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长，急诊室来了个危重病人！"
推门进去的瞬间我愣住了——病床上躺着的竟是我暗恋了十五年的高中班花韦晴。
当年她嫌我是个"土包子"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如今却要靠我这个副院长来救命。
我叫苏朗，是江苏一个小县城的孩子。俺爹是个农民，娘在镇上的纺织厂打工。
八十年代，我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家里就我一个独苗，爹娘天天盼着我能出人头地，可惜我的成绩一直不咋样。
从小我就不大开窍，做题总是慢半拍。
记得上学那会儿，好多字都认不全，写字歪歪扭扭的，看着就难受。
直到上初中，我的成绩还在班里吊车尾，连老师都说我是块读书的"料"。
上了高中，学习反倒更难了，每天就知道埋头死记硬背，成绩还是在班上倒数。
高二那年，我转到了个新班级，第一次见到了韦晴。
她长得可水灵了，成绩又好，在班里可受欢迎了。我呢，穿得土里土气，也不敢说话，整天就知道看书。可成绩还是倒数第二，真够丢人的。
韦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我运气好，让老师把我调到她旁边坐。她很耐心地教我做题，可我脑子转得慢，有时候一道题她讲了好几遍我还是不懂，把她气得不轻。
瞧她不高兴了，我脸都红透了，赶紧道歉："对不住啊，麻烦你了..."
她气呼呼地说："你这脑袋瓜子咋就这么不开窍呢？"
我更不好意思了，"我...我是有点笨..."
虽然她嫌弃我不聪明，但每次我问她问题，她还是会教我。
没想到期末考试，我居然进步了98分，从倒数第二考到了第32名。
那个周六，我鼓足勇气在校门口叫住了骑车回家的韦晴。
我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韦晴同学，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她高傲地说："应该的，同学之间帮忙是应该的..."
韦晴是班里的校花，我就是个土里土气的穷小子。我们站在校门口说话，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可还是忍不住想离她近一点。
她好像觉得跟我说话丢人，没说两句就骑车走了。
礼拜天晚自习，我特意等到最后。看她还在做题，我就默默地坐在后面等着。
她抬头看见我，问："你咋还不走啊？"
我紧张得不行，脸又红了，支支吾吾地掏出一张贺卡："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一脸惊讶，我知道追她的男生不是学霸就是校草，而我啥也不是。
她皱着眉头说："苏朗，现在功课这么重..."
我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就是想谢谢你..."
她听完就随手把卡片扔进抽屉，起身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随便问她问题了，怕她觉得烦。
她好像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可我也不敢让她为难。
到了高三，不知道咋回事，我突然开窍了，每次考试都能考前三名。韦晴看起来有点不服气，估计觉得我是运气好。
高考结束，我也不知道咋搞的，居然考上了清华。韦晴去了省重点，听说她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去领录取通知书那天碰见了韦晴，看见她我还是老毛病，脸红得跟啥似的。
她随口夸了我几句，说考得不错。
我赶紧说："运气好，运气好，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看她那表情，八成也觉得我是运气好。
我鼓起勇气说："韦晴同学，多亏高二你帮我，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我知道她看不上我，我家条件也不好，但还是忍不住想请她。
果然，她找了个借口就推了，估计是嫌跟我一起吃饭丢人。
上了大学后，同学们都断了联系。
后来班长建了个群，大伙儿都在里头，我不敢说话，就在群里潜水。
我去的学校比她的好，她好像有点不服气，时不时偷看我的朋友圈，可我从来不发东西。
到了北大，我比别人更珍惜这个机会。图书馆开门时我第一个进，关门时我最后一个走。冬天太冷，我就穿着父亲给我缝的棉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书。
为了省钱，我给导师做助教，周末去家教。省下的钱买了一堆医学书籍，因为我听说韦晴最敬佩那些救死扶伤的医生。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我就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一个像样的医生，配得上她吧。
大学毕业后，她回老家当老师了。群里还在，我还是不敢说话。
听说她过得挺平静的，我去了广州打拼，慢慢混出了点名堂。
研究生毕业后，我主动申请去了基层医院。从最普通的住院医师做起，半夜随叫随到。每台手术我都要求自己零失误，每个病人我都当亲人照顾。
三年后，我评上了主治医师，又过了两年，成了副主任。科室里的人都说我像着了魔似的拼命，却不知道，支撑我的是一个十几年的承诺。
记得第一次独立主刀时，我紧张得手都在抖。突然想起韦晴当年教我解题时说的话："笨鸟先飞，慢慢来，总会开窍的。"这句话一直是我的动力。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事业倒是越做越大，就是感情的事一直放着。
阿爹阿娘整天催我找对象，可我心里就记挂着一个人，别人我都看不上眼。
就这么拖啊拖，眼看都三十好几了，爹娘愁得不行。家里天天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推了。
听说韦晴也单着，但我不敢去找她，怕她还是看不上我这个当年又傻又笨的土包子。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找了个大专生，认识一个月就领证了。
再后来听说她老公整天喝酒闹事，还动手打她。
等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她已经办完离婚了。
那天我正在医院查房，小王护士急匆匆跑来说有个急诊病人，一看资料我愣住了 - 居然是韦晴。
十五年了，从那个连问她问题都脸红的土包子，到如今成了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我什么大手术没见过。可今天，我的手心却在冒汗。
护士说她在县城晕倒了，转到咱们医院来，她爹娘都跟来了，现在家属很着急。
我赶紧去看，韦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阿姨在一边抹眼泪，叔叔愁眉不展。
"苏医生，我闺女这是咋了啊？"
看到韦晴这样，我心里也难受，但得稳住："阿姨别担心，咱们先做检查。"
从化验室回来的路上，我忍不住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见韦晴正靠在墙角发呆。
十五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好看，可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趾高气昂的校花了。病魔折磨得她脸色苍白，瘦得下巴都尖了。输液的针头扎在她纤细的手背上，我心里一阵抽痛。
就在这时，隔壁医生突然叫住我："苏院长，那个...上周那个和韦小姐同样病例的患者，今早......"
