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以其“民本位”而为后世广为传颂,不过严格来讲,“民本位”与“为民作主”有着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主要表现在:“为民作主”的前提是将自己置于与老百姓相同的地位,并设身处地为老百姓争取利益,
而“民本位”则是相对于“官本位”而言,指的是治理国家的立足点是从民入手还是从官入手?本质上与“官本位”没什么不同,都是站在统治阶级角度提出的治国“驭民”之策。
众所周知的法家思想就是站在官吏角度的极端治国思想,因为“无民化”过于显著,被打上了“为官不为民”的烙印,随着秦朝大厦的轰然倒塌沦为了众矢之的,无形中助推了提倡“民本位”的儒家思想走上前台,并在汉武帝时期走向巅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孔子:以培养老百姓感情用事为奋斗目标
其实站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在那个生产力极度不发达的年代,没有机器高效高能的帮助,人类生产活动陷入了缓慢、低效的机械性重复过程。
因为投入的人力与获得的资源不成正比,导致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养不活庞大数量的人口导致社会矛盾尖锐——中华老祖宗主张多生超生人口——投入的人口与获得的资源不成正比——人口越来越多,口粮越来越少——社会矛盾更加尖锐。
如此看来,现实问题纯属无解了,但“善于动脑子”的中华老祖宗马上想到了转移矛盾、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是分配出了问题,如果当权者不懂合理分配、不懂合理调动老百姓的积极性。如此上升到治国层面,就成了广为传颂的诸子百家思想了。
如法家思想认为:要想调动老百姓的积极性,就应该“明法度、重分职”,只要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的如何奖励,不该做的会受到什么惩罚都说清楚,老百姓就知道照章执行,积极性也就调动起来了。
在此过程中光靠老百姓自律不行的,得靠各级官吏层层监督,才能保障法度“下基层”,在基层得到充分落实。因此,法家对官吏的重视程度是非常高度:以法为教,以吏为师,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儒家思想看不惯法家思想“只重实事,不谈人情世故”的“弊病”,于是孔子针锋相对地提出了“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齿有格”的说法,主张从精神层面对其进行改造,培养忠顺依附之心,老百姓便能对统治者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故而儒家将“德”和“礼”看得很重,所谓“孝悌忠信为吉德”就是这个道理,孔子还认为:“上好信,民莫敢不用情也”,可见培养老百姓感情用事是他的一大目标,再附以繁琐复杂的礼做规范,老百姓就能彻底化为没有思想、只有感情的“傻白甜”了,这非常符合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一贯主张。
孔子“看不起”种地的老百姓,曾严厉斥责请学农的学生樊迟:学稼学圃,是没有出息的小人
因为执着于思考治国之大事,并且站在了“为君主分忧”的高层次,孔子天生俱来的优越感也就不足为奇了。再加上他反对法家思想“重干实事,轻视天理人情”的做法,对于埋头苦干种地的老百姓轻视看不起也就意料之中了。
《论语·子路》有记载: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这番话不仅对樊迟所言,也是对天下百姓所言:种菜种庄稼的都不是“小人”,我们干的都是“民敬、民服、民情”的大事,一旦掌握礼、义、信等精神利器,所有种庄稼的不都乖乖服帖了吗?
别的不说,就冲孔子这番言论,就可坐实他看不清老百姓的事实。所以即便《论语》中再怎么提及民本思想,都上升不到“为民作主”的层面。
老农抓住机会有力回击:不懂五谷,枉为人师,这个老农“反击”得精彩!
孔子如此毫不忌讳贬低种地种菜,传到老百姓耳朵里能舒服吗?可能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婴儿”,听到他的“高论”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会以期盼、“自惭形秽”的眼神看着他,乞求他能给自己指点一二。
事实上他错了,老百姓不仅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反过来“看不起”他,抓住机会对其进行了有力反击,《论语·微子》记录了这一精彩时刻:
孔子一行人迷路,子路于是去路边询问一个老农,老农没好气爷没理他。子路碰了一鼻子灰返回,发现孔子不见了,仓促间去询问田里种菜的另外一个老农,想问自己的老师孔子去了哪里?
听到孔子来了,老农非常不屑,说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谁是你的老师?”然后也不理会子路,自顾自除草去了。
由此可见,孔子在老百姓中的口碑是真不咋样,只要听到是他老人家来了,要么不搭理,要么拿他开刷、呛他一下。
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我打心眼里为这个老农喝彩:既然孔子“看不起”种地的老百姓,这个老农“反击”得精彩、反击得漂亮!
对我无道,必等共赴黄泉,舍生取义也!-孟子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