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潘将军返回家乡，儿时的朋友给他准备了擂茶，刚端上来，当地领导走了过来。当地领导说：首长！我已在食堂准备了饭菜，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潘将军说：不用了，我朋友准备了擂茶，我还是喝擂茶。 1984年，已经退休的潘振武将军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湖南常德市万寿村。这次回乡不是走个过场，而是他心里早就惦记的一件事。潘将军1908年出生在常德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小时候日子苦，家里穷得叮当响，但他硬是靠着聪明劲儿，13岁考上了县里的第一高等小学堂。那时候，五四运动的热潮传到湖南，他年纪轻轻就加入了爱国青年团体，革命的种子早早埋在了心里。 1926年，湖南军阀打得乱七八糟，潘振武投了北伐军，当了个传令兵，开始接触革命。后来常德成立了农民协会，他回乡当了宣传委员，鼓动乡亲们闹革命。可惜农民起义没成，他吃了不少苦头。到了1930年，他在江西加入了红军，同年入了党，从此一头扎进了革命事业，退不下来。 长征路上，潘振武不是光扛枪打仗的主儿。他管过战士剧社，带着大家演《庐山之雪》《杀上庐山》这些戏，苦日子也能鼓舞士气。他还带过骑兵团，跑侦察、打突袭，机动性强得很，给红军的战略转移出了不少力。1936年，他当上了骑兵团团长，领导能力和战术头脑都露了尖儿。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他在河北曲阳、易县当过县长，组织地方抗战，干得有声有色。后来又在鲁南军区政治部当主任，抓政治工作，把根据地建得稳稳当当。新中国成立后，他在第四野战军后勤部干副政治委员，还在中南军区、广州军区待过。1959年到1963年，他跑去苏联当武官，赶上中苏关系紧张的时候，硬是扛住了压力，干得不错。1969年，他从军委外事局退下来，1983年正式退休，军旅生涯算告一段落。 到了1984年，潘振武已经70多岁了。他带着秘书和当地官员回常德，没住高档宾馆，挑了个简朴招待所，还非要自己掏钱，作风一如既往地硬朗。第二天一早，他去了万寿村。村里人听说将军回来，老老少少都跑出来看热闹。那天雾蒙蒙的，田野静悄悄，乡亲们却热情得不得了。 潘振武在村里转了转，看到那些熟悉的景象，心里肯定五味杂陈。他在老水井边停下来，捧着井水喝了一口，说了句：“这就是养育我的水。”这话听着简单，可背后是他对家乡的感情，厚重得让人动容。没多久，一个老乡走过来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潘振武一看，乐了：“老李，小时候的伙伴！”两人聊得热乎，老李拉着他去家里坐坐，说要给他弄点特别的东西。 老李在家忙活开了，拿出杵臼磨茶叶、谷物和草药，做了一碗擂茶。那是常德一带的传统喝法，味道地道，带着乡土气。擂茶刚端上来，热气还在飘，当地领导就进来了，说食堂那边饭菜都备好了，请将军过去吃。潘振武低头看看擂茶，又看看老李，笑了笑说：“不用了，我朋友准备了擂茶，我还是喝这个。”领导没多劝，点点头就走了。 这一幕看着不起眼，可细想想，潘振武的选择有意思。他大半辈子打仗、做官，什么样的饭局没见过？可他偏偏挑了老友的擂茶，没去吃那顿正式的饭菜。这不光是图个家乡味，更是他一贯的为人。潘振武这人，从小苦出身，后来当了将军也没架子，始终没忘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擂茶对他来说，不是随便喝喝，是儿时的记忆，是跟老友的情分，也是对家乡的念想。 那碗擂茶，他喝得慢条斯理，估计每口都在回味过去。他打小在村里长大，家里没啥钱，吃过苦，受过累，后来投身革命，几十年没怎么回来过。这次回乡，喝着擂茶，他兴许想起了小时候的光景，想起了那些跟他一起长大的伙伴。拒绝领导的饭菜，也不是不给面子，而是他更看重这份真情实感。 潘振武的革命生涯挺硬核。从北伐到长征，从抗日到解放战争，他一直在前线冲锋陷阵。后来新中国成立了，他在军队和外交岗位上也干得风生水起。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常德乡下娃，朴实得不行。1984年这次回乡，他没摆谱，没讲究排场，就想跟乡亲们拉拉家常，找找过去的影子。 回乡之后，潘振武回了退休生活，跟老伴冯光锦和九个女儿一块过日子。他家九个闺女，名字听着就喜气：潘燕燕、潘丽丽、潘平平、潘东启、潘南生、潘建军、潘美娜、潘丽娜、潘圆圆。晚年他挺知足，常跟女儿们讲讲当年的故事，聊聊革命的苦和乐。他身体还硬朗，脑子也清楚，偶尔还参加点纪念活动，给年轻人讲讲过去的事儿。 潘振武这人，谦逊得很。他1978到1983年当过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退休后也没闲着，脑子里老想着国家的事儿。1988年9月22日，他在家里安安静静走了，80岁。他走得低调，可消息传开后，从老战友到普通老百姓，都挺惦记他。他的故居后来被常德保存下来，2008年重建，2013年成了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去那儿，还能看到他的照片和遗物，挺能让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