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说服李斯篡改诏书啊,这赵高是真有点儿绝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敢情把诏书的底稿全打好了,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交给李斯:“您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再改改。”
赵高的用意李斯全都明白了,他把这份诏书接在手里,哪还看得下去啊!当时那俩眼就模糊了,泪如泉涌啊,扑通一声李斯跪在地上了,都要哭出声来了:“老臣对不起陛下啊,我是无可奈何啊。”“您看您看。”
赵高一瞧,“您这又是何必啊,近来怎么学得爱哭天抹泪的了,我这不是和您商量嘛。”李斯心说,还和我商量什么啊,我明白,你和胡亥都合计好了,如果我不同意,当时我就完了。肯定赵高得杀了我,现在你说我多难吧!我要是跟着赵高跑,我对不起陛下秦始皇待我的知遇之恩,把我从一个普通老百姓提拔成了大丞相;我要是不和他们跑,哎呀,他不但害了我啊,恐怕也要累及我的全家。所以李斯的心情很复杂,他特别难过,这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了。
赵高把他拽起来了:“哎,老丞相,您这就对了,您不替别人着想,您这么大年纪了,害怕什么啊,土埋了大半截了,可是得为您的子女想想啊,如果您有一个一差二错,那就要祸及全家啊,举家老小都跟您倒霉了,您自己不琢磨琢磨?”
“我还琢磨什么啊,赵高,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我看这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什么话啊,怎么见得没有好结果啊?”
“咳,当年晋国遗嘱三世不宁啊,晋国啊就干了一次蠢事,弄得好几辈子都不踏实。齐桓公就是那位五霸之首,他为了跟兄弟争位,最后的结果也很惨;当年的殷纣王,为杀皇亲,他曾经……”
“唉,算了算了,您别和我说这些古董事了,那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听那个干吗啊?咱现在是先顾眼前。看见没有,就这份诏书了,我的意思是啊,诏书发走,咱们是立刻起驾。”
李斯一听:“起什么驾啊?”“走啊,在这儿待着哪行啊!”李斯长叹一声:“我还正要和你商量呢,沙丘这儿离咸阳一千六七百里路啊,最快也得些日子啊!万岁这尸首怎么办啊?”
“我都想好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起驾动身,把万岁的尸体放在温凉车内。这车不带来了吗?一般万岁不坐这车,现在可用上了。”
这温凉车,在古代的时候那是很讲究的车子,那是冬暖夏凉啊,窗户都是活的。热了呢,可以把窗户打开,冷了把窗户关上。
车子里面这个铺盖,都是相当的考究,包括里面挂着的车里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毡子啊。夏天把凉席一铺,冬天把凉席卷起来往上一坐,车子不管怎么颠簸,人在里面啊,像躺在摇篮里一样,非常舒适,特别美。
反正皇上那些玩意儿一般来讲都错不了。就把皇上的尸体放在温凉车里,把车帘这么一放,然后搁两个内侍在车上一坐,那么这个文武大臣呢?
有事要是禀告朝拜,该干吗干吗,早午晚三餐还是照样往温凉车里送饭送水,只是呢,一句话就挡了驾了,万岁身体不适,不管有什么本章,要是特急的事儿,请丞相李斯和赵高来定夺,一般不急的,就回到咸阳来处置,很简单。李斯一听:“只好如此了。”
赵高乐乐呵呵地从李斯这儿出来了,回他自己屋里了,当一下,往那诏书上把玺印这么一盖,派了一个心腹,带着四个骑士,打马扬鞭奔上郡给扶苏送诏书去了。
李斯看明白内容没有啊?稀里糊涂,他没太看明白,他光顾着难过了。赵高不管那个,反正我让你看了,看了你就是同意了,发出去吧。
这边继续起驾赶路,文武百官还真不知道,确实是该有什么事回奏啊,往车前一跪,正儿八经地跪在那儿说。内侍臣呢?就回他一句完了、行了、明白了,就算得了,文武大臣都不知道实情。
你说这皇廷里的事多复杂,这么大的秦始皇死了,结果文武百官愣是不知道,那天下老百姓呢?那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啊。
这个车仅走出来没有几天,天越来越热了,这个温凉车里头,虽然很舒适很讲究,但是也不行啊。怎么?有味儿啦!
