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练成:不论是在党外还是入党以后,党要我做的事,全都做到了

司马懿谈历史 2023-03-04 02:23:04

1947年2月,鲁南战役惨败后,不甘失败的国军又集中23个整编师,悍然发动了莱芜战役,妄图消灭华东野战军。就在国共双方激战正酣之际,中共华东军区收到了一份党中央转来的密电,大意是:

国民党第46军已从广东海运之青岛,该军军长有起义的可能,希望中共华东局迅速派人,以董必武的名义与该军军长接洽。

中共华东军区只获得了第46军军长存在起义可能的消息,至于他是谁,哪里人,是否是共产党员,则一概不知,一时间无从下手。那么,第46军军长是谁?和我党又有什么渊源呢?

时任国民党第46军军长为韩练成,前阵子,热播的电视剧《山海情》,讲述了宁夏西海固地区百姓完成异地搬迁,脱贫致富的故事,而韩练成的籍贯,也属于宁夏西海固,准确一点说,西海固地区下辖的固原县。

韩练成将军

幼年时,韩练成入读私塾,老师赵生新见其勤奋,博闻强记,遂取名“练成”,是“苦练而有所成就”之义,后在店铺当学徒,因不满虐待而打伤店主。

无奈之下,家中只得让韩练成,冒充省立第二中学毕业生韩圭璋,报考马鸿逵所部的军官教导队,而这个“韩圭璋”是块军人的“料”,在战斗中非常英勇,由学员一路升迁至团长。

1925年,马鸿逵所部被收编,纳入了冯玉祥的西北军,马鸿逵出任西北军第四路军司令。因冯思想进步,接受了中共创始人之一李大钊的建议,在西北军中展开政治工作。

在这一时期,韩圭璋结识了第四路军政治处长刘景桂(刘志丹)。在刘的谆谆开导下,韩圭璋摒弃了入伍只为开店铺的最初动机,后又加入总政治部开办的政治训练班,深入学习十月革命和社会主义,思想觉悟提高的很快。

刘志丹

北伐之前,因时间紧急,刘景桂的秘书找到韩,在其填写了一份革命军人登记表以及家庭情况后,留下一封介绍信,要韩与五十六团吴政治员多联系。不过,吴政治员却因病留在了西安,并没有随部队出征。

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的韩圭璋,却意外成为国民党内的红人。当时,北伐战争胜利后,因利益分配不均,蒋介石与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等军阀之间,爆发了中原大战;在西北军内部发生分化,石友三、韩复榘、马鸿逵倒向了蒋介石。

一天夜里,冯玉祥将领郑大章所部骑兵80里奔袭,目的应该只是破坏性质的,烧毁归德机场12架飞机后,折向附近的火车站。此时坐镇归德督战的蒋介石,却因其“总司令列车行营”卸下了火车头,无法动弹;面对1000多号来势汹汹的骑兵,而火车站仅有200多守卫,是欲哭无泪啊。

情急之下,参谋长杨杰接通了归德城防守军的电话,“是韩团长吗?敌人已经包围了行营……”,话未说完,电话即被切断。

冯玉祥

防守归德城的正是韩圭璋所在的团,获悉后的韩圭璋,临危不惧,从枪声中,先是辨别出使用的武器是马枪、花机关,知道对方是骑兵部队,长途奔袭必然带有备用军马,以便撤退时替换,那么备用军马又在哪里呢?

韩圭璋想到的是,枪声密集的地方是飞机场与火车站之间,那么,临时的栖马场很可能在两者之间。于是,韩留下三营死守归德城,由参谋长指挥;自己率部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以排为单位展开,寻找敌人栖马场,佯装攻击,引敌人回援,从而解了火车站之围。

解围之后,在侍卫的带领下,韩登上了专列,向蒋介石敬军礼,然后说道:“六十四师独立团韩圭璋,前来报到。”惊魂未定的蒋介石缓了缓,连说了两声“可嘉”,一会两眼发光地问道:“你是黄埔军校几期的?”

