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说,大地在这里长出了乳房。
大乳山位于乳山口东岸海阳所半岛西端,海拔216.6米,主峰呈圆锥形,山势浑圆丰满,顶峰挺拔突起,形态优美,故称大乳山。
在这里,人们可以吟唱很多大地与母亲的诗句:
以前我没有见过大地真正的形象。大地的模样象是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逐渐明白了事物的母性。俯视着我是山岭也是母亲,黄昏时分,薄雾像孩子似的在她肩头和膝盖玩耍……
在这里,你更能想到母亲,乳汁流动的声音,母亲的文化和与之相伴的英雄。
海阳所现在是一个镇。威海市乳山市下辖镇,地处乳山市南部,是三面环海、一面连陆的小半岛,东与白沙滩镇接壤,南、西与大海相连,北与乳山口镇隔海相望。
乳山口镇地处乳山市区南部,乳山口港北岸,东邻白沙滩镇和大孤山镇,南隔乳山口港与海阳所镇相望,西隔乳山河与乳山寨镇为邻,北与夏村镇毗连。
这都是大地母亲之乳相关的地名。
海阳所,古称沙沟寨,自古为军事要塞之地。向南可防海上入侵之敌,东西可协同沿岸守御点对敌作战,北靠大陆,腹地深远。
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为防倭人海上入侵,在沙沟寨修筑土墙,设立海阳守御千户所,隶属大嵩卫,时屯兵1120人,设正千户1员,副千户2员,镇抚2员,百户十员。百户所领112人,设总旗2名,小旗10名。
清顺治初年,撤销守御千户所后,海阳所作为地名取代了沙沟寨。
据当地史料,现海阳所村的居民,多系明永乐年间在此定居的军户后裔。元至正十三年,焉姓由河南省开封迁居此地,以居地西沟旁曾设军寨,取名沙沟寨(明洪武十八年迁翁家埠)。明洪武三十一年,为防倭人海上入侵,在此设海阳守御千户所,至明末,先后有许、张、马、李、刘、徐、于、孙、杨、鞠、常、赵、王、左、傅、贾、吕、陈、鲍、谢等24姓军户落籍,以此地设海阳守御千户所定名海阳所。后多数姓氏迁居他处。现有马、许、鞠、左、王等姓。
军户落籍,山河大海哺育英雄儿女,在海阳所镇现在还有一个叫双峰庄的村子,村里有两座山头,据传,山头似有流水,在村东汇成了一个叫小海子的海湾。分明地,这小海子也是乳汁的汇集。传说还有两只凤凰常飞到山头站立,观望大海。双峰庄村的村祖在选址定居时,看到两只凤凰,依此认定这里是块风水宝地,立村后取名双凤庄。后来,人们把人文传说统以迷信论之,易凤为峰,村名成了现在的双峰庄。
不管易或否,凤和峰在乳山的地名里,都应该是母亲的形象。
乳山市地处青岛、威海、烟台三市衔接的腹地;南濒黄海,与韩国、日本隔海相望。境内东西横宽60千米,南北纵长48千米,总面积1665平方千米,海岸线长199.27千米。在这里,人们更多关注的是母爱文化——大乳山是乳山的“母亲山”,哺育和滋润了乳山人民,孕育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母爱文化。在乳山,母爱、爱母、敬母、孝母等传统美德世代相传,形成了良好的道德风尚。乳山市依托丰厚的母爱文化资源,结合挖掘传统文化,打造“母爱圣地、幸福乳山”城市名片,弘扬中华民族优良的孝道传统文化,丰富和发展具有乳山特色的母爱文化、福地文化、生态文化、黄金文化、红色文化和民俗文化,每年5月份举办母爱文化节。
乳山市崖子镇田家村,胶东育儿所所在地,在这里,人们可以聆听乳娘感天动地的故事,并通过参观旧址实物、实景,感受革命战争年代群众与党和人民军队生死与共、以命相助的鱼水深情,体会党群军民之间相互依存、守望相助的血肉联系,切实增强任何时候都要勿忘母恩、视群众为父母的群众观念,传承好忠心向党、感恩图报、坚贞不屈、慷慨无私的乳娘精神,凝聚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强大力量。
乳山,抗战期间曾名牟海县,是胶东抗日根据地重要的支前基地和稳固的后方。上世纪40年代,中国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胶东根据地也遭受了日军频繁“扫荡”和残酷杀戮。此时,八路军主力和党政军机关在突破日寇层层封锁中面临生死考验,被迫频繁转移。为民族大义,有的同志不得不抛下刚入人世的亲生骨肉。
1941年冬,胶东医院育儿所成立,主要收养党、政、军干部子女及烈士遗孤。1942年7月,中共胶东区党委决定在牟海县组建胶东育儿所,选取乳娘哺育党政军干部子女和烈士遗孤。此后10多年的时间里,300多名乳娘和保育员养育了1223名革命后代,在日军扫荡和迁徙中,胶东育儿所的乳儿无一伤亡。在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乳娘用大爱书写了一段人间奇迹。