李斯赶忙找赵高商量:“我说这可怎么办啊?”赵高灵机一动:“不要紧,我有个主意,赶快派人下去,弄它几百筐鲍鱼,每辆大臣的车上,每一个武士的马上多少都得带点儿,多的一筐,少的半筐,最少的也得弄小口袋兜一口袋挂马脖子上。”
赵高的这主意啊,还真不赖,让这鲍鱼那么一搅和啊,也闻不出是尸体的这个臭,还是鲍鱼的臭,反正这味儿不怎么样。
唉,众文武暗暗叹气啊,从咸阳一出来那是多威风啊,虽然不是说走到哪儿都是香风吹到哪儿,也不至于这味儿这么难闻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稀里糊涂地跟着走吧。
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的,日夜兼程啊。好不容易这算回到了咸阳,赵高他们一到咸阳,正好到上郡下诏书的那位也回来了。
赵高一把把他抓住了:“这个诏书下了吗?”“下了。”“怎么样了?”“哎呀!我和您回禀有这么这么回事儿。”“哎哟!”话还没说完呢,赵高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太危险了!”怎么了?
这就得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了。赵高啊,他们拉着尸首回咸阳,下诏书的那位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上郡。
到了上郡一说,皇帝诏书下来了,哎哟!这个大殿下扶苏和蒙恬,正在商量工程的事儿啊,立刻把手里的活儿全都放下了,整理衣冠接旨。有人早就把香案摆好了,扶苏和蒙恬往那儿一跪,使臣把诏书打开了。
这诏书什么内容啊?始皇帝诏曰:朕巡天下为国抚民,拜名山,求仙延寿。逆子扶苏,督蒙恬屯边驻垒,十年有余,耗资巨大,士卒伤亡与日俱增,无尺寸之功,反造谣谤朕,扶苏为子不肖,今赐尔宝剑一口,鸩酒一瓶,以自裁。
蒙恬为臣不忠,不能匡正效国,并有不轨之心,兹与扶苏同罪,其职由王离代行,不得有违。山呼万岁。
不用说是扶苏和蒙恬,就连他们身边的那些人,全都吓哆嗦了。哎呀!皇帝好狠心啊,把殿下扶苏赐死,说我派你去监督蒙恬造长城,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整个工程的进展不大,而且花了这么多钱,士卒也好,民夫也好,死了不少人,你们什么功劳也没有,而且还造谣生事,说我的坏话,现在赏给你一口宝剑,一瓶毒药酒,你自己酌量着办,喝酒也成,抹脖子也成。
蒙恬也不怎么样,过去的功绩都不提了,而且赐罪和扶苏同样的下场,你也得死,你那个职务,由这个王离来代理。
扶苏啊叩头谢恩,泪如雨下。蒙恬急了,这怎么了这是,这不是晴空霹雳嘛,好端端的刮了股子什么风啊这是!万岁怎么会昏了头脑啊,这么好的大儿子上哪找去啊,不就是因为说你几句焚书坑儒不对吗,你就把他打发到这儿了。
他到这儿兢兢业业,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对士卒,对民夫,都没施展过威风,没轻易打过一个人骂过谁一句,在这儿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说大殿下扶苏不好的,怎么会无端赐死啊?这不行啊!可是诏书在这儿,这不是假的啊。把这诏书接过来,还得供在那儿。
蒙恬赶忙款待使臣,特别地热情,好吃好喝地招待使臣,稳住使臣之后,他就来找扶苏商量:“殿下您看,您想怎么办啊?”
扶苏一听:“这还有什么可办的啊?将军啊,我知道父皇能把我打发到这儿来,就说明他已经很生我的气了,我是个不孝之子。至于什么造过谣言、诽谤父皇,我记得我还没说过什么,可是父皇就这么认为啊,说我诽谤他,说我是个不孝之子。既赐我死,我只有遵父命,自杀一死。”“什么?”
蒙恬一听,拍案大怒啊:“殿下,可使不得啊!”“怎么?”“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下这么一个诏书呢?这怎么回事儿啊?哦,赐您宝剑和毒酒,您就领受了啊,那怎么能行啊!您怎么也得去找陛下问一问啊,去找陛下申辩几句啊,哪怕当着陛下当时赐死,就是当面杀您,或者您再自刎,怎么都行。您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窝窝囊囊地死啊!”
