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二十四至二十六回,武松回乡的这段剧情堪称书中最经典的桥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除了武松之外,诸如武大郎、潘金莲、西门庆乃至王婆、郓哥都算是“火出了圈”,即便是从未读过原著的人,多半也听过这些名字,只是他们中的多数留下的都是骂名。
酒色端能误国邦,由来美色陷忠良。
纣因妲己宗祧失,吴为西施社稷亡。
自爱青春行处乐,岂知红粉笑中枪。
武松已杀贪淫妇,莫向东风怨彼苍。
施耐庵用这首诗概括了这几回要发生的故事,不过武大郎就一定非死不可吗?难道他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潘金莲、武大郎剧照)
或许有过,但被他自己错过了,而他的死,其实早有伏笔。
一、潘金莲杀夫
自打武松回乡之后,潘金莲就盯上了这叔叔,她几次三番言语暗示,武松却好似打太极一般,虽然没有撕破脸,却也回绝了嫂嫂的好意。
直至后来潘金莲借着酒劲撩拨武松,武松才彻底翻脸,可武松的怒骂没有让这女子变得收敛,反而她又在王婆的唆使下与西门庆走到了一起。
说来那西门庆确实是处处都胜过武大郎,一般的女子还真顶不住他的魅力,可问题在于即便潘金莲要与他在一起,也完全没必要闹到后来鱼死网破的境地。
若西门庆出点儿银两,从武大郎手中将潘金莲买走,那武大郎也未必不会答应,只是施耐庵没有让这种情况发生,就直接让潘金莲把武大郎给害死了。
而潘金莲杀夫的过程那叫一个“狠”。
(王婆、潘金莲剧照)
书中只道:“武大再要说时,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放些松。正似:油煎肺腑,火燎肝肠。心窝里如雪刃相侵,满腹中似钢刀乱搅。痛剐剐烟生七窍,直挺挺鲜血模糊。浑身冰冷,口内涎流。牙关紧咬,三魂赴枉死城中;喉管枯干,七魄投望乡台上。地狱新添食毒鬼,阳间没了捉奸人。”
不难看出,潘金莲是铁了心要弄死武大郎,这举动不仅仅只是要“杀人灭口”,而更像是带着无尽的恨意。
所以是武大郎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其实武大郎是个怎样的人,从他的几个邻居就能看出来。
二、四个邻居
总看到有人说武大郎不仅勤劳,爱老婆,还有自己的小楼,先不说前两点是否正确,就说这第三点,就不对,他在阳谷县的房子是租的,可不是他自己的。
而且他租的这地方,也可以通过他身边那些邻居看出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王婆就不用多说了,纯粹就是个黑心毒妇,为了自己那点儿小生意就能做出谋财害命之事,当真该死,但武大郎的另外四个邻居,倒不说是不是好人,就说他们的身份,很难不让读者去猜想施耐庵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那些邻居都是什么人?
武松在调查武大郎的死因时,就遇上了他们,第一个是卖冷酒的胡正卿;第二个是卖纸马的赵仲铭,接着第三个是开银铺的姚文卿,最后一个是卖馉饳儿的张公。
卖酒的就不用多说了,那纸马是五颜六色的,开银铺的也不用解释,最后一个卖馉饳儿,也就是宋代流行的一种油炸面食,类似饺子的东西,其实那玩意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东西就能续命,补一口气。
(西门庆、潘金莲剧照)
于是这四人的身份组合在一起,代表就是“酒色财气”四字。
这有何深意?
很简单,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说明了住在这一堆的人,皆是世俗之中俗到不能再俗的那一类人,武大郎与他们在一起,自然也是一样,别看他身上有勤劳、爱妻这些浮于表面的优点,其实他也有明显的缺点。
甚至那些缺点就足以让潘金莲对他起杀心。
三、并不无辜之人
武大郎真的无辜吗?
若你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就知道他这个大俗人一点儿也不值得吹捧,你说他勤劳,或许是真的,但他的“老实”“爱妻”都只是人设。
为何这么说?就说郓哥捅破他妻子与西门庆有染之时,他是什么态度?
(武大郎、郓哥剧照)
其实他本来不想捉奸,毕竟他是这么说的:“郓哥道:‘又来了!我道你是这般的鸟人,那厮两个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武大听罢,道:‘兄弟,我实不瞒你说: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归来时便脸红,我自也有些疑忌。这话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担儿,便去捉奸,如何?’郓哥道:‘你老大一个人,原来没些见识!’”
是啊,郓哥骂的没错,潘金莲摆明背叛了他,他是否捉奸还需要问郓哥的意思?
说白了,他就是不愿意与潘金莲撕破脸罢了,若不是郓哥捅破此事,他能装一辈子糊涂。
至于他为何如此,正是因为他是个大俗人,占了便宜,就不愿意放。
是的,你看潘金莲当初是怎么嫁给他的,就能明白笔者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书中只道:“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小名唤做潘金莲,年方二十馀岁,颇有些颜色。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恨记于心,却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
(潘金莲、武大郎剧照)
你看,曾经的潘金莲甚至可以说是个烈女,她拒绝了大户的撩拨,继而被那大户报复性的送给武大郎,才变得自甘堕落的,而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让武大郎休妻。
可无论潘金莲做了什么,武大郎都装聋作哑,不愿送出一直休书,这才把潘金莲逼急了。
施耐庵也早已用武大郎身边那些邻居暗示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当然,潘金莲杀夫,最终惨死,也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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