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获得的知识都来自我们的提问，提问是人类具备的最重要的智慧工具。在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上，学生要学会如何自己提出问题、完善问题与解决问题。

其中，完善问题的过程让学生参与了一项有效的元认知练习，即思考不同种类问题的目的、使用和获取信息方法。本文为教师辅助学生完善问题提供了两个层面的有效策略，相信能给教师一些启发。

本文共4631字，仔细阅读需12分钟

编辑/肖静 统筹/孙习涵

阅读本文，你将收获以下内容：

※ 如何帮助学生完善所提出的问题？

※ 如何帮助学生将问题按照优先级排序？

在以学生为主体的课堂中，他们需要经历自主提出问题、思考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过程。其中，“学会提问”是重点，也是难点。

正确问题研究所的联合主管丹·罗斯坦和鲁兹·桑塔纳汲取20多年的教研经验精华，总结出了一套教学成果，提供了所有教师都应该教会学生的学习技能——问题形成技巧。

这个技巧带领学生经历一个严格的过程，让他们深入地思考问题，改进问题，优化问题的使用。在往期文章中，我们介绍了该技巧中的“提出问题”部分，点击下方链接即可回顾。

在本篇文章中，我们将锁定问题形成技巧的“完善问题”部分，为教师辅助学生优化问题提供支架，发展学生的聚合思维。

问题可以按照不同种类和不同目的进行分类，还可以按照信息收集、分析、综合和理解来分类。根据正确问题研究所的实践发现，掌握开放式问题和封闭式问题的学生会在短时期内突飞猛进。不仅如此，更多地关注并获取修改问题的经验有助于培养学生对提出问题、收集信息、分析思考更大的敏感度。

教师给学生教授封闭式问题和开放式问题的过程很简单、很直接(见下表)。教师的任务就是介绍封闭式问题和开放式问题的定义并协助学生进行问题的讨论，在学生进行问题种类转换时给予支持。

这个过程可以按如下步骤练习。

1.给学生介绍封闭式和开放式问题的定义

封闭式问题是需要用“是”或“否”或者其他简单的词汇来回答的问题。例如：这部分内容会出现在考试里吗?

开放式问题要求更多的解释。例如：考试会包含什么内容?

定义给学生提供了清晰的标准，帮助他们区分交织在一起的一大堆问题。列出开放式和封闭式问题的定义和优缺点让回顾过程更容易。

2.指导学生判断问题清单上的问题种类

在封闭式问题后面标注一个“封”，在开放式问题后面标注一个“开”。这个过程只需要2至3分钟。学生完成对问题的分类后，会更加关注两种问题的特点。

3.协助学生进行封闭式问题与开放式问题优缺点的讨论

现在，教师要给学生们机会去反思并说出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什么。这讨论需要4分钟，取决于教师所使用的策略。学生会按小组或大组进行问题优缺点的讨论并提交他们的结论。

问题优缺点的讨论结束时，你可以总结学生的评论，指出了解开放式问题和封闭式问题之间区别的价值，并让学生明白两种问题都很有用。

4.指导学生转换问题种类

教师决定学生转换问题的数目，转换一两个问题就够了。完成这个过程需要大概3分钟，教师可以让学生从他们提出的封闭式问题中至少选出一个，并把这个问题转换成开放式问题，还需要至少把一个开放式问题转换成封闭式问题。

为帮助学生更容易地转化问题，你可以向全体学生提供不同的问题启发词，如:

开放式问题以“为什么”和“如”开头；

封闭式问题以“是否”“做过”、“能否”开头；

两种问题都能使用的启发词有“什么?”、“谁?”“哪里?”和“什么时候?”。

因为有些问题可以在两种类型之间互相转换，提醒学生关键在于思考他们能从问题中得到的信息的范围是很有帮助的。一位教师利用学生的问题来说明问题之间的区别可以区分问题的不同种类。例如：

“美国总统是谁?”具体答案就是一个名字。而第二个问题“谁有资格做总统?”可以按字面意思进行回答(比如说，三十五岁以上，出生在美国本土的美国公民)，或者可以解释成为“你认为候选人中谁有资格成为总统?”或者“谁有资格成为总统?”。