扶苏一听:“将军所言是理啊,不过有一样,扶苏已经很惹父亲生气了,现在既然赐死啊,人们不是常说吗,君叫臣死臣当死啊,臣若不死叫不忠;父叫子亡子当亡,不亡则不孝啊。”
这什么逻辑啊?唉,两千多年前的人就那样啊。蒙恬一听:“倒是那么个理,可是有一样啊,这死得有点儿太不明不白了啊。大殿下啊,您可不能这样啊。”
“哎呀!将军你别劝了,如果我不遵父命,抗旨不遵,父皇会更生气啊。得了,我说将军,你看我当怎么办好呢?”
蒙恬一看:“什么怎么办好啊?”“就是我抹脖子好啊,还是喝毒药酒啊?不能抹脖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哎,你说这玩意儿,死了没个囫囵尸首也不好,干脆我喝毒酒得了。”
“哎哟!”蒙恬急得直跺脚,扑通!给他跪下了,“大殿下,您可不能这么做啊!怎么?您这书念得太多了,都念呆了念傻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啊,您哪,多活这么几天。哎,微臣我陪着您,咱们一起去咸阳,去面君问问到底为什么赐死,那时候您再死不行吗!”
“哎呀!将军,你快起来,我不跟你说过了吗,我不能去,因为我已经很招惹父皇不满意了,父皇很生我的气了,现在既然赐死,我就得听话,我这玩意儿风风火火地跑到咸阳问去,说父亲您为什么赐我死,他不是更生气吗?那么大年纪了,治理着国家,那么容易吗?我呀别惹他生气不高兴了,死就死吧。”
“咳!”蒙恬怎么说也不好使,这位扶苏公子是饮鸩而亡,喝了毒酒死了。蒙恬放声大哭啊。使者吃饱喝足了一看:“我说将军,大殿下已经遵旨行事了,那个诏书上写得明白,后面那段那是给您写的,您与这个殿下同罪,您打算怎么办啊?”
嘟!蒙恬蹦起来了,把使者吓一哆嗦:“怎么了?”“怎么?你也逼我立即就死啊?岂有此理!我蒙家对秦有功,另外我并没有罪,万岁怎么吩咐的我就怎么做,难道他说了我做了也错了吗?也算是罪过吗?我决不能像扶苏殿下这么轻易地死去,让我把兵权交出来,可以。王离来了没有?来了,我就把这个印绶交给他,可有一样,想让我饮什么毒酒、自刎哪,甭想!我劝你赶快回去,你就按照我说的回复圣上,然后看圣上怎么处置我,我现在可以把自己关禁闭。”
那时候有禁闭吗?蒙恬气的,我自己把我自己押起来,得了!你让我死不行!这个使者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咸阳了,跟赵高由头至尾地一学说,把赵高吓坏了。
他害什么怕?这要是扶苏听蒙恬的话,带兵甲几十万到咸阳问个真假,还问什么啊,到这儿一看就全明白了,蒙氏兄弟里应外合,我赵高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吗?挺好,那就是一只老虎啊,先把他放在笼子里再说吧,那就给我留出工夫来了,太好了。
他重赏了使者,然后让胡亥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才正式宣布秦始皇已经晏驾了。哎哟!大办丧事,赵高这通折腾,由皇宫里到皇宫外,这么说吧,整个咸阳城,就好像被一场大雪覆盖了一样,家家户户都得穿白挂孝。
穿白挂孝的人可真不少,上至丞相,下至普通的百姓。可有一样,没有几个人哭的,反正知道秦始皇死了,这事也不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百姓心里不酸。
这也很说明问题啊。赵高不管这些,选了一个日子,给始皇帝下葬,由胡亥亲自扶灵,文武百官全城百姓都要跟着送葬。
好在呢,墓是现成的,秦始皇活着的时候,也就是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修了这个骊山墓,当然还不够完备,胡亥他们回到咸阳来之后呢,又赶忙补修了一番。
这回啊,可以说是十全十美啦。这座骊山墓花了多少钱啊?在当时来讲啊,也得按照亿万金银来计算,因为这个骊山墓修的啊,称得起是一座非常雄伟的地下宫殿。