韩圭璋颇为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一旁相识的参谋长杨杰连忙说道:“报告总裁,韩团长不是黄埔生。”

视黄埔军校为一生骄傲的蒋校长听后,当即写下了一道手谕:“六十四师独立团团长韩圭璋,见危受命,忠勇可嘉,特许军校三期毕业,列入学籍,内部通令知晓……”,以示笼络;此后蒋介石又在召见马鸿逵所部军官的见面会上,当着马鸿逵的面,称韩是个很好的青年将领,应以旅长提升任用;当参谋,太可惜了。

黄埔军校

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各系军阀视手中的军队,为安身立命的本钱。蒋介石的表态,联系此前,令到马鸿逵认为韩是蒋校长的人。于是,马鸿逵借学习之名,将韩圭璋送到南京中央军校政训班,接着告知政训班主任刘健群,韩有共产党的嫌疑,从而彻底将韩排挤出自己的部队。

刘健群是复兴社的“十三太保”,在其“照顾”下,不屈服的韩圭璋在禁闭室待了三个月,吃了不少骨头;直到1933年视察中央军校政训班之时,没有按照事先路线的蒋介石,意外见到了禁闭室中的韩圭璋。

韩可能也许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为蒋校长眼中的“红人”,故意提高调门:“校长!归德六十四师独立团团长韩圭璋报到。”

很快,蒋介石解除了韩的禁闭,还臭骂了刘健群一顿,并将其推荐给了时任江苏省主席陈果夫;韩在江苏历任保安处副处长、独立十一旅旅长等职,期间正式恢复本名“韩练成”。

基层锻炼了约两年,韩练成又在蒋介石的提携下,进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学习,班中不仅有当年的“带头大哥”冯玉祥,还有白崇禧的副官石化龙。

蒋介石

对韩练成颇为欣赏的石化龙,不遗余力地劝说白崇禧、李宗仁,要重视这位战将,这是后话。其实,韩练成与桂系的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北伐时期,当时任第四军骑兵团长的韩练成,曾临时调拨给白崇禧指挥。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韩练成成为了李宗仁的高级参谋,并是李、白二人与其他各方的联络人,至1940年,韩练成已经升任了桂系的主力师170师师长。

蒋介石非常高兴,认为自己的心腹受到桂系的重用,很不容易,单独召见韩练成时,特批5万元,当作活动经费。事后,韩练成才知晓,此为蒋惯用的伎俩,笼络有价值的师长,价位一般是4-5万;若是军长,则为15-20万。

韩用这笔费用宴请各方,酒是法国白兰地、英国威士忌,烟是三五。久而久之,不知道的以为韩是冯玉祥旧部,一定是为冯玉祥活动;知道底细的人认为韩,是白崇禧在北伐中拉拢过来的亲信,一定是李、白的联络代表;没想到经费却是蒋介石提供的。

桂系军队

虽然相当的讽刺,却证明了韩练成,在派系林立的国民党中,游刃有余;至1942年,已升任中将参谋长的韩练成,又被蒋调任国防研究院,担任研究员,从事多军兵种合成作战等军事理论的研究。

日子是很舒坦,但韩练成当年根植于心中的信念已经觉醒,看见国军中的众多派系,无一支有革命的气息,国难当头,却又在明争暗斗,内心开始陷入了不安。为此,韩秘密通过周士观的女婿,地下党员于伶,与周恩来单独会面了一次。

有了黄埔的身份,相当于与周恩来有师生之谊,韩直奔主题:“今天我以这种方式会见老师,不代表李长官、白副总长,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

接着韩简单地说起了自己履历:“从军以来,我在西北给冯老总解过围,北伐跟白副总长打过硬仗,中原大战救过蒋校长,他们几位不合,却都拿我当作自己人……”周恩来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不敢接话,一旁静静地听着。

既然心向光明,向共产主义主动靠拢的韩练成,索性将看法不加保留地和盘托出,其认为,无论是蒋介石、何应钦,还是白崇禧,都对消灭共产党念念不忘,而不能始终坚持一致对外的抗日立场,导致了对日作战的失利。

白崇禧、李宗仁

接着韩还分析到,小日本虽然取得了珍珠港的胜利,却犯了两面作战的大忌,导致了兵力严重不足,这一点在中条山,第二次、第三次长沙会战等战役中开始显现,尽管国军损失惨重,但小日本也遭到重创,并不像抗日之初那样长驱直入。

由衷令到韩练成佩服的是,即便抗战如此艰难,但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其中百团大战中,共毙伤日伪25000余人。

根据韩练成在国防研究院的研究显示,共产党军队包括地方游击队在50万左右,却抗击着35万日军和62万伪军,分别是60%的侵华日军以及90%的伪军,旋而向周恩来提出了,趁着国共关系缓和之际,想去延安。

见韩不加保留,就国内国际的形式,发表了许多坦诚的看法,以及对共产党的向往,周恩来心中是想争取这名不可多得的战将,但这还不是时候。

一则抗战不是一个党派的事,要靠全国各界民众团结起来,你无论作为一名研究员还是指战员,一样可以做出贡献;再者,你此时去延安,蒋、李等人会怪罪挖墙脚的,令到国共关系又蒙上阴影,周恩来好说歹说,最终才打消了韩的念头。

心中积聚的苦闷,一朝得以释放,二人是相谈甚欢,临别之际,周恩来突然想起,韩提及其西北军的出身,旋而问道:“你认识韩圭璋吗?”

