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敢挡老子的路?”
“这可是我的地盘,是谁挡了谁的路?”陆绎缓缓转过身,目光犀利,射向两人。
沙修竹看清后大吃一惊,“兄弟,此人就是锦衣卫陆绎。”
“哦?就是伤你腿那个?”
沙修竹点头,急切地说道,“兄弟,此人武功高强,诡计多端,你快将我放下。”
那人却满不在乎,高声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心狠手辣的锦衣卫,沙大哥,你莫怕,莫说他是锦衣卫,他就是阎王爷,又能奈我何?兄弟一只手也能将他扔进河里喂王八去,哈哈哈……”
“兄弟莫轻敌,哥哥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但此人绝不可小觑。”
“好,”那人走到一侧将沙修竹放下,嘱咐道,“沙大哥你尽管安心,待我收拾了他,咱们再走,”说罢转身走到陆绎面前,仔细打量了几眼,见陆绎目光如炬,冷漠犀利,神情中充满了不屑,遂十分不满,从腰间拔出长剑,冲陆绎一指,说道,“这世间还没有几个人敢挡老子的路,今日你若识趣乖乖让开,我饶你不死,否则的话让你立刻去见阎王。”
“话不要说得太满,”陆绎语速极缓,语气却极为严厉,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老子没和锦衣卫打过交道,但却听说过你们,正想见识见识,那就来吧,”说着摆开了招式。
陆绎并不着急,继续缓缓地说道,“是你偷走了两箱生辰纲?”
那人一听,收了招式,站直身子傲慢地说道,“是,不过不是偷,是拿,老子拿的是不义之财,是劫富济贫,你若识趣,就把其余那八箱双手奉上,老子一高兴,兴许就饶了你。”
“你没怎么读过书吧?”
那人感觉陆绎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长剑一横,怒道,“你,什么意思?”
“听阁下说话甚是乏味,不是让别人识趣,就是要饶人性命,你是不会说点儿别的什么吗?”
“跟你有何多余的话说?”
“是吗?既然阁下没话说,那我来问,你答,答得好,今日可留个全尸,答得不好,这河里的鱼可都饿着呢。”
“口气不小,小小一个锦衣卫,也敢威胁老子?”
“生辰纲在哪里?你又是何人?”
“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锦衣卫哪来的好酒?”那人将剑一指,摆开了架式,“少说废话,你想知道的,老子都不会告诉你,过了今夜,你去阎王那里问吧。”
陆绎冷笑一声,从腰间缓缓拔出绣春刀,手指在刀刃上弹了一下,发出“铿~”的响声。
那人一愣,暗道,“此人年纪轻轻,功力竟如此深厚!难怪沙大哥一直在提醒我。”
“怎么?怕了?”
那人听得陆绎轻蔑的口吻,不由得怒火中烧,“真会说笑,老子岂能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
“阁下年纪也不大,硬扮老成,岂非更可笑?”
那人又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帽子和蒙面,暗道,“我这副装扮,他怎能看出来的?”
“你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对吗?”
那人似乎极为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岂非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陆绎已知此人没甚心计,便问道,“阁下对自己也不甚了解么?现在才是你真正的声音,对吧?”
那人第三次发愣,猛然意识到,最初自己确是刻意隐瞒了声音,扮作一个老者,刚刚话说得多了,不自觉恢复了原声,暗道,“此人真如沙大哥所言,属实不可小觑,他竟能从声音里听出来我的年纪。”
“刚刚阁下背上负着一个人,少说也有百十几斤,却仍能够步履轻盈,显然不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除非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
“你能看出来这些,也没什么,不过是……”那人猛然停住了,继而愤怒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内力不行,武功也不行呗?”
“阁下若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不就是一个锦衣卫么?今夜老子就少动了几下手指,让你逃过一劫,否则你现在也和那帮怂货一样躺在床板上呼呼大睡。”
“他们久在船上,也累了,能好好睡一觉也是福气,只不过阁下动用的手段未免下三滥了些,听说只有不入流的江湖人才惯用这种伎俩。”
那人被陆绎的话彻底激怒了,“哼!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陆某只是略施小计,便请阁下入瓮了不是?”
“原来昨夜那两人是你安排的,你是故意引我来的对不对?”
“阁下总算聪明了一回,就是,反应太慢了些。”
“你不用言语嘲讽,老子不信邪,我问你,是不是你伤了我沙大哥的腿?”
“是,你待怎样?”
那人听陆绎的语气一直淡淡地且带着极为轻蔑的口吻,便更加怒火中烧,吼道,“我要替沙大哥讨回公道,我也要断你一条腿,不对,要加上利息,再断一条胳膊,”吼罢,长剑一晃,纵身一跃,挥剑便向陆绎刺去。
陆绎举刀迎战。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陆绎便已探出那人的功力。
那人也暗自称奇,“这个锦衣卫行啊,功夫不错,似乎不比老子差多少。”
陆绎步步紧逼,一招狠过一招,那人渐渐招架不住……
沙修竹看得真切,喊道,“兄弟,别管我,你快走!”
“不行,兄弟怎能干那不仗义的事儿?”
“兄弟,你听哥哥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赶紧走。”
那人刚要继续说话,只觉左臂上一疼,忙向后跳出三步,怒道,“你敢伤老子?”
“乳臭未干,”陆绎将这四个字还了回去,又说道,“嘴里恶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乖乖受缚,尚可少遭些罪。”
“你做梦!”那人挥剑又冲了上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此时,船舱中的袁今夏百无聊赖,躺在床上踢着腿,自言自语道,“我的判断应该没错啊,怎么会没有动静呢?不行,我得去看看,”起身穿戴好,刚打开门,便听见有刀剑相碰的声音,急急忙忙下楼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