始皇帝活着的时候,就想把他的龙体永存,永远保存得那么完美,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儿子胡亥和那个宠臣赵高,来了个秘不发丧,拉着他转了两千来里地,结果还没等着下葬呢,尸体已经臭了。
秦始皇苦心经营一个偌大的秦国啊,以为他的法度和纲纪制定得是那么完善,尽善尽美啊,他的子孙可以昌盛圣治,永远不变。
秦始皇嘛,准备二世三世,世世代代。谁知道,他刚这么一闭上眼睛,他的这位爱子胡亥,宠臣赵高,就篡改了他的诏书,公然败坏了他的法度,从窝里面动摇了秦始皇的这个帝国根基。您说这个历史多么会捉弄人啊。
把这位始皇帝下葬之后,胡亥传了一道旨意,就是把始皇生前他身边的那些妃子统统集中到基地。
这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仅是七十二妃啦,因为这个始皇帝在扫平六国之后,他把六国宫中的美女全都给搬到这个咸阳来了,好多啊。
秦始皇有一个规矩,什么规矩啊?他每天要在宫里转一圈,让所有的美女都打扮好了,就在门口那儿站着,他瞅着谁顺眼就到屋里去坐会儿,也许啊就在你这儿住两天。
有的一直在门口站着,天天那么打扮,天天那么站着,可怜啊,站了好几年,都没看见过这个始皇帝什么模样。
今天胡亥下了这个旨意是什么意思呢?他让凡是陪伴过始皇帝的,没有生育过的妃子一律陪葬。陪葬啊?活埋!哎呀,你看始皇帝死了没人哭啊,就把这些妃子往骊山墓里一推一送,这人可就哭起来了,哭的别提多惨了,整个咸阳是天仇地怨,猫狗都伤了心了。
这胡亥还有绝的呢,他和赵高商量了商量,不但把这些活生生的妃子宫娥们全都埋在墓里,把那些修墓的工匠也都陪葬了。
因为那个骊山墓里面太大了,太阔气了,秦始皇主张要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搬地下去嘛。哎,所以说珍珠做星斗,水银渡江河嘛!
同时呢,里面还设了好多的埋伏,什么弩箭之类的,据说这个门要是一打开就万箭齐发。你想,这样的布置,里面的工匠能少了吗?
胡亥传旨让把这些工匠全都活埋在里面,一个也不许出来,为什么?要出来一个,就能泄露出去啊,这里面怎么修的,怎么回事,怕这个。
哎哟,这简直是惨绝人寰啊,秦始皇这一入土,不下万人陪葬啊。这下胡亥和赵高放心了,行了,把这个秦始皇埋葬完了之后,又在骊山墓上植了很多树,栽了很多花花草草,就把骊山墓变成一座大山了。
这回赵高是长出了一口气啊,怎么?我要看看胡亥待我怎么样。胡亥不错,立刻拜赵高为右丞相,赵高点点头,心说可以。
另外胡亥告诉赵高了,我很年轻,有些事我也不太明白,那么您呢,就多替我出出主意,多替我想想办法,我看有什么事您就处置得了。
赵高就等这句呢:“陛下,您算是做对了,既然您已经成了万圣至尊,秦国的二世皇帝,您就应该享尽人间的富贵荣华,想怎么享乐就怎么享乐,由奴才我给您安排,您看如何啊?”
就赵高这一安排,天下百姓是苦不堪言啊,由此引起全国义军风起云涌,秦国是危在旦夕!
胡亥在这个赵高的帮助之下,耍了一整套的阴谋诡计,他算篡位登基了,国号二世,秦二世。这就是按照他爸爸秦始皇那遗愿,这个秦国啊,世世代代由他们家传下去。是那么档子事儿吗?心里反正是那么想的。
这个秦二世首先为他死去的始皇皇父是大办了丧事,安葬了秦始皇之后,他这回正儿八经地当了皇上了,敢情胡亥这才知道,哎哟!这当皇上挺美的,说了真算啊,敢情想怎么就怎么。
嘿,这可不赖。他立刻拜他的老师就是赵高为右丞相,有点儿什么事儿他都把赵高找来商量商量,没事儿这俩人就聊这么一会儿。
胡亥就问赵高:“哎呀!老师啊,这个我现在是面南背北登基坐殿了。”赵高一听:“那不假啊,这是确确实实的真事儿啊。”
“嗯,那么我坐了天下,我欲喜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你看可不可以?”胡亥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我既然当了皇上了,是凡我的耳朵能听到的,眼睛想看能看的,心里爱好的,应该使我尽情满足。赵高听到这儿是哈哈大笑啊!
