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 年，没有人可以预测，一个在熊市底部成立的新兴公司会克服一切困难生存下来，而且最终占据了引领共同基金行业的地位。公司的共有结构（被基金持有人拥有，并基于“成本”的运营模式）以前从未有人尝试过。1975年约翰伯格从惠灵顿资产管理公司辞职，决定以自己所学创建一家以投资者利益为首要考虑的基金公司，这就是为业内所熟知的先锋集团，当时公司旗下管理11只基金，资产净值为18亿美元。

　　在20世纪的很长时间里，大型基金公司都是采用主动型管理策略。这一方面是因为此前的很多基金公司的投资和管理都是家族式或者合伙制企业，往往是依靠一两个领军式人物主导公司的投资和管理；另一方面，基金公司刚刚成立时的资金很少，而且市场上可供选择的标的也比较有限，主动管理策略能够更好地适应这一点。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主动管理型基金越来越不能适应市场的需要，基金规模越来越大，公众持股公司也变得越来越多，凭借一两个人的能力显然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投资者的需要，因此类似于富达这样的大型基金就建立起来了庞大的投研部门，需要支付巨额的人力成本，但是由于团队成员的水平参差不齐，投资效率又成为一个重大问题，而先锋集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运而生。

　　先锋集团被自己的董事强迫保留外部（具有先前失败记录的）投资顾问。他们最初的角色仅限于基金管理，因为他们被禁止进行投资组合管理或基金募集。他们很快就尝试了一项前所未有的战略：它不依赖于投资顾问的投资组合。尽管负债累累，但他们给公司起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先锋领航（Vanguard)。这个名字来自一场著名的战争。1789年法国正处于革命战争期间，在拿破仑的统治下，法国决意攻占英国，但苦于英吉利海峡的阻隔，拿破仑的军队无计可施，因此决定以埃及为桥头堡，攻击英国重要的商贸船只。为了消除法国军队的骚扰，英国派纳尔逊率领大英帝国海军出击地中海。当年的8月1日，英军在尼罗河附近发现英国军队，纳尔逊将军以“先锋号”为旗舰向法军发动攻击，并取得重大胜利，后来“先锋号”就成为引领成功的标志。如今，在先锋集团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总部大楼入口处仍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先锋号”模型，而先锋集团的每栋大楼也都是以英法海战中其他战舰命名，例如修斯特号、亚历山大号。更为奇特的是，先锋集团的所有雇员也都是以当年船员的名字相互称呼。

　　独特的公司文化也决定了公司标新立异的组织结构。众所周知，一般的基金都隶属于外部的基金管理公司，而外部的基金公司则是由个人或者机构持有股份的形式构成，而伯格在建立先锋集团时却反其道而行之，先锋集团本身是由被其所管理的基金共同持有，因此基金的持有人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先锋集团的实际所有人，而先锋集团反过来为基金份额的持有人提供投资管理服务。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的特殊结构，先锋集团所创造的利润理所当然地应该归属于基金份额的持有人，从而使得基金份额的持有人只需要支付很低的成本。这种新的组织结构将是第一个——到今天为止也是唯一的共有基金结构，它基于“成本”运营，不是那种寻求为自己的股东赚取高额利润的基金管理公司式的运营，它是为基金自身谋利，并最终为基金持有人谋利。我们称其为“先锋领航集团实验”共有基金管理模式。

　　根据历史数据，先锋集团运营总成本占净资产的比例始终都不超过0.5%，而行业的平均水平在1.5%左右，个别基金公司甚至在2%以上。先锋基金的年费率约为0.15%，同样低于美国基金行业的平均值1.11%，其中先锋的标普500ETE收费更是低得可怜，仅有0.05%。伯格认为，共同基金的目标是让投资贯彻始终，长期回报尤其重要，而主动型基金的经理平均每8年就轮换一次，投资者或许可以获得短期内的高分红、债券收益，但不能预测市场的涨跌，资产管理行业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投资者的成本。

　　然而在随后的几十年中，先锋领航集团这个名字——以其独特的结构和前所未有的战略，创造了世界上第一只指数基金，毫无疑问，正如我们所知，它改变了共同基金行业。1976年，也就是成立的第二年，先锋集团就顺势推出了第一只指数型基金，即先锋500指数基金，目前该基金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指数型基金；成立后的第三年，为了吸引更多的客户，先锋集团在销售方面取消了外包服务商，并同时取消了基金的销售费用，令世界震惊；1981年鉴于固定收益资产管理的特点，先锋集团决定打破原来完全依靠外部基金经理的局面，由内部的投资团队进行管理，进一步降低了集团的管理费用。

　　有人称其为创造性破坏；有人将其称为颠覆性创新；也有人说那只是运气好；还有人打电话给我，试图挽救我的职业生涯。但更重要的是，在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先锋领航集团开启了它的伟大事业。可以肯定的是，流逝的时间终将让投资行业认清它的基本逻辑：投资者可以通过指数基金获取等同于市场的回报。 降低投资者的成本在扣除相关投资成本之后，投资者的回报会低于市场回报。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让整个基金行业所服务的亿万家庭最大化分享金融市场回报的唯一方式，是将相关投资成本最小化。先锋领航集团在降低投资成本方面发挥了领导作用，并且最终成为世界上成本最低的共同基金提供者。

　　自 1974 年成立以来，先锋领航集团一直专注于降低投资成本。结果如我们所知的，先锋领航集团已经发展成为行业巨头。在全球范围内，我们管理的资产规模逾 5 万亿美元，服务超越 2 000 万客户（超过我们两个主要竞争对手客户数量的总和）。先锋集团长期共同基金资产占比约为 25%，这相当于行业内其他三家公司早期达到的15% 的高点的两倍。过去五年，先锋集团史无前例地吸引了整个行业近65% 的净现金流入。近些年来，每个工作日差不多有 10 亿美元申购先锋领航集团的共同基金。

　　先锋领航集团的快速成长源于乔恩 • 洛夫莱斯关心的特殊的共有结构，以及它所包含的战略。在很大程度上，这要归功于它的共有结构带来的最低成本，先锋基金为投资者赚取的长期收益在整个资产管理行业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它成立初期，经历了各种“暴风骤雨”与“不确定性”，当时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成果。实际上，它的基金从一开始就经历了连续 83 个月的资金净流出。无法预见的是，这样特殊的共有结构将迫使先锋领航集团专注于指数基金，而在先锋领航集团成立之初，指数基金仅仅是它脑海中的一点星光。 “皇帝的新装” 但仅在过去 20 年中，投资者已经完全认可先锋领航集团，这是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不像穿着市场上“专业管理”的外衣那样，共同基金的皇帝根本没有穿衣服。事实上，不仅共同基金管理人是赤裸裸的，而且整个共同基金帝国都是赤裸裸的。不言而喻，这是一个无法兑现其主要承诺的行业：作为一个整体，专业的基金经理将提高投资者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