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南港某老旧公寓,楼道弥漫的异味让邻居拨通报警电话。当警方破门而入时,65岁的张振寰已在家中离世多日——这位曾与何家劲、焦恩俊齐名的武侠巨星,最终在20平米的出租屋内潦草落幕。从黄金时代的顶流小生到晚年的烧饼摊贩,他的人生比任何武侠剧都更跌宕唏嘘。
1983年华视版《小李飞刀》片场,26岁的张振寰吊着威亚在空中连翻七个跟头。他饰演的荆无命仅靠眼神就抢尽风头,阴鸷气质让观众不寒而栗。服装师后来揭秘:“他的戏服镶着金属丝,每场打戏后背都被割出血痕。”
三年后《大侠沈胜衣》让他攀上事业巅峰,白衣佩剑的造型引发全台模仿热潮。巅峰期他同时轧三部戏,创下72小时不卸妆的纪录,直接在片场打葡萄糖维持状态。1988年凭《掌声响起》斩获华视奖时,他的片酬已高达每集10万台币。
1995年《侠义见青天》剧组,张振寰看着焦恩俊占据海报C位,自己却沦为镶边配角。武侠剧式微的浪潮中,他试图转型经商却坠入深渊:餐厅被合伙人卷款跑路,服装代理滞销积压,最终欠下近千万债务。
前妻鲍正芳在离婚诉讼中揭露:“他会因汤咸了掀翻整桌菜,举着菜刀追砍我三条街。”2002年第二段婚姻破裂后,他被拍到在西门町摆摊卖烧饼,55台币一个的售价,需日卖40个才能糊口。有次为躲避城管,他抱着炉具狂
生命的最后十年,张振寰蜗居在没有空调的出租屋,每月靠7000台币救济金度日。房间里唯一的“奢侈品”,是《大侠沈胜衣》的仿古佩剑——剑穗早已秃成线头,剑鞘的漆面斑驳脱落。
2019年某综艺想邀他做怀旧特辑,发现他连上镜西装都要向救助站借用。被拍到在便利店当清洁工时,他佝偻着腰擦地的模样,与昔日白衣翩跹的沈胜衣判若两人。邻居透露:“他临终前总念叨想见儿子,但至死未能如愿。”
张振寰的悲剧,折射出台湾武侠演员群体的集体困境。同期出道的卫子云转行开武馆维生,“台湾第一侠女”杨丽菁因脊椎旧伤多次手术,而“展昭”龙传人更被曝在工地搬砖。这些曾在荧幕上飞檐走壁的侠客,现实中被时代巨轮碾碎光环。
更令人唏嘘的是亲情的撕裂——儿子张熙宇始终拒绝探视,前妻鲍正芳虽出面料理后事,面对媒体只淡淡道:“死者为大。”当网友为AI修复的《小李飞刀》片段点赞时,那个抱着烧饼炉摔倒街头的老人,终于以最孤寂的方式,永远留在了他的武侠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