“万岁,您算说对了,陛下您呢是专用天下,时机而已矣啊。之所以贵者有天下也。”赵高这说的什么意思?他说您哪,不是当了皇上了吗,这整个国家都应该满足您一个人,您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您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您要怎样就怎样。
嗬!胡亥美得不得了啊:“哎呀,既然是这样,我听人说当了皇帝就称为万乘之主啊,万乘至尊啊,所以呢,我应该有一万辆车,老师您说对不对啊!”“这个?”
赵高瞅了瞅胡亥,心说:这废物!怎么?他什么也不明白啊,这个万辆车啊,人家指的是诸侯国,这个国家要强盛要强大,这个国家的国王要成为霸主,那必须要兵精粮足,军车是越多越好,如果有万辆兵车,那肯定就是了不起的一路诸侯了,大家就可能公推他为霸主,这个和当皇上是两回事儿。可是胡亥要想这么办那就这么办吧。
“哎呀!万辆车好找,马也不难,就是一样,陛下,没那么多马厩啊。”就是,哪找那么多马棚去啊?“咳!”胡亥一听:“老师,您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吗,您不会盖吗?”“对。”“等等。”
“怎么了?”“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没当皇帝之前啊,我倒是觉得心里挺踏实的,当了皇上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一阵的心跳气短,我总有点儿紧张。我想啊,是不是多调些兵马来、来保卫咸阳,保卫寡人,您看这样做成不成?”“咳!”
赵高一听:“这有何难啊,陛下,我这不是刚和您说完吗,富有四海,整个国土都是您的,您想怎么的都行,不是调点禁军吗,五万人怎么样?”“五万人可以,那就调吧!”
你瞧这俩人这通折腾,来这么多的兵车,来这么多的人马,往哪搁啊?吃什么啊?这人吃马喂的得多少东西啊?
赵高找胡亥来和他商量:“这得怎么解决啊?”胡亥一听,说道:“这不难。”“怎么?”“老师,您从哪调的人马啊,就让那地方供给粮草,人吃的粮食,马用的草料,人吃的副食甭管什么,连蔬菜全往那里送。告诉他们,甭管来多少人,咸阳三百里地以内,不管饭。什么都不管,让他们都自备。”
这叫什么主意啊,这胡亥啊,比他爸爸秦始皇还能折腾,但是秦始皇有治国安邦的本事啊,这胡亥是活废物一个啊。他就会折腾,哪有什么治国安邦之道啊。
这一天到晚在宫里是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的,皇宫之中管弦之声是不绝于耳,这酒席桌子摆上就不往下撤,一天一夜就在那摆着,可是他也不吃剩的。
有的时候摆上他瞧一眼,这家伙连菜带饭一二百样,忙活不过来,有的菜又够不着,那年头儿也没那转桌,太麻烦。
“撤了!撤了!换新的。”这赵高就宠着他,让他随便折腾。可是呢,这胡亥越折腾啊,他越害怕,就把赵高找来了。
“老师啊。”“啊?”“我有个要紧的事儿和您商量商量。”“什么事儿啊?”“我怎么觉得,我的哥兄弟姊妹们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好像他们不用正眼瞅我,虽然见我也下拜也磕头,也挺和气。但是我从他们的眼神当中看出来,好像他们有点儿不大服我,您说这事儿得怎么办啊?”
赵高这么一听啊,心说,这回你可问到节骨眼儿上了,你的哥兄弟不服你啊,你也没打听打听,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个服我的啊。“唉!”
