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0年，汉文帝让群臣劝舅舅薄昭自杀，但薄昭不肯死。汉文帝使出杀手锏，令群臣披麻戴孝，去通知舅舅：“你的葬礼准备好了，就等你死了！”薄昭仰天长叹：“皇上对不起我呀。” 那年的长安城，秋风卷着落叶在宫墙外打转。车骑将军薄昭的府邸前，一群身着丧服的公卿大臣鱼贯而入，他们手里捧着白幡，脸上挂着泪痕，却不见一口棺材。 薄昭站在庭院中央，望着这群来给自己“哭活丧”的人，手指死死掐进掌心。他抬头盯着未央宫的方向，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皇上啊，你对不起我！” 这场荒诞又残酷的死亡仪式背后，藏着汉文帝刘恒二十年的隐忍与算计。 当年吕后刚死，代王刘恒接到长安的拥立诏书时，连占卜用的龟甲都要反复验看三遍。 是舅舅薄昭单枪匹马闯进长安，和周勃那些杀红眼的功臣们周旋了七天七夜，才把外甥扶上龙椅。 那时候的薄昭多威风啊，新帝入城时他按剑走在御辇旁，连周勃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可谁能想到，十五年后，这个亲手把外甥捧上皇位的舅舅，竟要被自己人逼着穿寿衣。 薄昭不是没想过反抗，那天汉文帝派来的使者端着毒酒进门时，他直接把酒樽砸在了对方脸上。 后来公卿们轮番来府里喝酒，话里话外都是“您该上路了”，他干脆装醉摔盘子。 可当看到满朝文武穿着麻衣跪在院子里哭嚎时，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拽着他袖子问“舅舅，长安安全吗”的孩子，早就在龙椅上练就了铁石心肠。 有人说薄昭死得冤，他杀的那个使者钟毓确实是个愣头青，刚到太原就把他侄子薄贵砍了脑袋，还指着鼻子骂他们薄家是“蛀虫”。 可这话能说吗？汉文帝正愁找不到刀子呢。 自从薄昭当年收下周勃的贿赂，帮着老臣们对抗“列侯就国”的新政，甥舅之间就裂开了一道缝。 更别说薄太后总拿“没有你舅舅哪有你今天”来压皇帝，这可比杀个使者严重多了。 未央宫里的汉文帝也有苦说不出，他何尝不知道民间在传唱“轵侯宅，血染阶，甥舅情，不如法”？ 可淮南王刘长正在封地私造龙袍，吴王刘濞连年称病不朝，要是连亲舅舅杀使臣都能赦免，那些诸侯还不得翻了天？ 他想起小时候在代国，薄昭教他射箭时说过的话：“箭要直，心要正。”如今这枝箭，终究要射回拉弓人的胸口。 最惨的还是薄太后，老太太听说弟弟死讯时，正在喝莲子羹，瓷碗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八瓣。 她三天没吃饭，可到底没去找儿子闹。活了七十多年，她太懂这盘棋了，当年吕家人是怎么被屠尽的，她亲眼见过。 只是夜深人静时，老太太会摸着弟弟送她的玉簪喃喃自语：“早知道就该让你在代国放羊...” 这场死亡闹剧落幕时，长安城的酒肆里悄悄流传着薄昭最后的狠话：“我死后必化为苍鹰，啄尽未央宫的瓦当！” 可第二年开春，工匠们修补宫檐时，连根鹰毛都没见着。 倒是汉文帝有回去霸陵祭祖，看见只老乌鸦在薄昭坟头蹦跶，他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叹着气往地上洒了半壶酒。 有些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就像那坛赐死的毒酒，薄昭知道里面掺了多少水，真要他死，何必让张苍抱着钟毓的孤儿来哭灵？ 汉文帝也清楚舅舅最后那句抱怨，不过是给薄太后留个台阶。 帝王家的事啊，从来都是面上血雨腥风，底下心照不宣。 信息来源： 《汉书》 《史记·孝文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