“学生会什么时候开会?”对比“学生会的最佳开会时间是什么?”；

在公众听证会上，我们何时可以提问?(具体答案)对比“我们什么时候提问效果最好?”。

此外，提供问题启发词的时机很重要。提供太早，你就会给学生的问题设限，太晚提供的话，学生们会被卡住或者很困惑。我们看到，学生自己努力解释为什么他们认为问题属性是封闭还是开放，让学生从小组的同龄人处学习，或是其他学习小那里学习如何命名和修改问题，这样的效果更好。

以某教师的一节生物课为例，她鼓励学生自己思考转换他们的问题。学生们看着自己的开放式问题——“人眼和动物眼睛的区别具什么?”——意识到这个问题中含有一个假设(一个学生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学生们意识到他们需要一个较为基础的问题，并发现把开放式问题转化为封闭式问题的益处，将问题改成了封闭问题：“人眼和动物眼睛有区别吗?”

下面，学生们又将一个封闭式问题改成了开放式问题。他们看了看这个问题:“有没有关于眼睛演化的其他理论?”使用他们刚刚学到的问题启发词，选用了“如何”和“为什么”这样的启发词。

一个学生问道:“眼睛是如何进化的?”可是另一个学生注意到，这个问题中并没涉及理论。一个学生建议使用“哪些”作为启发词然后问道:“眼睛形成的理论有哪些?”学生们一致认同这个措辞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看问题的不同方式。

几次课后，学生们反馈了解两种问题的区别并将两种问题互相转换对他们影响重大。而且当问到学生学到了什么时，学生表述得非常清楚：

我学到了封闭式问题和开放式问题的区别；

现在我知道如何将两种问题互相转换了；

我需要考虑如何提问；

我发现，我可以根据自已提问的方式来获取不同的信息，而这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认知上的改变是了解不同问题种类之间的差别，行为上改变是转化问题，同时也产生了情感上的变化——学生们谈论自己能够改变问题让他们感到更自信。

5.如何克服问题分类中的困难

有的时候学生会因一个问题的分类而进行争论，或者有的人不同意问题的分类方式。一个学生可能会说这是封闭式问题，而其他学生会说是开放式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分类结果可能是错误的，或者这个问题可以归为两类。

在小组学习发生这种情况时，学生们知道有时间限制，通常会将这个问题计入两种——既是封闭式的也是开放式的。有的时候你也能看到小组报告中有的学生不同意问题分类结果。你不需要提前讨论这样的问题，因为争论可能会加深思考。但你可以教学生通过下面的方法来分类：

要求学生思考他们能从问题中得到什么答案；

使用问题启发词。

有时学生的转换会改变问题种类，使新问题和初始问题无关。改变问题种类的价值在于学生学会区分问题属性并改变问题。不用担心意思不同，但是要让学生清楚新的问题意味着意义不同，你还可以要求学生思考和初始问题相近的问题。

当问题已经被分好类后，教师在下一步可以有三个选择：

（1）把问题分类和目的联系起来

如果你脑中有个非常具体的目的一一你希望学生在这个过程结束时如何使用问题，你可能想把分类和目的联系起来。举个例子，如果你希望学生设计一个实验室实验，在学生进行到优选问题的步骤前，你可能希望学生在这个阶段思考在实验的不同阶段使用何种类型的问题。

学生们可能需要考虑如何使用封闭式和开放式问题。如果你希望学生们设计一个研究项目，你可能希望学生思考他们为何更需要一个开放式的问题作为们的首要问题，而不是封闭式问题。

（2）继续优选问题

如果你使用问题形成技巧来介绍一个新科目或是让学生了解他们已经学过的知识，你可能不希望学生在封闭问题和开放式问题上更进一步，而是带领学生进行下一步一一将问题按照优先级排序。

（3）列出一个不同类型问题适用情形的清单

你可以和学生们起形成一个清单，列出使用开放式问题和封闭式问题感觉的情形或目的。这可以作为一项正在进行的项目，会持续让学生思考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信息以及如何运用他们的新技能形成对自己最有力的问题。