我猛地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的手有些发抖。面前摊开的是韦晴的各项检查报告，左边是她父母签的手术知情同意书，右边是上周那个病人的病历。数据惊人的相似。
作为副院长，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作为一个从高中就爱着她的男人，我不能接受。
我打开电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电子屏幕的光映在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查阅了几十篇国外最新的医学文献。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护士小王急匆匆推门进来："苏院长，韦小姐的最新检验报告出来了，还有，沪上的张教授刚刚回电话......"
我猛地抬头，抓过那份报告。当看到上面的数据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检查结果出来，情况不太乐观，得马上手术。我知道他们家条件不好，心里直打鼓。
好在我是副院长，能想办法帮衬着点。我给他们安排了VIP病房，韦晴却说不用特殊待遇。
她一直是这样，要强得很。即便生着病，还在为别人着想。
她的闺蜜小芳找到我，说韦晴现在过得不好，让我多照顾照顾。
看着病床上的韦晴，我想起高中那会儿，每次问她问题，她都嫌我笨。
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她。可我怕她还是嫌弃我，不敢贸然联系。
直到那天她主动加我微信，问我能不能帮忙看病，我心里又酸又甜。
我马上回她："快来医院吧，我安排。"
第二天去车站接她，十年没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就是瘦了不少。
我开车带他们去医院，路上接了个电话。她听到别人叫我"副院长"时那惊讶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手术前我去病房看她，她好像有点紧张。我安慰她说："别怕，很快就好了。"
我偷偷给她留了张银行卡，几万块钱，希望能帮上忙。
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她就出院了。非要请我吃饭，我提前把账结了。
后来她把钱还给我，还说对不起，说当年嫌弃我。我反倒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她还特意去看望我爹娘，把老两口高兴坏了。
咱们开始经常聊天，从学生时代聊到现在。每次想起她，心里都暖暖的。
自从韦晴出院后，我跟她聊微信，聊着聊着就说到我为啥到现在还单着。我说忙是一回事，还有个原因我谁都没说过...
手心都捏出汗了，我壮着胆子问她："想不想知道是为啥？"
她倒是挺客气："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想说我听着就是。"
我琢磨了半天，觉得这事得当面说，隔着手机说不好。
过年回老家，我约她来城里最好的饭店吃饭。找了个环境好的包间，灯光啥的都弄得挺温馨。
那天我也是豁出去了，喝了点小酒壮胆，这才说出了实话。
"其实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些年就想着她一个..."
我看她小脸红扑扑的，心里直打鼓。
她小声问："那你咋不去跟人家说呢？"
我叹口气："我哪敢啊，人家那么优秀，我怕她看不上我。"
她倒是很痛快："你现在这么出息，想要啥样的姑娘找不着？不说咋知道人家不答应？"
我一咬牙，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说得对，我得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也认了..."
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韦晴，从高中第一眼见到你，我这心里就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虽说她大概猜到了，但听我这么说还是吓了一跳。
她说："对不起啊，以前我对你那么凶，还把你的贺卡往抽屉里一扔..."
我笑着说："这哪能怪你呢。"
她又说："我这都二婚了，配不上你...你现在是副院长，我就是个普通老师，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事，我等你...咱俩一起努力..."
就这样，我俩很快就在一起了。趁着过年，两家老人都催着我们赶紧把证领了。
后来她也来广州工作，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可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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