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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四年冬,武则天在朝堂上举起一封从扬州截获的密信。信中只有两个字:“青鹅”。她

垂拱四年冬,武则天在朝堂上举起一封从扬州截获的密信。信中只有两个字:“青鹅”。她环视群臣,缓缓道出其中玄机:“青者,十二月;鹅字拆开,乃是我自与。” ​这封信的收件人是徐敬业,发信人则是当朝宰相裴炎。就在数月前,徐敬业在扬州起兵,打出“匡复李唐”的旗号,声讨武则天临朝称制。 ​裴炎之所以冒险与叛军联络,源于他与武则天积累已久的政治分歧。中宗李显被废时,裴炎曾说“太后之子,当立则立”,这话虽然支持废立,却也暗示太后权力应以皇帝为根基。 朝堂上的青铜熏炉正冒着白烟。 群臣的脊梁骨都发紧,没人敢抬头。 裴炎站在殿中,紫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盯着那封被武则天捏在手里的信,气得胡须发抖。 “太后!”他往前迈了半步,声音撞在殿柱上嗡嗡响,“这是诬陷!臣与徐敬业素无往来,何来‘我自与’之说?” 武则天没看他,指甲在信上轻轻敲着,像在数上面的褶皱。 “哦?”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寒意,“那裴相说说,这‘青鹅’二字,该作何解?” 裴炎的脸涨得通红。 他想起三天前,家人递来这封从扬州辗转送来的信,信封上没署名,只写着“内有要事”。他拆开一看是两个怪字,正纳闷,就被禁军堵在了府里。 “此乃徐敬业的圈套!”他拍着案几,案上的玉圭都跳了跳,“臣若要通敌,何必用这藏头露尾的字眼?” 旁边的凤阁侍郎刘祎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裴炎甩开了。 他心里清楚,武则天要的从来不是解释。 去年废中宗那天,宫里的玉磬敲得急。 李显要给岳父韦玄贞封侍中,裴炎在朝堂上拦着,说“太后刚摄政,陛下不该如此任性”。武则天坐在帘后,只说了句“此子不堪为君”,就把亲儿子拉下了龙椅。 那时裴炎还觉得,太后是为了李唐江山。 直到武则天把小皇帝李旦藏在东宫,自己临朝听政,连年号都改成了“垂拱”——意思是“垂衣拱手,无为而治”,可朝堂上的奏章,哪一封不经她的手? “裴相当年说‘当立则立’,”武则天忽然提高了声音,信被她扔在地上,“如今朕立了皇帝,你倒和叛军勾连,要朕十二月‘自与’什么?是自请退位,还是自缚请罪?” 这话像冰锥扎进群臣心里。 谁都知道,裴炎是关陇大族的领头人,手里握着三省的印信。武则天要改朝换代,第一个要搬开的就是他。 徐敬业起兵时,裴炎在朝堂上说“若太后还政于皇帝,叛军不攻自破”,这话早被人报到了武则天耳里。 裴炎看着地上的信,忽然笑了。 笑得苍凉,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想起年轻时考中进士,骑着马过朱雀街,想着“致君尧舜上”。如今倒好,成了通敌的奸臣。 “太后要杀便杀,”他挺直了腰,紫袍扫过地面的灰尘,“何必用这拆字的伎俩?青是十二月,鹅是我自与——那臣倒要问,‘武’字拆开,止戈为武,太后何时能止这杀伐?” 武则天的眼神冷得像殿外的冬雪。 她挥了挥手,禁军上来捆人时,裴炎没反抗。 路过刘祎之身边,他低声说:“看好印信,别让奸人得去。” 三天后,裴炎在洛阳都亭驿被斩。 临刑前,有人送了碗酒。 他仰头饮尽,碎碗声在寒风里格外脆。 “我不负李唐,”他望着天,雪花落在他花白的胡须上,“是天要负我。” 扬州的叛乱后来被平定了。 武则天没再提“青鹅”的事,只是朝堂上的紫袍官换了一批又一批。 有人说,那封信根本不是裴炎写的,是武则天让人仿的笔迹。 也有人说,裴炎确实想等十二月动手,只是没料到信会被截获。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对武则天说“还政”两个字。 她后来改国号为周,成了中国唯一的女皇帝。 只是那封写着“青鹅”的信,始终锁在洛阳宫的秘库里,像个被时光封印的笑话——权力面前,两个字能定人生死,也能改朝换代。 信息来源:《旧唐书·裴炎传》《资治通鉴·唐纪十九》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