,他总要下意识拉袖子。外国领事来访时,他因痒得手抖没接住国书,只能捡起圆场,心里早已把这病骂了千百遍。

有趣的是,越痒他越爱练字。大半夜痒醒就披衣写《论语》,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似能压下痒意,写着写着汗消了,也不那么想抓了。后来他的字越发苍劲,笔画里藏着韧劲,像是把浑身不适都揉进了笔墨。

幕僚们私下说,大人的病或许与他太较真有关:办湘军愁粮草、败战自责、写日记自骂,肝气郁结火气憋在皮肉。他听闻只叹:“病是外邪,心才是根本。皮痒能忍,心乱了可不成。”

晚年的曾国藩仍未摆脱牛皮癣,但见过他的人都说,总督眼神明亮,行事稳如泰山。那些红斑像年轮,记录着他熬过的夜、吃过的苦。家书中“体之疾,如心之砺,痛过方知韧”的句子,道尽了这顽疾未磨掉的骨子里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