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是当代作家路遥的长篇小说。这部小说描绘了生长在农村、走出农村的众多平凡男女,他们爱着,恨着,劳动着。
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他们汗水、泪水、欢笑还有哭泣。
其中有一个男性人物成为很多人的榜样,提起他,大家都忍不住竖大拇指:能人!
他就是男主之一的孙少安。
农村有句俗话:中年男人三大福: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句话放在《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安身上,是不是很应景?
01孙少安是村里的能人,这点无人否认。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化,仅仅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和父亲一起扛起了这个多达十人的大家庭。(大家别担心我写错了,加上大姐兰花,还有兰花的俩孩子猫蛋和狗蛋,是不是有10口人……)
但少安自小就能干,六岁时上山砍柴,每天砍一捆,用草绳一捆,又齐整又好看,天长日久堆成一个柴垛,受到大家的夸赞。(特么,谁家砍了柴不烧,摆在那好看?)
13岁上完高小,他参加全县小升初考试,在几千名考生中,考了第三。(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至于少安为什么要参加考试,那也是要给人看看:我不是考不上,而是没钱上。
下学劳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生产队队长,他负责的二队,各项指标几乎每年都是第一名。
瞧,少安自小就聪明,也有一股子野心。上学,我能学好;干农活,我也能干好,当队长,我也能当好。
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之后,少安乘着改革的东风,开始大展拳脚了。
他先是办起了制砖厂,办得红红火火,成为村里的致富典型,被请到县里做夸富游行。
然后少安雇了村里很多老少爷们干活,他一夜之间成为大老板,村人哪个不高看他两眼?
后来因为请的烧砖师傅技术不行,导致砖厂倒闭,大家伙儿怕出的力打了水漂,天天堵他门上要钱。
就这样,之前挣了几个钱,全都付了村人工资,他还背上一身债。
有人说,这还是因为他自己淋过雨,所以会为别人撑伞。
依我看,这纯粹是因为少安好面子,要脸,他自小就憋着一口气,不可能欠老少爷们的这几个苦力钱。
此后少安消沉过一段时间,在家里没精打采,不出门,但很快他就在老婆秀莲的鼓励下再次振作,并且出去跑门路,想办法借到了钱,重新开起了砖厂,这次,他成功了。
一个人不可能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至此为止,少安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
少安从小吃了很多苦,他勤劳,能干,有野心,有心眼,又活络,这样的人不可能久居人下。
正如歌德所说:苦难对于天才是一块垫脚石,对于能干的人是一笔财富。
少安,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能人。
02少安从小就是个懂事善良有孝心的好孩子。
作为孙玉厚老汉的长子,他13岁就辍学帮忙养家。
在传统社会,长房长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少安正是如此。他在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
他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和父母一起撑起了这个大家庭。
选择辍学,回家帮父母干活,不叫苦不叫累,任劳任怨操持大大小小的家事,他对得起父母。
支持弟弟少平、妹妹兰香上学。
虽然17岁的少平在学校里只能每顿吃两个非洲黑面馍,饿的前胸贴后背。兰香上初中,每日的饭食也仅能够填饱肚子。不管怎样,少平和兰香至少还能待在学校里,能看书、学习、做梦、向往外边的大千世界。
而他们的大哥只能一辈子待在这块土地上,做一辈子农民,这是一定的了。
不管多苦多累,都要供弟弟妹妹上学,少安对得起弟妹。
小说中还写到这样一个细节:这个贫穷家庭中每年都只能分到几斗麦子,除了过年过节,少安能吃上一口白面,其他时间白面都是留给老祖母和大姐家两个幼小的孩子的。
阳历年最后一天的晚饭,心疼丈夫的秀莲悄悄塞给少安一个白面馍。守着一大家子人,少安没好意思发作,只是阴沉着脸又把馍放回到馍篮里。后来,秀莲在婆母的允许下用手帕包了两个白馍回到住处给少安,少安气得捶了秀莲一拳。
孝敬老人,爱护晚辈。他对得起奶奶、姐姐兰花和兰花的孩子。
在他开起制砖厂致富之后,他雇了村里很多人干活,按天发工资。
哪怕是第一次创业失败后,他也没有亏欠村人的工资。
他对得起老少爷们。
他对村人,对父母,对弟妹,对小外甥都好,用真诚和善意去帮扶他们,温暖他们。
他就像一块炭火,燃烧自己温暖别人。
03问题是,他燃烧的只是自己吗?