韩颇感意外,竟一时语塞:“韩圭璋?” 周恩来急切地追问:“嗯。”

韩缓过神说道:“我就是韩圭璋!您是怎么知道我的?”

一时间,周缓缓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韩的手:“练成同志,很早就听志丹同志说起你。”此时,距离刘志丹牺牲,已过去6年,联想到这,两人不禁流泪。

韩收拾心情,回忆起了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前前后后;末了,周说:“难怪志丹同志也说不清。”

这一次的深入交谈,使得周恩来认定韩练成,是立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命令韩练成在国民党上层继续潜伏,等待时机。

李克农

韩练成的中共秘密党员的身份属于绝密,周恩来指示,除了其本人以及指定的王若飞、董必武、李克农、潘汉年之外,韩练成不与共产党领导的各级组织有接触。

这也给韩练成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差点还性命不保。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任命韩练成,为海南岛防卫司令官,率领46军到海南岛受降,韩成为46军军长还有一段小插曲。

1944年,小日本从湖南南下,进攻广西,史称“桂柳会战”,韩练成被蒋任命为第16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参谋长,跟随白崇禧一同到广西。战后,蒋借着桂柳会战惨败的机会,撤销了第16集团军和31军的番号,免去了16集团军总司令夏威以下11名中将的职务,以此削弱桂系的力量。

唯独46军的编制得以保留,因为史迪威认为这支部队战斗力强,作风好,不仅不能撤销,反而应该扩编为4个师,外加一个独立旅的加强军。那么,新组建的46军军长由谁担任呢?

李、白提议由46军原副军长冯璜担任,蒋不同意;蒋提议由黄埔一期生甘丽初(广西籍)担任,李、白反对。经过旷日持久的争执,最终由韩练成出任,两边都能接受。

蒋命韩到海南,除了接受受降,还要一项任务,要韩消灭海南游击队,琼崖纵队。韩遂派人将消息透露给周士观,由其转告给周恩来,中间面对南京方面的压力,韩练成选择了处决已收编原伪军将领詹松年,暂时转移注意力,为进一步的指示争取时间,引起了蒋介石的严重不满,韩练成好不容易才忽悠过去。

琼崖纵队

周恩来的指示却迟迟没有眉目,另外一边蒋介石又不断催促韩练成消灭游击队,甚至派出军政大员何应钦、宋子文、张发奎等人,以视察海南的名义督军。

韩练成只得一边以“只是些零星散匪,没有主要目标”的理由,尽力拖延,一边又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约束部队,不要主动打击游击队。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韩练成迟迟没有动作,招致了军统头子郑介民等人的攻讦,在多家报纸上大造声势,指责韩“按兵不动,坐视共匪猖獗”。

韩只得冒险与琼崖纵队领导人冯白驹联系,建议琼崖纵队多休整,隐蔽起来,避免遭受打击。冯白驹并没有听韩练成的,因为当时琼崖纵队的电台损坏,冯白驹未能与党中央取得联系,确认韩的身份,更加不知道其这样做的意图。

琼崖纵队的活动反而更为频繁,甚至袭击了韩练成乘坐的专列,导致火车脱轨,造成了韩练成被压在车底下,腰椎损伤,差点丢了性命;白崇禧的外甥海兢强接替韩练成,担任46军代理军长,在其指挥下,琼崖纵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开篇的1947年,按照中共华东军区接到密电的内容推断,鲁南战役惨败后,国民党统帅部又谋划莱芜战役,命海南的46军北上青岛;韩练成刚参加完相关会议,便借机到了上海,打算面见周恩来。

很不巧周不在上海,韩只见到了董必武,告知莱芜战役的整个计划;因事态紧急,董必武只好电告党中央,由党中央向华东军区转达。

因韩练成身份的特殊性,接头的双方都非常谨慎。时任中共华东军区司令陈毅封锁了密电的内容,仅仅华东军区高层以及参与接头任务的同志知晓;华东军区高层决策,挑选了祖籍广西的陈子谷前往46军接洽。

陈子谷返回后,反馈对方提出,希望中共派出更高规格的代表前来,因为有些事情,不是陈子谷这个科长可以拍板的。华东军区高层经过再三斟酌,陈毅最终选择了华东局常委、政治部主任舒同。

舒同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在敌情不明之下,让党的高级干部,又是书法家的舒同前往敌占区,冒了很大的风险,但陈毅选择信任董必武,其是我党的创始人之一,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董不会发出密电的。

