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儿媳妇的话彻底让婆婆沉默了她说：我嫁来你家，我是你儿子光明正大娶来的，我是他的媳妇，又不是你的闺女.我的一切都是我父母给我的，你没有对我有任何恩惠，就不要这样对我指桑骂槐，婆媳之间如果不能互相尊重，那就离彼此远一点，井水不犯河水.那句掏心窝的话，让客厅里的空气都凝住了傍晚六点半，楼道里飘着各家做饭的香味，302室的防盗门没关严，王秀兰的声音顺着门缝挤出来：“你当媳妇的，下班回来就往沙发上瘫，我儿子累死累活挣钱，你倒好，连双拖鞋都不会给他递……”李娟刚换好鞋，手里的帆布包“咚”地搁在鞋柜上。她今天在公司加了俩小时班，后背还僵着，听见这话，脚步顿在玄关没动。一、积怨像没关紧的水龙头“妈，我这刚进门。”李娟弯腰脱高跟鞋，声音有点闷。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两声轻响。客厅里，王秀兰正给张明削苹果，果皮连成一长条没断。“刚进门就有理了？我当年怀张明的时候，大冬天还得蹲在院里洗衣服，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四体不勤……”张明接过苹果，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含糊着打圆场：“妈，小娟今天加班，累了。”“累？谁不累？”王秀兰把水果刀往茶几上一拍，不锈钢刀身映出她皱紧的眉头，“我昨天看见她网购的快递，又是口红又是香水，家里酱油瓶倒了都不扶，倒有闲钱买这些没用的！”李娟直起身，背上的酸痛突然变成一股气，往嗓子眼里冲。她记得上周三，自己下班顺路买了瓶老抽，王秀兰说“这牌子不对，没我常买的香”；记得上周末大扫除，她把沙发套拆下来洗，王秀兰又念叨“年轻人干活就是毛躁，边角都没刷干净”。这些话像细小的沙粒，慢慢积在心里。“妈，那口红是我妈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李娟走到客厅，没坐，就站在茶几边，“还有，上周您说洗衣机噪音大，我找师傅来修，花了三百二，发票在抽屉里。”王秀兰愣了下，随即提高了声调：“我用得着你修洗衣机？我在这家里住了二十多年，不比你懂？”二、那句话像惊雷落地张明赶紧站起来，想拉李娟坐下：“小娟，少说两句，妈就是随口说说。”“我不是少说两句的事。”李娟拨开他的手，目光直愣愣看向王秀兰，眼里有点红，但声音出奇地稳，“妈，我嫁过来三年，您总说我这不对那不对。今天我掏心窝说几句——”她深吸了口气，客厅的挂钟“滴答”响了一声。“我是张明明媒正娶的媳妇，不是您闺女。这话不是生分，是实在。”李娟的声音轻轻颤了下，却没停，“我从小学到大学，是我爸妈供的；我上班挣钱，是我自己拼的；我身上穿的、用的，除了张明给我买的，都是我爹妈疼我，或是我自己挣的。”王秀兰的脸一点点沉下去，手里的苹果核捏得变了形。“您没在我生病时端过一碗水，没在我受委屈时说过一句暖话，说真的，您对我没什么恩惠。”李娟的声音放软了些，却更有分量，“我知道您是长辈，一直尽量忍着让着。但您不能总指桑骂槐，一会儿说我懒，一会儿说我乱花钱。”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像是有泪，又像是揉灰尘：“婆媳之间，要是能互相尊重，那就好好处。您疼我一分，我敬您十分。要是实在处不来，咱就离远点，井水不犯河水。我做好我当媳妇的本分，您也别总挑我的不是，行不？”最后那个“行不”，说得轻，却像块石头砸在水面上。三、沉默里长出新的可能客厅里突然静得可怕，只有挂钟还在“滴答滴答”走。王秀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嘴唇动了几下，慢慢松开了捏着苹果核的手。那核滚到茶几底下，她也没去捡。张明看看妈，又看看媳妇，搓着手不知该说啥。他忽然想起前阵子，李娟半夜给他揉腰，说“妈年纪大了，有些话别往心里去”；也想起上周，妈偷偷问他“小娟爱吃啥馅的饺子，我明天包点”。“妈，”张明蹲到王秀兰面前，“小娟不是不孝顺，她就是直脾气。您呢，有时候是操心太多了。”王秀兰没看儿子，眼睛盯着地板上的一道裂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年轻时，我婆婆也总挑我……”声音低得像叹气。李娟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刚结婚时，王秀兰给她缝过一个棉布坐垫，说“椅子硬，久坐不好”；想起去年她发烧，王秀兰凌晨起来煮的小米粥，虽然说“我是怕你传染给张明”。“妈，”李娟走过去，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收进抽屉，“晚上想吃啥？我去做。”王秀兰抬起头，眼里有点湿，没说话，却摇了摇手，意思是“不用”。那天晚饭，没人再提刚才的事。王秀兰给李娟夹了一筷子青菜，李娟给王秀兰盛了碗热汤。客厅的灯暖黄暖黄的，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很近。后来，王秀兰还是会念叨，但声音轻了；李娟下班回家，会先喊一声“妈，我回来了”。有回李娟出差，给王秀兰带了双软底鞋，王秀兰嘴上说“又乱花钱”，第二天就穿着去跳广场舞了。其实啊，婆媳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不过是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想把日子过成暖烘烘的样子，只是一开始，都用错了方式。那句掏心窝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积灰的门，让风进来，也让光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