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春秋时卫国卫灵公之夫人,原为宋国公主,河南商丘人,乃春秋时期杰出的女政治家,其美貌名动天下。南子较卫灵公年少三十余岁,与卫灵公之男宠公子朝相恋,后随公子朝出走晋国。南子曾与孔子相见,即“子见南子”。后人因循《论语》中孔子“谓卫灵公之无道”一言而未察其真意,遂将南子与卫灵公抹黑。
南子乃春秋时期宋国人,貌若天仙的她嫁予卫国国君卫灵公,一生风流却备受极宠。在嫁至卫国前,她有一情人名唤子朝,此子相貌英俊,与貌美的南子甚是般配。可惜南子嫌贫爱富,嫁与卫国国君。按理说,南子既已嫁人,便当遵循三从四德,何况所嫁乃一国之君,她好歹也应母仪天下。
然而这南子行为不检点,依旧与子朝往来密切,旁人看不下去,悄悄告知卫灵公,提醒他看管好王后。未料,这卫灵公非同寻常,不仅不恼怒,反倒将妻子的旧情人子朝招来,安排他们相见。虽春秋时期,世俗礼法较为宽容,但南子此举仍引得臣民议论纷纷。南子之子名蒯聩,一次他出使齐国,途经宋国时,有好事者听闻卫国太子前来,便当着他的面唱道:“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 蒯聩闻此歌,怒不可遏,这歌词分明是讥讽他的母亲乃欲求不满之动物。
蒯聩可不似其父亲那般“大度”,他决意雇凶杀母。可令蒯聩未想到的是,那杀手竟是个好色之徒,一见南子如此美貌,便忘却自己的目的,一旁的蒯聩数次暗示其动手,可那杀手就是拔不出剑来。南子从儿子的眼神中察觉到杀气,惊叫道:“太子要杀我!”卫灵公赶忙拉着她逃离,南子得以逃过一劫。
蒯聩见父亲如此袒护母亲,恐自己回去后会被问责,只得逃命。南子虽在男女关系上颇为混乱,却具过人智慧,此亦为卫灵公宠爱她的缘由之一。一日夜晚,卫灵公正与南子闲聊家常。门外传来马车声,此声至王宫门口便消失;过了宫门,车声又缓缓响起。卫灵公问南子:“你能否猜出这是谁的马车?”南子答:“此人行事礼数如此周全,定是蘧伯玉。” 蘧伯玉乃当时卫国声誉最高之重臣,他善于自省,曾言:“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卫灵公不信,跑出去查看,果真是蘧伯玉。他不肯承认,便骗南子说:“你猜错了。” 南子旋即端起酒杯欲敬灵公。灵公问其缘由。南子道:“我是祝贺您又得一贤臣呀!有人与蘧伯玉一般品德高尚,大王您有两位贤臣了,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福啊!”卫灵公闻此言,见南子能听音辨贤臣,愈发对其言听计从。
南子既有过人之处,难免干预朝政,卫灵公离不开她,便对其言听计从。这对奇葩夫妻,因孔子于《论语》中 “谓卫灵公之无道” 一句而名垂千古。
谈及孔子与卫灵公夫妇之间的纠葛,需从孔子首次离开卫国说起。公元前497年,孔子开始周游列国,他离开卫国欲往陈国。孔子师徒渡过濮水,抵达郑国匡邑时,当地人误将孔子当作他们的仇人鲁国大臣阳虎,遂将其师徒包围,后真相大白,匡人便放了他们。经此一事,孔子改变南下前往陈国的想法,打算先回帝丘休整。于是折返,岂料此次在蒲邑又遇麻烦。原来卫国公叔戌被卫灵公驱逐,心怀怨气,便在蒲邑招兵买马以抗卫国。孔子路过此地,群情激昂的蒲邑居民将其扣留,并强迫他参与叛乱。
孔子的弟子们不服,便与蒲人打斗起来。双方均未讨得便宜,于是进行谈判,为尽早脱身,孔子应允两边都不帮,蒲人遂放了他们。
