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多瓦议会选举：决定走向布鲁塞尔还是莫斯科的一场信任投票】海外新鲜事

本周日，位于乌克兰与罗马尼亚之间的摩尔多瓦将迎来议会选举。这场选举高度受地缘政治影响，主要政党分裂成两大阵营：一方主张将国家未来系于欧盟，另一方则希望靠拢俄罗斯。在这个人口仅240万的小国，胜负往往只在毫厘之间。

摩尔多瓦总统、亲欧派的玛雅·桑杜直言：“我们的主权、独立、领土完整和欧洲前途正受到威胁。”她指责克里姆林宫曾在总统选举期间斥资数亿欧元买票，称这是俄罗斯在东欧发动“混合战争”的一部分。

桑杜的亲欧路线

桑杜在2024年总统选举中击败了亲俄候选人、前检察长斯托亚诺格洛，成功连任。她的胜利主要依靠海外侨民与年轻选民的支持。同时，伴随总统大选举行的“加入欧盟公投”也以微弱优势通过（50.43%赞成），为摩尔多瓦的欧洲道路定下方向。

自2020年首次当选以来，桑杜一直致力于推动司法改革，修订法律以符合欧盟标准，目标是2030年前加入欧盟。但这一进程困难重重。2021年，俄罗斯提出以低价天然气换取摩尔多瓦不寻求加入北约，桑杜拒绝了。此后，俄方减少供气，导致摩尔多瓦在2021、2022年连续两个冬天面临能源危机，通胀一度高达35%，民生受挫，政府人气下滑，甚至导致总理在2023年辞职。

亲欧与亲俄再度对决

此次议会选举，桑杜所在的“行动与团结党”（PAS）仍是最大党，但民调显示其支持率仅28.6%，远低于2021年的52%。主要竞争对手是由前总统多东领导的“爱国选举联盟”，支持率约13.9%，主张加入俄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并承诺通过与俄气签订长期合同来降低能源账单，同时恢复对俄农产品出口，争取农村及老一辈选民支持。

克里姆林宫的影子

俄罗斯并未掩饰阻止亲欧派获绝对多数的意图，其手段包括秘密资金、虚假信息、操纵语言与少数民族议题，以及直接扶持亲俄政党。莫斯科的战略目标，是在摩尔多瓦塑造一个顺从政权，以削弱乌克兰的后方安全。

另一个关键因素是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即“德左”）。尽管俄方仍在当地驻有约1500名士兵，但多数为本地征召，对俄罗斯议程兴趣有限。近年来，该地区对欧盟市场依赖不断加深，80%的出口流向欧盟国家。自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当地领导层也基本保持沉默。

背水一战

本周，摩尔多瓦警方突击搜查了270多个地点，逮捕74人，指控其与俄方有关，企图破坏政治稳定。去年，基希讷乌还曾下令屏蔽20多个俄罗斯网站，引发莫斯科谴责桑杜“专制”。

与此同时，欧洲高层密集到访摩尔多瓦，包括德国、法国、波兰领导人，布鲁塞尔也宣布提供资金援助并派出观察团。欧盟清楚，如果没有一个稳定且亲西方的摩尔多瓦，其东南翼安全与乌克兰局势都将受到威胁。

若PAS能保住多数，桑杜将继续推进改革，深化与乌克兰的合作，加速欧盟入盟进程。但若被迫与亲俄党派联合，摩尔多瓦的亲欧前景恐遭拖延甚至逆转。

三十年过去，这个从苏联独立出来的国家仍在东西之间徘徊。而这一次，选择的影响远不止摩尔多瓦自身。正如波兰总理图斯克在基希讷乌所言：“没有一个独立的摩尔多瓦，就不会有一个安全的欧洲。”

图1：支持欧洲的行动与团结党的支持者在基希讷乌参加示威活动。

图2：在摩尔多瓦举行的欧洲政治共同体峰会凸显了俄罗斯的孤立。

图3：据报道，亲俄组织正试图影响摩尔多瓦的立法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