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种争议,易中天教授说:“毫无疑问,莫言就是在忠诚地记录一个时代的历史!忠言逆耳,不喜欢莫言的人,可以去读浩然。”回忆当初莫言获得了诺奖,举国欢庆,赞美和祝贺成了主旋律,但是在这之中也掺杂着许多对莫言获奖的质疑甚至语言上的攻击等不和谐之音。这些不和谐之音主要包括对莫言其人其文其事的批判和非议。例如,有人争议他的体制内作家身份;有人质疑他作品专以揭丑为主题,神圣化“龌龊、丑陋、邪恶”等负面文化,以此打动评委;有人质疑他的个人道德、人格;有人对整个诺奖表示质疑。总之,诺奖后对莫言的批评已经溢出了纯文学的范畴。 在文学的广袤天地里,莫言无疑是一颗璀璨且独特的恒星,散发着持久而迷人的光芒。他在《丰乳肥臀》封底所写下的那段关于文学的话语,宛如一座明亮的灯塔,为众多文学爱好者和创作者指引着方向,清晰而有力地表明了他对文学本质的深刻认知。在他看来,优秀的文学作品宛如一座跨越了重重界限的桥梁,它超越党派、阶级、政治与国界,以一种无国界的姿态,站在全人类的高度,聚焦于描写人的感情与命运,具备普世的价值。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莫言敢于直面高密东北乡这片土地上那些曾经被刻意回避、被视为反面、黑暗面和阴暗面的种种元素,无论是丑恶、凶狠还是粗俗,他都毫无保留地一一挖掘出来,放置于阳光之下,供读者去观察、去分析。在传统观念里,土匪、伪军、国军长辈等形象往往被贴上了负面的标签,然而在莫言的笔下,读者却并未对这些角色产生半点厌恶与憎恨之情。相反,这些“劣迹斑斑”的人物形象却以其独特的魅力和复杂的性格,深深打动了读者的内心,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受到一种奇特的魅力,从而获得了广泛的好评。这种直面现实、深入挖掘人性的写作手法,不仅展现了莫言作为作家的勇气和担当,更让他的作品具有了深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价值。 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在大多数作家和作品对某些敏感话题避而不谈或者不敢触及的时候,莫言却勇敢地站了出来,用自己的小说作品大胆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勇于突破已有的写作限制。这种勇气和担当,使得莫言无疑成为了文学领域的先锋。他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先锋,更是在自己的小说创作中不断地加入新的文学元素。虽然我们无法确切地说他这样做是有意为之,但大胆推测,这肯定与他个人对新事物始终保持的高度敏感密切相关。 中国传统文化那种包容万象的特点在莫言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如同一块巨大的海绵,吸纳百家之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写作水平的机会,是典型的“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理论的忠实践行者。 莫言在写作上的探索从未停止过,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勇士,不断地尝试新的写作手法和技巧。他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古今中外的书籍都能引起他浓厚的兴趣。围绕着自己的写作,他可以涉猎一大片书籍,这种认真学习的精神与那些写了几篇文章就沾沾自喜、骄傲自满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家余华在《河边的错误》后记中曾说:“一成不变的作家只会快速奔向坟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琢磨不定与喜新厌旧的时代,事实让我们看到一个严格遵循自己理论写作的作家多么可怕,而作家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于经常的朝三暮四。”莫言似乎就经常处于这种“朝三暮四”的状态,他的写作从不固守规则和理论,更多的是顺从自己内心的文学感觉,即兴发挥,兴之所至,神之所指。正是这种自由的创作态度,让莫言拥有了更大的创作空间,使得他的作品中透露出一种新鲜感,也难怪会受到读者的看重。 在文学史上,越是复杂的作家,越是有争议、有矛盾的作家,往往越具有价值。叔本华将作家分为不同的类型,诸如流星式的、行星式的以及恒星式的。流星式的作家往往能够在他的时代获得极高的赞誉,他们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耀眼夺目,但只是昙花一现,令人短暂地抬头仰望并大声惊叹:“在那儿!”然而,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作家要获得名声,却是一个缓慢而艰难的过程。叔本华最后的建议和劝告是:“一个人若想创造出逾越于他自己时代的伟大作品,就必须漠视他的同代人,置他们的评论意见于不顾,且任凭他们毁也罢,誉也罢。” 而一个复杂、有争议和矛盾的作家,必然是恒星式的作家。这类作家之所以具有极高的价值,是因为他们把写作的锋芒深入到了人和现实的最深处,其作品极具思想深度和艺术价值。他们拥有自己独特的特色,作品具有恒久的艺术性,对读者和其他作者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这种影响力也充分展示了他们的伟大。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