教师帮助学生培养他们选择问题优先顺序的能力将会激发学生检测并加强他们的另一种“思考肌”，与童年就开始发展并开始萎缩的“提问肌”不同，“选择问题优先顺序肌”还没有机会发展。

最近的研究显示，大脑最需要做出明智的决定，当然是通过“选择问题优先顺序”这种在青少年时期未能完全发展的能力。学生需要更多的机会来增强这种肌肉和部分大脑功能，因此这不仅是一门课堂技巧，同时也是一项终生的技能。

因为选择优先处理问题很具挑战性，它促使学生进行分析、评估、对比、对照，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所选的问题达成某种一致是最具挑战性的一部分。教师需要鼓励学生独立思考，帮助小组继续进行这项过程，不要给他们太多指示。

1.设定清晰的标准

教师需要设定一个清晰但不能过于严格的选择优先处理间题的标准。选择问题优先顺序标准应该与你的初始教学目的、问题焦点设计、下一步发展方向相关。比如你期望他们使自己的问题实现的目标：

写文章

做研究

开展一项任务

做陈述演示

课堂讨论

自主学习

读书或者文章

那么，选择优先处理问题的标准应该尽可能简单，例如：

学生愿意关注的问题；

对学生来说最重要的问题；

学生可以进一步探索的问题；

学生可以用以达到具体目的的问题:指导实验、撰写文章、读书。

2.选择的具体步骤

选择问题优先顺序练习最基本的指导是选择三个问题，然后在学生形成问题之后，教师给学生提供的方向应该基于你希望学生开始做的事情。如：

选择三个最重要的问题；

选择三个你希望或是需要首先回答的问题；

选择三个你最感兴趣的问题。

上述每条指令都给学生选择三个问题提供了很多机会，但不会暗示教师可能会想到的优先问题。每个选择都足够开放、有足够的关注焦点，能够让学生在设定的一些目的和方向上思考。也许还需要进一步缩小问题方向的范围，比如学生需要设计一个实验，可能会受益于上面的其中一条指导，或许还会需要下面的指导：

选择三个可以帮助你设计实验的问题；

选择三个经得起考验的问题。

如果学生需要撰写研究论文，那么我们需要上面的三条指示，也许还需要：

选择可以帮你引出一个研究题目的三个问题；

选择可以帮你缩小研究关注点的三个问题；

选择可以让你立即开始研究的三个问题。

3.选择优先问题

选择三个优先问题，学生先要回顾他们自己提出的问题，进行一次快速讨论。学生们可以使用教师事先制定好的多种策略，比如通过表决来选择；让每个小组成员选择一个问题并标注；小组讨论并达成一致意见。这个讨论可能会花些时间，因此教师要确保学生清楚完成这项任务的时间限制。

4.学生解释他们选择优先问题的原因

这个步骤非常重要，因为它能够帮助学生回顾问题并仔细思考为什么他们认为这些问题更重要，作用更大，或者比其他问题更紧急。

5.学生汇报练习结果

在小组选择好他们的优先问题之后，接下来小组向大组按如下顺序汇报情况：

他们修改的封闭式问题和开放式问题(汇报原始问题和改后的问题)；

他们选择的优先问题；

选择优先问题的理由。

6.如何克服确定优先问题的困难

在进行该步骤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学生疑惑：每次都要选出三个问题吗？实则不然。如果在选择三个优先问题的过程中，学生发现了很多东西，但在他们进行聚合思维时，找不到三个他们喜欢的问题，或者只发现两个，又或者发现了四个，教师该怎么办?

这要视情况而定，教师可能也希望小组或者全班最终选出一个问题，具体要看教师下一步的课堂计划是什么。如果你希望他们只选一个，但学生们选出了四个问题且无法取舍，那也可以。

选择问题的数量可以灵活一些，最重要的是让学生进行聚合思维的练习，从问题清单上精选出一些，这样更容易控制。此外，还可能存在其他问题，教师可以参考下表的建议进行操作。需要注意的是，教师的任务仅仅是帮助学生自己完成选择优先问题的过程，而不是为学生去解答问题。

来源 | 老师怎么教，学生才会提问

编辑 | 肖静

统筹 | 孙习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