在胶东乳山发生的马石山惨案是一起与胶东育儿所相伴的历史事件。
马石山位于山东省乳山县马石店乡境内,绵亘在乳山、海阳、栖霞、牟平四县之交界处,主峰海拔467米,地势峻险,是八路军胶东抗日根据地的中心地区。1942年11月,侵华日军华北派遣军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从北平飞往烟台,纠集青岛、烟台、莱阳等地的日伪军2万余人,“拉网大扫荡”由此开始。
1942年1 1月17日,日、伪军1.3万多人,由青岛、高密分乘数百辆汽车,沿烟青路和烟潍路向莱阳、栖霞、福山等地大量增兵。21日,莱阳、栖霞、福山的日军全部出动,与伪赵保原、秦毓堂部配合,兵分几路,扑向月牙山、马石山抗日根据地。在飞机、军舰的配合下,日、伪军以密集的队形,每天以一二十公里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拉网合围”,妄图消灭中共领导的八路军抗日队伍,彻底摧毁胶东抗日根据地。白天,敌人采取梳篦式战术,无山不搜,无村不梳,甚至连荒庵、野庙及小土地庙都不放过。晚上,日、伪军野地宿营,在各条要道、山口处拉起铁蒺藜,挂上铃铛,每隔三五十步燃起一堆火,以防抗日根据地军民突围。
至23日,日军将方圆40公里的马石山团团包围。被包围在这里的群众约有数千人,还有部分未及转移的地方干部、伤病员及与队伍失去联系的八路军战士。为了粉碎敌人的拉网大“扫荡”,援救被围军民,中共胶东军区指示,八路军各部化整为零,分区活动,同敌人战斗。经过八路军官兵的往返冲杀、艰苦营救,被围群众大部分安全转移。为此,八路军许多优秀战士壮烈牺牲。
凶残的日军每到一个村庄,便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凡抓到人,不分军民,一一杀死;遇到民舍,随手点火,付之一炬。同时,飞机在天上对马石山进行狂轰滥炸,恨不得要把马石山炸为平地。
24日拂晓,日军在飞机的配合下,开始从四面八方搜山,步步进逼马石山主峰。在金银顶采石坑里,日军发现我同胞60多人,便强迫他们一个个走上来,先迫其躺在地上,解开衣服,然后坐在他们头上,用刺刀慢刺慢割,直至杀死。就这样,日军一连杀死了50多人。石坑里余下的10余人,目睹同胞被杀的惨状,有的冲上去同日军搏斗而死,有的从悬崖上滚下逃命。
庄建平主编《国耻事典》(成都出版社,1992年):灭绝人性的日寇,以屠杀中国人民为乐,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切齿。招民庄70多岁的许德玉,被日军用草苫卷起来,从下肢点上火,一直烧到头顶。日军谓之“烧草人”。西山上一孕妇,被剥光衣服,从悬崖上摔下去。日军称为“摔西瓜”。在金银顶采石坑外,日军将我同胞9人,用绳子捆成一排,开枪射击,当场死亡7人,谓之“打活靶子”。更有令人发指者,日军用刺刀剖开我同胞的胸腹,挑出五脏心肺;用刀把小孩活活劈成两半;把妇女的衣裤剥光,割去乳房,往阴部插木棒……种种暴行,惨绝人寰。
在这次惨案中,日寇残杀我马石山军民达503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1943年1月25日,胶东行政主任公署在马石山树起纪念碑,纪念死难的军民。1970年10月,乳山县人民政府在马石山修建了烈士陵园,以让子孙后代永远记住这段历史。
日军扫荡马石山,妇女儿童及老百姓的哭喊声和惨叫声,为了解救更多的群众,八路军五旅十三团七连六班的战士们,在执行任务后途经马石山时,毅然自行决定留下来,10名性格各异的战士在班长王殿元的指挥带领下,往返三次冲破敌人的火网,护送出群众一千多人。最终,全班7名战士牺牲,只剩下了班长王殿元和两名战士,因受伤后无法站立,敌人冲上来后,他们拥抱在一起用仅剩的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因为这10名战士大多数没有留下名字,战后群众称他们为“马石山十勇士”。
在敌的扫荡之下,八路军将士牺牲自己、保护群众的英雄事迹还有很多,他们在战场上流了最后的一滴血,为胶东抗战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如胶东军区十七团三营七连百余名指战员在马石山东麓组织突围时,打退日寇5次冲锋,弹药用尽后,连长丛培露、指导员黎光率部与敌拼刺刀,毙伤敌数十人。最后,除数人被俘外,其余人全部壮烈牺牲。
再如东海军分区独立团二连一排,在排长许书礼带领下,乘黑夜连续两次冲进包围圈,救出数百名群众。而当他们第三次冲进包围圈时,天色已亮,日军加强了火力封锁,许书礼和十几名战士被围在东马石山顶,弹尽路绝,全部壮烈牺牲。
……
