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们,今天来讲一个南宋时期的故事,主角是一位名叫严蕊的名妓。她的故事充满了坎坷与传奇,让人感慨万千。
严蕊,原名周幼芳,出生在南宋台州的一个贫寒家庭。父亲早逝,家境愈发困顿,严蕊12岁就被卖入青楼,改名严蕊。尽管身处风尘,但她天资聪颖,不仅学会了弹琴、唱歌,还自学了诗词歌赋,字迹娟秀,笔锋间透出灵气。在台州青楼中,她以才艺卓绝闻名,客人们争相邀她献唱,她也因此被称为“天台花魁”。
严蕊虽身处风尘,却注重仪表,衣衫虽非华贵,却剪裁得体,常以素色为主,腰间系一条丝带,走动时微微摆动。她待人谦和,言谈间不卑不亢,赢得了不少文人雅士的敬重。一次宴会上,她即兴赋诗,笔墨挥洒间,诗句清新脱俗,引来满堂喝彩。
唐仲友,婺州人士,淳熙年间出任台州太守。他喜好诗书,公事之余,常邀文人聚会。他与严蕊相识于一处酒肆,严蕊受邀献艺,席间她轻抚琴弦,唱一曲《卜算子》,声情并茂。唐仲友起身致谢,递上一盏清茶,两人交谈片刻,言辞投机。此后,唐仲友常邀严蕊参加文会,二人以诗词应答,情谊渐深。
1182年,朱熹以浙东常平使身份巡查台州,因与唐仲友学术分歧,借机构陷,将严蕊下狱。牢房建于城北,墙体斑驳,地面铺着青石板,布满裂纹,阴冷潮湿。狱卒将严蕊押入,粗暴扯下她的外袍,推她跪倒在地。石板冰寒刺骨,严蕊双手撑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狱卒手持藤条,条身布满倒刺,挥动时发出尖锐呼啸。藤条落在严蕊背上,皮肉绽开,鲜血滴落,在石板上洇出一片暗红。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衣衫被血浸透,黏在伤口上。
审讯时,朱熹端坐堂上,身后屏风绘有山水图案,案前摆放文牒。他冷声质问,命狱卒加重刑罚。狱卒换上荆条,条身更粗,抽打时带起血珠,溅落在地。严蕊被缚于木架,双手吊起,脚尖勉强触地,身体因疼痛微微颤抖。她声音沙哑,断续说道:“我与唐大人只论诗词,无任何苟且!”狱卒泼冷水将其泼醒,继续施刑,牢房内回荡着鞭打声与水滴声。
刑讯迁延数月,严蕊被押往绍兴。囚车颠簸,木轮碾过石路,发出刺耳响声。严蕊蜷缩车内,伤口因颠簸撕裂,脓血渗出,引来苍蝇嗡嗡盘旋。沿途百姓驻足,窃窃私语,见她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皆掩面叹息。绍兴牢房更狭窄,墙上铁链生锈,严蕊被锁于木枷,每日仅得一碗稀粥,嘴唇干裂,面容枯槁,却始终坚称无罪。
唐仲友闻严蕊受刑,亲赴临安,跪于朝堂外,递上奏疏,控诉朱熹滥权。朝廷命岳霖彻查,岳霖翻阅卷宗,召集证人,查无实据。宋孝宗下诏,免朱熹官职,命其回乡。严蕊被释,获自由当日,天空阴沉,细雨绵绵。她由狱卒带出牢门,步履蹒跚,披一件破旧麻衣,头发散乱,脸上犹带淤青。路人围观,她低头缓行,未发一言。
严蕊归隐山野,居于一间茅屋,屋前溪水潺潺,屋后松林茂密。她每日采药为生,研磨草药敷于旧伤,动作缓慢,手指因长年受刑略显僵硬。闲时她伏案书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诗作《卜算子》流传后世,词句哀而不伤。她未再与唐仲友相见,独自终老,晚年常坐于溪边,凝望远山,手中握一卷旧书。
唐仲友卸任后,归隐故里,建一书斋,墙上挂严蕊赠诗,墨迹犹存。他每日焚香读书,案头摆放严蕊旧时所赠玉簪,簪身雕有梅花,触手生凉。朱熹返乡后,专注于理学著述,然台州公案为其生平留下一笔污点,史书多有记载。严蕊以一介歌妓,凭坚韧之志,名留青史,其诗词与事迹,至今为人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