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云南一个9岁男童在与同伴嬉戏时起了争执，随后双方家长爆发激烈冲突。男孩的父亲不幸被连砍18刀，当场殒命。此后的17年间，这个男孩矢志不渝地为父追凶，最终迎来了大快人心的结局！ 【消息源自：《云南少年17年追凶路：从水沟边的打水漂到无期徒刑判决》2020年泉州网专题报道；《边疆地区暴力犯罪治理研究》2005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向明钱蹲在福建南安市餐具厂对面的榕树下，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烧饼。九月的太阳毒得很，汗珠子顺着他的下巴滴到衬衫领口，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还是姐夫王建祥十年前穿剩下的。他眯起眼睛盯着厂区大门，第三辆运送不锈钢餐盘的货车正轰隆隆开出来，驾驶室里那个方脸男人又出现了——那人总爱在等货时逗弄笼子里的画眉鸟。 "老张，你这鸟喂的什么料？叫声比厂里冲压机还响哩！"门卫大爷隔着铁栅栏搭话。方脸男人嘿嘿一笑："云南带来的土方子，掺了..."向明钱突然捏碎了烧饼，碎渣扎进掌心的茧子里。十七年前那个血腥的夏夜，张家院子里也挂着这样的竹鸟笼，笼子里的画眉扑棱翅膀的声音，和父亲向文志倒在血泊里的喘息声重叠在一起。 2000年8月27日的水沟边，两个小男孩的争吵原本该像所有乡村夏天的插曲那样转瞬即逝。九岁的向明钱刚把石片甩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张军的裤腿。"你瞎啊！"张军推了他一把。两人扭打时，张军奶奶的扫帚杆已经劈头盖脸砸过来："你小子敢动我孙子！"当天晚饭时分，向明钱看见姐姐的丈夫王建祥抄起门后的铁锹，父亲拦了一下没拦住："我去说理，你别..." 谁也没想到这场理论会变成凶杀现场。向明钱扒着张家窗台看见，灯突然灭了，黑暗中响起西瓜被劈开似的闷响。等邻居撞开门，他父亲正蜷在墙角，肠子从被捅烂的蓝布衫里漏出来，像条死蛇。"饿...冷..."这是向文志留给小儿子的最后两个字。后来法医数出十八个刀眼，最深的那道捅穿了胃袋——张光奇用的杀猪刀，正是他平时在肉铺干活的家伙。 粮管所的抚恤金只够买口薄棺材。母亲改嫁那天，十四岁的向明钱把书包扔进了灶膛，火苗舔着"三好学生"奖状时，他想起父亲总说"好好念书进城当干部"。现在他蹲在昆明火车站的花坛边上，就着自来水啃硬馒头，眼睛扫过每个摩的司机的脸。有个老警察告诉他，张光奇可能跑这里拉活了。"叔，见过这个人吗？"他掏出皱巴巴的通缉令，路人摆手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2013年晋江鞋厂流水线上，向明钱的动作总比工友慢半拍——他得盯着每个穿39码劳保鞋的男工（张光奇右脚小趾缺半截，鞋码偏小）。有回组长骂他磨洋工，他差点把热熔胶枪戳进对方眼里。夜里睡在铁皮房，听见云南老乡聊起老家养画眉的讲究，他突然坐起来："那种鸟是不是非得吃滇黄栌籽？" 这个细节在2017年夏天长出了枝丫。南安市餐具厂的采购员闲聊时说起，厂里有个怪人总托司机捎云南的鸟食。"那鸟娇贵着呢，换外地饲料就掉毛。"向明钱混进装卸工队伍的第一天就认出了那道疤——张光奇右眉骨上的月牙形伤疤，是当年王建祥用铁锹砍的。他蹲守到第三天，看见那家伙对着鸟笼哼小调，调子和十七年前砍人时哼的一模一样。 "喂，110吗？我是2000年昭通..."向明钱举着电话的手抖得像风里的树叶。警车来得比想象中快，张光奇被按倒在画眉鸟笼前时，笼子里的鸟正扯着嗓子叫。后来法庭上才知道，这家伙用亲哥的身份证在福建娶了老婆，床头还挂着"五好家庭"奖状。 2018年冬天，向明钱站在法院台阶上啃烤红薯，热气糊了满脸。王建祥一瘸一拐走过来（当年那刀让他成了跛子），递给他个塑料袋："到爸坟前烧了吧。"袋子里是那份泛黄的判决书，无期徒刑那行字被红笔重重圈了出来。向明钱突然想起九岁那年，父亲用报纸折的小船漂在水沟里，张军的石片"啪"地把它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