韩练成的谨慎也是可以理解的,前有琼崖纵队的前车之鉴,就是46军内部,也不是完全受其掌控。46军是桂系的部队,大部分是广西籍,是李、白的人,三个师长,一个是李宗仁外甥,一个是白崇禧外甥;而在46军附近,还有蒋的嫡系部队监视。

韩练成考虑的并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因个人的安危,给国家以及党的事业,造成巨大的损失。万幸的是过程曲折,但舒同和敌工科长杨斯德,最终和韩练成接洽成功,双方达成以下协议:

1、双方建立正式关系;

2、由华东局派出两名联络人员(即杨斯德、解魁)常驻韩练成处,韩保证其安全,并提供活动条件;

3、韩及时向华东局提供军事情报;

4、目前四十六军暂不积极活动,在驻地十里以内为双方非武装地区,解放军不袭击韩部;

5、四十六军在兰底(镇)及其附近驻一个师,以便于联络。

莱芜战役示意图

莱芜战役关键时刻,韩练成先是以“46军过于分散,不好集中”为由,争取了推迟一天突围,为解放军完成部署赢得时间;接着又在我党杨斯德、解魁的配合下,韩带领自己的卫士躲进地堡,一时间,46军群龙无首,陷入极度混乱。最终,我军歼敌5万余人,取得了莱芜战役的胜利。

在庆功宴后,就去向,陈毅征求了韩练成意见,出乎意外的是,韩练成选择回到南京,为我党的解放事业继续奋斗。陈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及韩的安危,坚决反对。

深谙国民党上层人物关系的韩练成,之所以如此坚持:首先,韩是蒋的救命恩人;其次,韩在莱芜战役的神秘失踪,除了自己卫士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内情;第三,真要有个万一,韩会让李、白出面作保。

陈毅见挽留再三,未果,只得遵从韩练成的选择。为确保韩的安全,华东军区高层和韩一道,斟酌再三,编造出了韩受伤躲进受故旧庇护而失踪的理由;韩的卫士也严密看管起来;陈毅还挑选了具有丰富敌工经验的张保祥,跟随韩一道回南京。

左一为陈毅,右一是韩练成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回到南京的韩练成,向蒋介石讲述了事先编好的“惊险剧情”;蒋也没有怀疑,反而赞扬韩是孤胆英雄,将韩留在了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侍从室,担任高级参谋。

侍从室不设主任,设3个处:侍一处、侍二处、侍三处。侍一处掌军事,主任是林蔚;侍二处掌政治、党务,主任是陈布雷;侍三处掌人事,主任是陈果夫。三个处的主任直接向蒋介石负责。

侍从室三个处又各设三个组,因是蒋的救命恩人以及军衔较高,韩在侍从室侍二组,担任组长一职,得以接触到国民党的核心机密,并作为智囊参与决策。

正是在韩练成的建议下,蒋委员长才让张灵甫坚守孟良崮,等待援军,但蒋委员长却忽视了孟良崮特有的地形,不利于74师重武器的设置以及火力发挥。

老天也不帮忙,张灵甫坚守3天,一滴雨也没下,74师倚重的324挺重机枪属于水冷型的,打不了多久就得停下冷却,而孟良崮没有水源,相当于是对 74师火力的进一步削弱,从而让蒋白白丢失了一个主力部队。

74师

正当韩练成想继续有一番作为之时,事态却发生了一点变化。莱芜战役中被俘的白崇禧外甥海兢强逃脱,报告了韩练成在战役中神秘失踪;接着杜聿明俘虏了陈毅所部的一个团政委,其供出韩在莱芜战役与陈毅有秘密往来。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蒋介石也知道可能是,内部派系之争造成的相互攻讦,但经此,蒋对韩的信任打了折扣,且国民党的特务机关、杜聿明、何应钦仍咬着不放,一直搜集证据,大做文章。

生死攸关之际,“和平将军”张治中以及关麟征枉顾命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跑了韩练成,在中共各组织的精心安排下,韩练成辗转来到了中央所在地西柏坡。

一见面,周恩来指出了,韩练成不该在莱芜战役后返回南京,应该留在华东或者回到中央,虽是批评,但言语中透着劫后余生,顺利归来的喜悦。

韩练成委任状

此后,韩练成历任兰州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西北军区兼第一野战军副参谋长等职,期间,在西北军区兼第一野战军参谋长张宗逊和政治部主任甘泗淇介绍下,完成了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入党仪式,成为共产党员。

1984年,韩练成在北京病逝,享年76岁。弥留之际,其留下遗言:”作为共产党员,几十年来,不论是在党外的时候,还是入党以后,党要我做的事,全都做到了,可以说毫无遗憾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唯一愿望: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各族人民团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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