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杂草丛生的碎石路尽头,有一处安静的静谧之所,每年都有人来这里热闹一番,
但是当人们走后,这里的活力会在转瞬之间消耗殆尽。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因为原本,
这里就应该是安静的。
看望故人的日子没到,但就是想来转转。
与故人的家人一同前往,准备的花圈安静的坐在后座上,原本准备好的客套话此刻成了哑巴,安静的不知所踪。
聊起彼此的近况时,我们默契的谈到了都不算好的事实,感叹的声音伴随着那些家长里短,硬生生的挤出了个能聊到一起的空间,好在我们的话都不算多,即便偶尔让话掉在地上,也没人感到尴尬。
车停在路的这头,我们拿着东西,准备走向路的那头。
这不平的石子路让我们走的缓慢,脚步却又莫名的轻盈,只是脚下的力道,让这份轻盈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
走着走着,她停下脚步,蹲在路旁摘下了一株花。
“挺好看的,放在哪好呢?”
我说总不至于戴在头上吧,她笑了,
接下来,我和头上戴着花的她,继续赶路。
到了地方,放下花圈,我和她蹲坐在故人的碑前,各自说着各自的话,说是彼此,听得却不是彼此。
即便,我们的旁边,还有个老者在看着我们。
我不确定这样的缅怀是否存在某种必要的含义,只是蹲久了刚起身的时候,有那么一阵眼前黑,让我不由自主的扶上面前的石碑,
就当是,他拉了我一把。
她看着我的样子,轻声问了一句没事吧,我还没回,旁边的老头倒是直说没事。
老头对我说,以后起身慢点,今天有的扶,
明天未必有的扶喽。
这话里有话,意欲之间的左右,难免让我这个“该扶之人”有所联想,她站起身走到老者身边,又看了看老者边上的石碑,
“这是您的?”
“对,是我的。”
本事想问这无名之碑是老者的什么亲人,倒是这让人误会的话语,无意间说破了那不该说破的真相。
老者倒也不避讳,他跟我们说,自己家里没人了,年纪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提前弄了个碑,没事的时候自己过来看看,擦擦,
毕竟等自己走了,可就没人擦了。
“可光是擦,我觉得还不够。”
她笑着说完,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老者,老者则是看了看我们这边两个花圈。
“要不,你们也送我一个?”
她又看向我,我说那好,我送您一个。
我将故人碑前右边的花圈,搬到了无名之碑的右边。
一左一右,左右的尽头尽是花圈,
这就像是一条路,
一条有去也有回的路。
返程路上,我开玩笑的问她,其实我也想要一个花圈。
玩笑换来了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她把戴在头上的小花送给我。
“一朵花也算花圈?”
“对,一朵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