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有个男子,得了疥疮,浑身异味,连妻子儿女都讨厌他;他自惭形秽,独自跑去野塘洗澡,还没来得及脱去衣裳,就被一条盘踞在水边的大蟒蛇缠上了,男子吓坏了。 “快把蛇拖走!太晦气了!” 李昶浑身是血,拖着半条刚死过不久的蟒蛇刚到院门口,妻子王氏就举着洗衣棒冲出来,两个儿子抱着门框躲在后面,小儿子还捂着脸哭:“爹身上又臭又吓人!” 他攥着带血的断矛,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刚刚在野塘跟巨蟒拼命,肋骨差点被勒断,劫后余生回到家换来的却是家人的驱赶。 宋庆历年间,李家庄的李昶本是村里最壮的农夫,收庄稼能扛两袋稻谷,谁家有事都乐意搭把手。 可入春后,他后腰长了几个红疹子,抓挠后竟然溃烂流脓,腥臭味越来越重。到了夏天,疮口蔓延到全身,蚊蝇都围着他转,妻儿吃饭都躲他远远的。 王氏先把他的铺盖搬到柴房,后来干脆不让他上桌,每天把凉粥咸菜放在柴房门口就走:“你身上味儿太大,孩子吃不下饭。”两个儿子原本总缠着他摸鱼,现在见了就跑,还跟着村里孩子叫他“烂疮爹”。 李昶性子耿直,受不了这份冷落,白天躲在地里干活,晚上蜷在柴房,摸着满身疮,心里又酸又涩。 七月天气非常炎热,李昶干了一天活,浑身燥热,疮口被汗浸得钻心痒。天黑后,他揣着粗布去村西野塘,那里芦苇密,很少有人去,想舀点凉水擦擦身子。 刚蹲下身,他就觉得后腰被一股巨力缠住,整个人被勒得离开了地面! 低头一看,一条碗口粗的乌青巨蟒正缠着他,蛇头比他肩膀还高,吐着分叉的舌头,腥气扑鼻,足有两丈长。 “救命!”他死死抵住蛇头,被缠得骨头“咯吱”直响,肺里快没气了。慌乱中,脚踢到根猎人落下的断矛,他拼尽全力抓起,狠狠扎向蛇颈! 蟒蛇吃痛缠得更紧,李昶红了眼,握着断矛猛搅。蛇血喷了他满身,混着疮脓黏糊糊的。一人一蛇滚在泥地里,直到蟒蛇不动了,他才瘫在地上喘粗气。 天快亮时,他拖着死蟒回家,想让家人看看自己不是只会招人嫌的“烂疮”。可王氏和孩子只有害怕,没一个敢扶他。 倒是邻居陈阿公赶来,看了看死蟒和他的疮口说:“试试把蛇血涂在疮上,老辈说能逼毒。”李昶半信半疑,王氏却嫌脏:“别弄家里!”他没理会,刮了点蛇血往疮上抹,疼得他咬着牙没出声。 接下来几天,他在柴房天天用蛇血涂疮。第五天夜里,他浑身滚烫,疮口疼得在地上打滚,后半夜才昏过去。醒来摸了摸,疮口竟结了痂,有些还掉了,露出新肉。 又过五天,疮痂全掉了,疤痕也淡了,人也有了力气。 村里人都说他“大难不死”,王氏也端着热饭来劝他回屋:“以前是我不对。”两个儿子也凑过来想让他带摸鱼。可李昶看着他们,心里却非常平静。 那天他满身是血回来,他们眼里只有嫌弃,没有心疼。 他去拜谢了陈阿公,把热饭分给邻居孩子,收拾了旧衣裳背上行囊出了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李家庄那个“烂疮爹”再也没回来。 身上的疮好了,可心里被家人凉薄刻下的疤,却再也暖不热了。 文|黑子 编辑|南风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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