在日军制造的血雨腥风里,胶东育儿所也被迫不停转移。胶东育儿所的前身是胶东医院育儿所,1942年4—5月,胶东医院育儿所因形势逐渐恶化,由荣成县沟曹家村转移到境内东凤凰崖村。7月胶东医院育儿所改为胶东育儿所,9月又迁至田家村。
战火让育儿所内的孩子一天天增加,至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所内儿童已由初时的2人增加到220人,所收养幼儿被大多被安排到各村分散带养。1946年2月,根据胶东行政主任公署指示,该所一部分幼儿随公署机关转移至莱阳境地,一部分幼儿依然分居在田家及附近各村。同年秋,因国民党军队进攻山东,胶东西部形势日趋紧张,去莱阳部分幼儿又重新返回田家村。
1948年,胶东全境解放,分散在各村的儿童集中居住,共收容儿童300余人,是年春,该所由田家村迁至离城区较近的腾甲庄村。1952年7月,胶东育儿所由乳山县人民政府接管。今天的崖子镇田家村那是一个古村落,为深入挖掘整合红色文化资源、打造乳山市红色教育基地,依托马石山红色教育基地建设,2016年当地对田家村胶东育儿所革命旧址进行了修缮保护。在广泛收集整理革命文物和史料的基础上,利用原址田家村民房,修缮完成了胶东育儿所教育基地。基地由胶东育儿所纪念馆、胶东育儿所旧址两大部分组成,共10处展室,通过文物、照片、影像、复原展室等多种形式,展现了胶东育儿所的历史。
惨绝人寰的马石山惨案发生时,胶东育儿所同样被日军封锁和包围,当时,所里有20多个孩子,全体工作人员和乳娘提出的口号是:“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孩子,人在孩子在。”而在反“扫荡”中,乳娘抱着一个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东躲西藏,与敌人反复周旋。她们都是当地文化程度不高的普通妇女,凭借善良的本性,以及对人民子弟兵最质朴的情感,唱响了人间一曲动人的母爱之歌。
宫元花的丈夫是一名中共党员,受丈夫的影响,她婚后不久,便投入到了育儿所的工作。一次,她负责带所里的一名婴儿转移,路上碰到敌人,只能躲在山洞里。夜里,怀里的婴儿不吃不喝,被饥饿和寒冷折腾出了毛病。宫元花先是脱下自己棉衣将孩子包住,但大冷天的,一个女人身上没个衣服怎么能行呢?无奈之下,宫元花叫来的丈夫,让丈夫坐在自己对面,让孩子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两人的手都插在对方的胳肢窝里,共同用身体温暖着孩子,从白天坚持到黑夜,从黑夜熬到天明,直到鬼子逃窜,才和孩子回到田家村。
后来,孩子渐渐长大,宫元花发现他严重贫血,若再不输血治疗就有生命危险。随后,宫元花又非常巧合地发现,丈夫的血型和孩子的血型相同,于是,丈夫就成了孩子的“血库”。每一次孩子需要输血,丈夫的血都会流到孩子的身体里,让与自己、与丈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的生命里,涌动出了让人落泪的“血缘”亲情。
姜明真,当地一位农妇,生了孩子不久,便来到了育儿所。一次日本扫荡,姜明一左一右抱着自己的孩子和育儿所的孩子一起往山上跑,很快,她发现了一个山洞,但山洞太小,容不下她和两个孩子。思来想去,她将两个孩子放在山洞里,自己重新去寻找另外的山洞,但找到的依然空间有限。
怎么办呢?姜明真决定自己和育儿所的孩子一起待在最先的那口山洞里,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另外一个山洞里。她想,有自己在育儿所的孩子不会出事,但当她没想到扫荡结束后,她的孩子却被日军挑破了身子,骨头都露了出来。她哭喊着,但自己刚满8个月的孩子不久便夭折了,此后,她只能将育儿所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她说:“母爱对待孩子都是一样的。”但她却在一样的母爱里“丢”了自己的孩子。并和所有的乳娘一起,使育儿所的孩子在残酷的“扫荡”和多次迁徙中,无一损失。而她们每月除了十多斤粗粮外,再无其它任何报酬。
……
如今,田家村的“大门”直通育儿所旧址。村子依山傍路,南邻省道208线与桃威铁路,南北两侧多山,中部为低缓丘陵。村中树木枝叶茂盛,自然风光清幽秀美。安静和谐的氛围分明为古老的村庄增添了一份神秘和色彩,而前来参观和旅游人们听着博物馆内听着讲解员的复述,又分明转身于当年的战争岁月,惊险、焦急、感动等各种情绪都会全涌上心头。
