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律师主动退费39万？晚了！ 银行流水不会说谎：5月23日88.8万赔偿到账，5月27日转走4.9万，29日再转4.9万，31日直接划走54万。韦先生捏着33.3万，那是他6个月大孩子的命换来的钱。 那笔带血的赔偿款 韦强把最后一片纸尿裤扔进垃圾桶时，手指在半空停了停。浅蓝色的包装上印着只小熊，是儿子乐乐生前最喜欢的图案。六个月大的娃，连路都不会走，却在医院的保温箱里挣扎了十二天，最后还是没能睁开眼看看窗外的春天。 "律师说赔偿款下来了。"媳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轻飘飘的像片羽毛。韦强擦了擦手走出厨房，看见邓律师坐在沙发上，公文包敞着口，露出里面的银行回执单。 "韦先生，总共88万8千。"邓律师推了推眼镜，笑容挺和煦，"扣除咱们之前约定的费用，打到你卡上33万3。" 韦强的脑子"嗡"了一声。他记得签合同那天，自己正抱着乐乐的小被褥发呆，邓律师指着一条条款说："超过23万的部分归我，这是风险代理，官司赢了才抽成。"当时他啥也听不进去，就想着能给孩子讨个说法，稀里糊涂就按了手印。 "等等，"他拿起银行流水，手指在数字上划着，"23万以上是65万8，您全拿走了？" "合同上写得明白。"邓律师合上公文包，"我跑了三个多月，找专家、调病历，这都是辛苦钱。" 媳妇突然哭出声："那是乐乐的命换来的钱啊......" "张女士您别激动。"邓律师站起身，"这钱我会分三次打到你们卡上，今天先转了十万。"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上次让你们签的承诺书，我补了金额交上去了，放心，都是按规矩来的。" 韦强这才想起那张空白的A4纸，当时邓律师说"走个流程"，他想都没想就签了名。 夜里，媳妇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床头乐乐的百天照："我总觉得不对劲，那天医调委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想了解情况，刚说两句就被挂了，回拨过去是邓律师接的。" 韦强猛地坐起来，打开手机搜索"律师风险代理收费标准"。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涉及人身损害赔偿的案件，禁止实行风险代理......最高收费比例不得超过30%。" 他拿着手机冲到客厅，计算器摁得飞快：88万8减去23万是65万8，按30%算最多抽19万7，可邓律师拿走了55万5。 "黑心肠啊！"韦强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乐乐的小拨浪鼓滚到脚边，塑料珠子在里面响得人心慌。 第二天一早，韦强堵在了律师事务所门口。邓律师看见他，脸上的笑僵了僵："韦先生有事？" "你凭啥拿那么多钱？"韦强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合同里的条款根本不合法！" "话可不能乱说。"邓律师把他拉进办公室，"当时是你们自愿签的，现在想反悔？"他拉开抽屉，甩出那张补了金额的承诺书，"看清楚，你们自己签的字。" 韦强看着纸上"自愿支付55万5作为律师费"的字样，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欺诈！" "随便你怎么说。"邓律师靠在椅背上，"有本事去告我。" 韦强真的去告了。他不懂法，就揣着银行流水和合同，在法院门口蹲了三天，碰到个好心的法律援助律师。年轻律师看着材料直皱眉："这明显超出规定了，而且人身损害案件根本不允许风险代理。" 开庭那天，韦强特意穿上乐乐满月时穿的红马甲，那是媳妇亲手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乎乎的。法庭上，邓律师的代理律师振振有词："双方意思自治，合同有效。" "有效？"韦强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乐乐的胎发和小脚印，"我儿子在保温箱里插满管子的时候，他跟我谈抽成；我抱着骨灰盒回家的时候，他催我签空白纸。这钱是用命换来的，他拿着不烧手吗？" 旁听席上传来窃窃私语。法官敲了敲法槌，让他坐下，却在翻看材料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休庭后没几天，韦强接到了邓律师的电话，语气软了不少："韦先生，咱们商量下，我退你39万，这事就算了了？" "晚了。"韦强看着窗外，楼下的樱花开了，粉嘟嘟的像乐乐笑起来的脸蛋，"我不是为了钱，我是想让你知道，有些钱不能碰，有些良心不能坏。" 最终法院判决：合同中超过法定标准的收费条款无效，邓律师需退还多收的42万。拿到判决书那天，韦强带着媳妇去了墓园。乐乐的墓碑前摆着束小雏菊，是他最喜欢的花。 "儿子，爸给你讨回公道了。"韦强蹲下来，轻轻擦去碑上的灰尘，"这世上还是有讲道理的地方。" 媳妇把乐乐的小拨浪鼓放在碑前，风一吹，珠子"哗啦啦"地响，像是孩子在咯咯地笑。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暖洋洋的，韦强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后来有人问他，折腾这么久值不值。韦强指着手机里的判决书："不是钱的事。我就想让大家知道，再难的时候，也不能让人把良心当破烂卖了。" 他把剩下的赔偿款存了起来，打算捐给儿童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就当是乐乐给弟弟妹妹们买糖吃了。"说这话时，他眼里的光，比春天的太阳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