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中國花鳥畫,自古以梅蘭竹菊為四君子,流傳千百年而不衰。蓋四君子者,非徒草木之屬,實乃人格精神之所寄也。梅之傲骨,蘭之幽香,竹之堅韌,菊之晚節,皆寓君子之德。故畫者樂此不疲,以形傳神,以筆墨達意,非獨審美之疲勞,亦文化傳承之需也。 然而,世之變遷,萬象更新,畫者若囿於舊題,不思進取,終成行畫之標配,失其創新之精神。世界之大,草木蟲魚,山川雲物,無不可供揮毫潑墨。畫者當以開闊之視野,探索新境,不必拘泥於四君子之舊格。 至於山水畫,亦復如是。山川河流,自古以來,畫者無數,而山仍是那山,水仍是那水。此非畫者之懶惰,實中國畫之審美特點也。中國畫不以物象外貌為唯一追求,而重在筆墨之間,形式之美。觀畫者,不必過於計較畫中山水之真似,而應領悟筆墨所蘊含之精神與美感。 故懂畫之人,觀其筆墨,賞其形式,感其意境;不懂畫之人,但見一幅畫,而不知其深意。是以,畫道之妙,非一日之功,亦非一物之象,乃是心靈與自然之交融,筆墨與形式之和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