王葵敏,如今还健在的不多几位乳娘之一。2021年,随着根据真实历史改编的红色电影《胶东乳娘》的上映,她才渐渐走入了公众的视野。成为育儿所乳娘时,王葵敏只有22岁,她当时有一个闺女,但出生时间为长就夭折了,之后,村长给她抱来了一个出生50来天的奶娃子——政文。政文的父亲跟着部队南下了,母亲是公社干部,没时间照料。于是,她就成了小政文的乳娘。小政文刚来时,身体不好,患有“惊风”,王葵敏一边精心哺乳,一边抱着他四处求医,眼看着小政文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渐渐白胖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王葵敏对小政文的的疼爱更加地浓厚了起来。王葵敏做家务时,婆婆搭手帮忙照看小政文,但王葵敏总是不放心,怕婆婆年纪大了,照顾不好小政文,总是快速干完活,要亲自照看小政文。小政文两岁时开始说话,咿呀学语地叫王葵敏“妈妈”。王葵敏心中乐开了花,这时候,她已忘记了自己早夭的闺女,在对小政文的母爱里,幸福着一个母亲的幸福。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过了时间不长,王葵敏的家却要迁到东北去,舍不得小政文,但又不能带走他。婆婆趁王葵敏不注意时,把小政文送还给了小政文的母亲,王葵敏像心头被割掉了一块肉,关上门,在屋里大哭了一场。之后,王葵敏到了东北,她本以为她可以慢慢淡忘小政文,但她没想到自己却很难很难做到这一点,因此,到了东北的第二年,她又回来了,回到了田家村,但小政文却随母亲也一起南下了。
至此,王葵敏在以后的70多年时间里一直没能再见到小政文。《胶东乳娘》上映后,当年的“乳儿”们来田家村寻亲,当年嗷嗷待哺的他们那时也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们为“妈妈”王葵敏献上了一束花,而王葵敏此时已经90多岁了。一遍遍地看着这些前来寻亲的孩子们,王葵敏说:“我的小政文呢……”又说:“来了就好……来了都是我的娃儿……”“孩子们”走的时候,王奎敏坚持下床,为他们送行。站在自家的门口,老人流着泪,却笑容灿烂,朴实如胶东山野阡陌间悄然绽放的山菊花——当年,回到田家村后,王葵敏又生过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因为想念小政文,她给自己的儿子也取名“政文”。
寻亲至田家村的“乳儿”们一批又一批地来。其中有一位叫宋某芳的,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宋某芳的父母是军人,她生下来三个月就被送往胶东育儿所,被“乳娘”们抚养长大,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育儿所被解散,她才被父母接走。当时,宋某芳已经8岁,但她并不认自己的父母,眼前总是育儿所里的阿姨们,总是阿姨们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地照顾和抚养。
宋某芳说:“我至今记得,阿姨们给我喂水、喂饭、喂藕粉,都是不热也不凉,温和的饭菜吃起来很舒服。我至今一喝奶,一喝粥,每次都想起我的阿姨……因为这个,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接受了我的父母……阿姨们的这种精神真的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记住,去继承发扬。”
还有一位叫司某星的,她因为父亲当年是通过中间人将她交给乳娘的,而这名中间人早已离开乳山杳无音信,司某星历经多年寻找,一直未有突破。直到2015年,在一群当年乳儿组成的“寻亲团”伙伴们的提醒帮助下,司某星反复核实才最终确认,她的乳娘就是那个牺牲亲生儿子换来她性命的姜明真。但此时,姜明真已离世9年。
“‘弟弟’(姜明真的小儿子)告诉我,家里早就盖起了新房,可俺娘(姜明真)直到去世都没有搬出当年抚养乳儿的老宅子。她就是怕孩子有一天来找,搬走了就找不到地方了。我真是对不起她!”司某星说,这是她一生的亏欠。
最后一滴奶留给乳儿吮,最后一口粮留给乳儿吃,最后一件衣留给乳儿穿,最后一丝生机留给乳儿……那次,姜明真强忍着丧子之痛,把全部的爱倾注到司某星身上,一直抚养到司某星4岁,才被亲生父母领走。那几年,姜明真先后收养过4个八路军子女,没有一个伤亡,而她自己6个孩子因战乱、饥荒和疏于照顾夭折了4个。
司某星说:“她们的孩子都一个个地走了,但我们怎么就没事呢?”天地有大爱,人间有真情。在乳山,谁会说母爱是无形的呢?那些平凡的乳娘,以生生不息的形象,让永恒的爱永远停留在大地上,成了我们的党和人民群众生死与共、守望相助的历史见证,也是我们的党和人民群众共同汇聚起的众志成城的磅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