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年,侯君集谋反。当他被自己亲手调教的玄甲军按跪在地,看到自己的儿子反绑在刑场,他顿时双眼通红:“我要见陛下,否则我死不瞑目!”
监斩官冷着脸甩了甩袖中令旗,侯君集额角青筋暴起,脖颈被陌刀压得生疼,却仍奋力抬头嘶吼:“陛下当年说过,我侯君集可保社稷百年!如今为何连面圣陈情的机会都不肯给?”
“父亲!”少年突然挣脱押解侍卫,踉跄着扑过来,额前碎发沾满尘土,“儿早知那张亮不是良人,可您总说……”话音未落,便被士兵用长枪拦住。侯君集望着儿子单薄的肩膀,想起幼时教他挽弓时,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总抓不稳弓弦,如今却要与自己共赴黄泉。
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太子李承乾被侍卫簇拥着疾步而来,少年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刚要开口便被监斩官厉声喝止:“太子殿下,圣上口谕……”“住口!”李承乾突然拔剑,剑刃却因颤抖撞在剑鞘上发出轻响,“侯公乃我大唐功臣,我要带他……”
“太子!”侯君集突然暴喝,他望着少年眼中的慌乱,忽然想起当初在演武场,手把手教他排兵布阵的场景。此刻刑台下,百姓的唾骂声、官兵的呵斥声混成一片,他却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哽咽:“殿下莫要冲动!臣不忠不义,死有余辜,只求陛下……护太子周全……”
刽子手的黑巾随风扬起,侯君集最后一眼看向大明宫方向,他恍惚又看见玄武门的血光——那时的秦王李世民也是这般站在城头,目光如炬地望着他说:“侯卿,随我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