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三国二十四将的排名顺口溜很不靠谱,尤其是典韦的排名更是虚高,赵云好歹曾经击杀河北四庭柱中的高览,排名靠前有情可原,典韦的武功也就跟许褚徐晃在伯仲之间,他凭啥能位列三甲?
赵云在正史中也是有战绩的,《资治通鉴纲目》、《十七史纂古今通要》、《蜀汉本末》、《群书考索》等史料都明确记载刘备拿下汉中的首功之臣就是赵云:“魏王操出斜谷,刘备将赵云击其军,败之;赵云将数千骑大破魏兵,备遂有汉中,自称汉中王。”
说赵云没有战功是不客观的,说“前有吕布后有马超”也未必是夸奖:吕布是公认的三姓家奴,义父丁原董卓都是他亲手斩杀;《后汉书·献帝纪》记载,建安十六年秋九月庚戌,曹操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建安十七年夏五月癸未,诛卫尉马腾,夷三族。
《三国演义》颠倒了马超抗曹和马腾被杀的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还赋予了马超超强的战斗力,有人甚至说马超是唯一可能击败吕布的三国猛将,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如果马超能击败吕布,为何跟许褚在潼关大战二百三十回合还被撅断了枪杆?许褚的武功,也就跟典韦徐晃不相上下,许褚单挑吕布,刚打了二十回合,曹操就看出“吕布非一人可胜”了。
许褚只能跟吕布打二十回合,再打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许褚跟马超打了二百三十回合,仍有余勇可贾:“褚奋威举刀便砍马超。超闪过,一枪望褚心窝刺来。褚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诸力大,一声响,拗断枪杆,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
罗贯中说许褚力大而不说马超力大,马超枪杆被折断,也算吃了一个小亏,这时候我们的问题就出来了:颜良文丑在白马坡、延津口大显神威,斩杀吕布八健将中的两个,轻松击败跟许褚武功不相上下的徐晃,如果马超在当时与颜良文丑单挑,能支撑多少回合不败?后来关羽要入川与马超“比试”,最终结果又会如何?
要是问许褚最害怕的猛将,当然非关羽莫属:许褚并不惧怕张飞、赵云、马超,跟这三人单挑,只有一次因醉酒输给了张飞,但是跟徐晃联手,也没打赢关羽。
关羽土山约三事降曹之前,程昱设计“引关公出战,诈败佯输,诱入他处,以精兵截其归路”,曹操派出去诱敌的是夏侯惇,这个独目将军确实不含糊,他在城下辱骂,关羽在大怒之下连砍十几刀(战十余合)也没能得手,而最为“精兵”设伏的许褚和徐晃,显然是没有完成任务:“左有徐晃,右有许褚,两队军截住去路,关公夺路而走,两边伏兵排下硬弩百张,箭如飞蝗。关公不得过,勒兵再回,徐晃、许褚接住交战。关公奋力杀退二人,引军欲回下邳,夏侯惇又截住厮杀。”
说许褚徐晃没尽全力是不准确的,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拦住关羽,不让他回下邳,但是关羽太过生猛,他们一刀一斧硬是没拦住关羽,要不是夏侯惇及时堵住了口子,关羽夺路突围,就没有人在官渡之战斩颜良诛文丑了。
关羽在土山之战时,骑的是一匹寻常瘦马,所以夏侯惇才能跟他“战至日晚”,如果当时关羽已经有了吕布的赤兔马,估计夏侯惇再加上许褚徐晃,也拦不住关羽。
前几天笔者曾经分析过古代大将战斗力的组成,其中坐骑至少要占三成,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至少有六匹千里马,秦琼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靠的也是他那匹喜欢喝酒、能跳过两领黑毡的忽雷驳。
关羽身高九尺二寸,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再加上赤兔马,基本已经凑齐了三国游戏中的“神装”,所以在白马坡斩颜良、延津口诛文丑的时候,罗贯中两次强调“关公马快”。
曹操不骑赤兔马,是因为他有爪黄飞电和白鹄(曹洪送的),刘备也有的卢,所以这两位枭雄才能在多次追杀甚至围杀下全身而退。
关羽有了赤兔马,斩杀颜良或许是有突袭的因素,但是斩杀文丑,却是完全凭实力砍得文丑“心怯,拨马绕河而走”。
颜良二十回合击败徐晃,许褚张辽联手,被文丑打得一倒一逃,许褚很明智地选择了避而不战,因为他知道自己上去也是白饶。
许褚跟徐晃、典韦都单挑过,那两场单挑都是以平局告终,所以许褚单挑颜良文丑,也就能支撑二十回合而已。
关羽之所以信心满满地要入川跟马超比试,一方面是要为“三弟翼德”出口气,另一方面也是综合评估了马超的实力:马儿跟许褚大战二百三十回合还被撅断了枪杆,我击败许褚用不上三十回合,马超跟我斗,岂不是插标卖首?
关羽跟曹操有很多共同语言,似乎对“四世三公”、“世代公侯”都不太在乎,后来他说马超可以跟自己同为五虎大将,也只说马超家世而不提马超武功,也就是没有认为马超可以跟自己单挑。
事实上关羽在斩颜良诛文丑后已经目无余子,别说马超,就是张飞赵云,关羽注重的也是他们的跟自己及大哥刘备的情义而非武功。
都说骄兵必败,但是骄傲也需要资本,除了关羽,还真没有哪位三国名将说袁绍兵将是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犬。
关羽的傲慢或许不那么讨喜,但是关羽的武功战绩,却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赵云跟文丑大战五六十回合不烦胜负,文丑接了关羽三招掉头就跑;马超跟许褚大战二百三十回合,许褚和徐晃联手也拦不住关羽。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大将的武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我们以《三国演义》为依据,不难换算出马超单挑颜良文丑能支撑多少回合:二十回合肯定不会战败,但是五十回合之后就难说了,因为能跟他打二百三十回合的许褚,在颜良文丑面前也支撑不了五十回合。
咱们接着换算,同样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巅峰状态的马超挑战巅峰状态的关羽,能支撑五十回合就算烧高香,想取胜那是门儿也没有。
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大将的武功状态都是有巅峰低谷的,建安五年是关羽的巅峰时期,建安十三年到建安二十四年,关羽体力精力似乎出现了断崖式下跌,黄忠庞德都鞥跟他缠斗数百回合,那时候关羽有些年老体衰、赤兔马也折合人类一百多岁了,他入川挑战马超,胜算又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