孔子一行继续朝帝丘返回,卫灵公听闻孔子归来,甚是高兴,亲自到帝丘郊外迎接孔子。孔子这一路不是遭围困便是受威胁,终于抵达安稳之地,又见灵公在此守望,为卫灵公的诚意所感动,便随其而去。卫灵公正为蒲邑之事烦忧,问孔子:“蒲地能攻打吗?” 孔子答:“可以。”灵公言:“但大臣们说那里临近楚国,我若攻打,岂不是招惹楚国?”孔子道:“大王放心,我刚从蒲地来,那里男女老幼皆过安稳日子,只是公叔戌此人欲造反。大王可一面攻打一面安抚百姓,定会得到蒲地百姓的支持。”
卫灵公见孔子对打仗亦有见地,便向其请教率军布阵之事,孔子向来反对穷兵黩武,直言道:“我乃儒生,读书知礼乃我之本分,您若问我礼仪之事,我倒是知晓一些。您若问我打仗之事,我是丝毫不懂。”卫灵公闻此言语,心中不悦,觉孔子有意不答,虽心中不爽,仍任用孔子的几位弟子为官。
而孔子向来爱贤,此次来卫国便居于老友蘧伯玉家中。蘧伯玉便是南子称赞其品德高尚的那位贤臣,他年长孔子二十余岁,在卫国声望颇高。孔子于鲁国为官时,蘧伯玉曾遣使者拜访孔子。
蘧伯玉这般贤臣,起初未受卫灵公重用,卫国贤大夫史鱼颇为看重他,多次向灵公举荐,可灵公不听。史鱼临终前对此事仍耿耿于怀,将儿子叫来,言道:“蘧伯玉才德兼备,乃做相国的上佳人选,谁知主公昏聩不用,我死不瞑目呀!待我断气,你便将我抬去见主公诉说我的遗愿,但愿能感动主公若以社稷为重,重用他!”史鱼之子依父言,抬着父亲的尸体去见卫灵公,卫灵公这才重用蘧伯玉。
后来蘧伯玉见卫灵公迂腐无能,便自行辞官。孔子至卫国时,他已隐退多年。他与孔子互为知己,常畅谈天下大事。有一回蘧伯玉问孔子:“你觉得宁武子此人如何?”孔子敬宁武子乃卫文公和卫成公时的大夫,答:“是聪明人。”“他何处聪明?”“国家太平,君侯贤明,他为国家出谋划策,无人不服。国家动乱,君侯昏聩,他便装疯卖傻,一无所知。天下聪明人不少,但像他那般懂得装傻之人不多。”
孔子交友有方,尊贤臣蘧伯玉为知己,坚决不与佞臣为伍。子路的连襟弥子瑕乃卫灵公的宠臣,他托子路之口,请孔子至家中做客,然孔子嫌其“幸于灵公不以正道”,不肯前往。
南子向来爱美男亦爱贤臣,她亦欲见孔子,遂命孔子前来,并言:“想与我国修好之人,我皆会见,故而我希望也见见你!”孔子闻此,左右为难,孔子向来反对女子参政,可这南子不仅参政,私生活更是混乱不堪,公然将情人带入宫中,还与臣子私通,孔子实不愿见她,可南子毕竟为一国之母,孔子着实不好拒绝。
于是,孔子不得不去会见南子。精心妆扮的南子,坐于薄纱帐后接受孔子叩拜礼,南子回拜,虽未出帐,却将身上的玉饰弄得叮当作响,以吸引孔子注意,孔子目不斜视,很快答礼离去。
南子召见孔子之事于朝中传开,孔子的弟子子路颇为不满:我的连襟邀您做客,您不去。此女声名狼籍,您却去见!子路认为老师言行不一,与孔子争论起来,孔子向其解释:我见她仅是出于礼貌!并赌咒发誓:若我做法不当,上天不容!
此事虽使孔子与子路略有不快,但与南子及卫灵公的关系尚未闹僵。此后不久,南子与卫灵公同车出游,顺路唤孔子同去。孔子前往后,发现南子与一位宦官坐着,而自己只能坐“副驾”。顿时怒火中烧,留下一句千古名言:“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便是此句给卫灵公留下千古骂名,使其成了好色昏庸之君。
而孔子心中,对灵公彻底失望,他请自己前来并非为治理国家,而是作为摆设以显其“敬贤”之意。于是孔子拂袖而去,率徒弟们离开卫国,卫灵公与南子更是臭名昭著。
卫灵公四十二年(鲁哀公二年,前493年)四月丙子日,卫灵公去世。卫灵公生前曾想立儿子公子郢为太子,卫灵公死后,南子遵照卫灵公的意愿,想立公子郢为太子,说:“命令公子郢做太子,这是国君的命令。”公子郢回答说:“郢和别的儿子不一样,而且我伺候国君到死,如果有这话,郢一定会听到。并且还有逃亡者太子蒯聩的儿子辄在那里,我不敢即太子位。”于是便拥立辄为国君,是为卫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