胡亥一瞧:“您怎么长吁短叹的啊,我这和您要主意呢。”“陛下,奴才我有些心事早就要和您说啊,实不相瞒,满朝中啊,不用说那些位殿下看不起您,所有的文武百官,也看不起奴才我啊。”这倒好,这俩同病相怜。
他们啊说对了一半,因为是凭借耍阴谋诡计谋朝篡位,他们亏心,所以他们就犯合计,心里忐忑,因为这个事儿做得不怎么地道。
再一个呢,赵高和胡亥没有真本事,有真本事的人啊,人家不想这个,也没工夫想,别人对我怎么看啊?怎么用那样眼神,有什么想法了?他爱什么什么!有什么事儿啊,我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
往大了说,国家大事还忙不出来呢,我哪有这工夫搭理你这个啊。只有这什么都不是的心里空虚,他才瞎合计呢。人家俩人一嘀咕,他这就多心了,是不是研究我呢?人家吃饱了没事儿研究你干吗啊,这不是多余嘛。
这俩枣木棒槌,凑一对儿了,俩人都有亏心事儿,所以心里都忐忑。今天胡亥这一说,勾起了赵高的心事。
“这事儿不好办啊,人家看不起咱,咱让人家看得起,这玩意儿也不容易啊。”胡亥一听:“那您得给我拿个主意啊,光这么着也不成啊。”
“我要给您出个主意,这说对了,陛下您高兴,要是说不对,您要怪罪我怎么办啊?”“咳!您这个说到哪去了,您不瞧瞧父王已经晏驾了,我有几个亲人呢?最亲最近的就是老师您了,我有为难的事儿不找您商量找谁,您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呗,我有什么记恨您的地方啊,我不怪罪您。”
“陛下真的不怪罪我啊?”“真的啊。”“那好,我斗胆说一句。您要想这个皇帝做得长远,您想要做得踏实,您要想看不到那些个藐视您的目光……”“那怎么办?快说,瞧这啰唆劲儿。”
“您就把您这所有的兄弟姊妹全杀了。”“啊?”胡亥傻了,当时把眉头挽了个疙瘩:“哎,我说老师,那样不显得太歹毒了吗?再者说了,不管那些人怎么看不起我,他们也是我的哥们儿兄弟啊,我的姊妹啊,我哪能下那个狠手啊。”
“您看您看!”赵高一瞧:“又来了不是,您怎么当的皇帝您不知道啊,当初奴才和您一说,您就这个那个说了一通,要不是我给您出主意,您能面南背北地登基坐殿啊,这江山早就是扶苏的了,能给您啊?什么哥们儿弟兄啊,您算了吧。这屋子里没旁人,恕我奴才无罪,我斗胆说一句,你们那算什么兄弟啊。先皇嫔妃无数啊,别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呀,够八百多妃。”
这秦始皇没事儿就满宫里溜达,那阿房宫地方也大,另外秦始皇扫平六国之后,把六国的国君身边的那些美人,他全都给拉到咸阳来了,没事儿的时候就让这些人浓妆艳抹,打扮好了之后就在宫门口这儿站着等着他,秦始皇那么一转,瞅谁顺眼今天就不走了,就住这儿了。
住这儿之后呢,太监就得给登记,那么以后,这位妃子也好,美人也好,有了身孕,那就是秦始皇留下的凤子龙种了,要是生下个女孩就是公主了。
所以赵高和胡亥说:“你们哥兄弟有的大概您都不认识,什么哥兄弟啊,您以为像百姓之家啊,一母所生,手足兄弟,你们和人家没法比。”“哦,那好,那就把他们都收拾了吧。”
胡亥一咬牙,他说这句话不要紧,那就是一道旨意啊,他就把这个差事交给赵高了。赵高这么一听:“光收拾殿下不行,啊,万岁,您别忘了,奴才我和您说过,还有好些人看不起我呢。”
“咳!您看这些人怎么样吧,如果要是看他们别扭,就把他们弄开,如果瞅着实在别扭,也把他们一块儿收拾了就得了。”“谢主隆恩。”
赵高领旨了,这赵高可够狠的,没多少日子,就把胡亥的兄弟二十几个,一个不留啊,满门抄斩了,不是杀一个两个就完了。
有些个殿下都成家立业了,那就把他一家子全都害了,一个不留,斩草除根啊。这其中有胡亥一个兄弟,这个人很聪明,他想逃也逃不了,也知道胡亥这次要下毒手了。