当然不是。
所以说,少安有对不起的人吗?
当然有。
少安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唯有一个:他的老婆秀莲。
这个勤劳朴实的山西女孩,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一分钱彩礼不要,还倒贴50块钱嫁给他;婚后,跟他一起家里家外,操持这个全村最烂包的大家庭。
秀莲心疼丈夫天天干重体力活,每顿只能吃几个黑面馍,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吃得消?
所以,阳历年的晚饭时,她悄悄拿了一个只有奶奶才能吃的白面膜,遭到白眼和拒绝;后来秀莲又在婆母的允许下给少安包了连个白馍,导致丈夫大怒,挨了一拳头。
秀莲委屈地哭着跑了。
秀莲从小衣食无忧,没吃过生活的苦,却在爱上少安后,开始了她的苦难生活。
不但吃不饱,还要饱受丈夫的老拳。
她怎么能不委屈?
秀莲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没上过几年学,却自有其主张,认定了少安,宁愿跟着少安去讨饭也要嫁给他。
秀莲是有一双慧眼的, 她看出,这个有主意的男人必将一飞腾天。
换言之,少安是一个潜力股,秀莲看清老了他这一特质。当然少安的成功需要的付出。
秀莲嫁给少安后,每天起早贪黑,家里家外操磨,都毫无怨言。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丈夫的温存和呵护而已。
少安第一次创业,还是跟老丈人借钱买了一头骡子,在城里干起了拉砖的活儿,这才挣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第一次创业失败后,少安意志萎靡,天天在家里长吁短叹,后来还是在秀莲的鼓励下,他才打起精神出去找人跑贷款,后来得到胡永和的帮助,这才解决了启动资金的问题,重新开起了制砖厂,一举翻身!
在这个过程中,秀莲像个男人一样跟着少安厂内厂外操劳。
少安终于发了财!
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这是秀莲一手推动,一手打造出来的。
可是,本该享福的秀莲此时却得了肺癌!
有人说,这是老天不长眼,有人说这是秀莲命不好,当然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少安克妻……
也许都对。
最朴素的一个道理是,秀莲从来没有得到少安的爱。
因为早在少安在娶秀莲之前,他的爱全部都给了他的小青梅——润叶。
电视剧中有这样一个片段:
少安去秀莲家相亲,秀莲父亲逼问少安:到底相中秀莲哪一点?
少安笑了:相中她身体好。
对, 这就是男人的理性。他永远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事做,就像结婚,他只选自己拿捏住的、实用性高的;老婆能做饭洗衣服带孩子还能帮着还房贷,只有实现价值最大化,他才感觉自己不吃亏。
润叶热烈地爱着少安,润叶妈妈也支持这门亲事,如果少安能奋力争取,其实结果还真不一定。
但他没有。
原因是不爱吗?
当然不是。
少安深爱润叶,所以不忍心润叶嫁到自己家吃苦,所以,面对润叶的热烈示爱,他基本没做什么争取就缴械投降,放弃娶润叶过门。
而面对秀莲,他并没有这样的不忍。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是的,他不爱秀莲。
当然,后来,两人在共同扶持家庭过程中,他对秀莲产生了一种类似劳动伙伴(革命战友)的感情,这是不能否认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所以说,少安几乎对得起所有的人,唯独对不起那个叫秀莲的女人。
说一句刻薄话,少安属于中央空调型渣男,对所有人都好,温暖所有人;唯独对老婆不怎么好。女人啊,婚前要睁大双眼,爱情里的偏爱才是爱。男人对谁都好,就是对谁都不好。
04秀莲罹患癌症时的年龄大约只有30岁,那么少安应该也是这样的年龄。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提问:秀莲如果癌症不治身亡之后,少安会不会再娶?
很多人的回答是,少安不会再娶了。
但是,我就问,你信吗?
我窃以为,这里是体现了男人的恶趣味的。作者心疼少安没有爱情,所以,中年时给他一个停妻再娶的机会。
当然,少安和润叶已经不可能了。润叶已经接受了失去双腿的李向前。
说回开篇那句话:中年男人三大福:升官发财死老婆。
30岁的少安作为村中首富,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想娶什么样的好女孩没有?当然,他不娶也得娶,因为秀莲一旦去世,不满十岁的虎娃就没人照顾了。所以,少安必须得再娶啊。
最后应了那句话:女人是永远得不到自己培养出来的那个男人的。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