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大哥打电话,说妈喝农药走了!我骂你疯了?他哭得喘不上气:小妹,是真的!手
一大早,大哥打电话,说妈喝农药走了!我骂你疯了?他哭得喘不上气:小妹,是真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我冲回家,妈躺在堂屋门板,嘴角白沫没擦,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我走了,别怨我。
三天前,爸把饭碗砸她脸上,就因为她多夹了一块肉。七十岁的妈哭着收拾碎片,爸叼着烟骂:吃里扒外。我吼他,他瞪我:女人欠收拾。当晚妈拉我手说:闺女,妈撑不住了。我没当真,她说过无数次。
我小时候,爸喝醉把她踹进沟里,她爬出来坐田埂发呆。我喊她回家,她问:活着就为挨揍?我那时不懂,只顾哭。爸能干活,也供我们上学,可对妈像对牲口。听说这门亲是爷爷用两头牛换来的,爸把怨气全撒在妈身上。
妈四十岁那年发高烧,哥求爸送医院,爸说:烧不死。后来妈聋了一只耳。她常说:等你们成家我就离。我结婚时她真提了,我翻脸:我刚进门你就闹离婚,丢不丢人?哥也说:忍忍吧,老都老了。妈低头继续洗衣。
去年妈六十九,闹绝食,哥跪她床前:妈,别让人戳脊梁骨,再给爸留点面子。妈又咽下一碗粥。我们以为她又投降,没想到她把农药藏衣柜,挑了我们都不在的上午,一口闷。
我握着妈冰凉的手,指甲里还有泥。哥扇自己耳光:是我们掐死了她!我翻出妈枕头底下的小本子,最后一页写:我想当一回自己,哪怕一天。我抱着本子嚎啕大哭。出殡那天,爸蹲在墙角抽烟,烟灰落了一地,没人理他。
阅读:2221
点赞:0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