可是自己死了倒是小事啊,这居家老少的跟着你一起去死,这也有点太冤枉了。这可怎么办呢?这位殿下挺聪明,终于想出来一个主意,他呀,给胡亥上了一道表。
上表写的是什么啊?他告诉胡亥,说是父皇一秦始皇已经晏驾这么长时间了,我想啊,父皇晏驾之后,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去伺候他,虽然有那么多的活人都跟着殉葬了,但是没有一个是父皇的骨肉亲人。我作为他的儿子,我心甘情愿地去伺候父王,所以呢我向陛下请死,您想主意把我处置了就得了。
嘿,胡亥一看见这道表挺高兴,心说我的哥们儿弟兄要是都像他似的我得多省心。这好,一片孝心,我成全他,让他服毒死了吧。这样的孝子我得奖赏奖赏他,赏他一万钱,另外赦他全家无罪。
你看这位殿下不是很聪明吗,一个人死了,把全家保住了。有些人也想效仿他这么做,可是已经晚了,赵高的手是真够黑的,把胡亥的这些兄弟是一个没留。
不但杀死了这么多的殿下,这么多的公主,他呀还杀害了很多秦国的老臣,像那蒙恬、蒙毅,谁也没逃出赵高的毒手啊。
这个赵高是真够厉害的,谁要是背地里敢哼一声哈一声,你就休想活命。赵高把朝里朝外他看着不顺眼的,也就是说那些看不上他的忠臣良将全让他给收拾了。
收拾了这些还不算,他在他的家里悬起一杆大秤,干吗啊?悬秤卖官啊,要想当官找我赵高。这官怎么当法啊?那就看你递上来的银子的多少了,按职论价呀。
你想来个什么职务,你就得花什么职务的钱。反正你也亏不了,你花在我这儿了,你上任之后你再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去,你既当官,就得有块地方,那块地方归了你了,那地皮就归你管了,搜刮得深浅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赵高明目张胆地拍卖官爵,胡亥不管吗?他哪管得了啊,另外他也不想管啊。怎么?赵高把他打点得舒舒服服的。
这么说吧,是凡听的看的,铺的盖的,使的用的,吃的喝的,这一切一切都给打点齐备了。同时赵高还告诉胡亥:“陛下,我看您啊别上朝了。”“怎么?”
“五更早朝文武百官都来朝拜您,同时呢,还有些人带来很多的奏章,那么您看不看啊,您看,多累啊。甭说看这些奏章了,您就是起个大早啊,正犯困的时候,起那么早干吗啊? 再说了,当时甭管哪个大臣,问您一个事儿,您怎么回答啊?回答的对还是不对啊,连个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我想陛下您就不用临朝了,再说了古人说过,天子所贵,但已闻声,群臣莫得见其面啊,这才为高贵。”
哪个古人说过这话啊?这赵高说的。他说您想做一个舒服的皇帝,您就不能总去大会群臣,应该让大臣啊光能听到您的声,见不到您的面,这样您才能至尊至贵。
胡亥他本来就是个懒蛋,一听这个甭提多高兴了:“哎呀,老师。您替我想得真周到啊,太对了。我要不去,那朝里面的事情呢?”
“朝里有什么事儿,就让他到我这儿吧。到奴才我这儿,我看一看哪些是应该请示您的,我就来和您商量商量;哪些是没有必要惊动您的,我就直接处置了,这不就得了嘛。”“言之有理啊,对对对,您就看着办去吧!”
您瞧,这二世说了这么句话,这赵高更加得意了,他是无恶不作,无所不为啊。在朝中是横行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文武百官叫苦不迭。赵高是十分得意啊。
秦二世胡亥做皇上还不到一年,是天下大乱啊。怎么了?你想想,这秦二世胡亥一通瞎折腾,给百姓增加了多少负担啊。
他到处抓徭役,百姓苦不堪言啊,那么多的地由谁去种,赤地千里,颗粒不收啊,当时秦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官逼民反,有好多农民揭竿起义,反了!
消息传到咸阳城内,胡亥一听大吃一惊,他赶忙把他的那些博士官找来了,还有好多儒生。这个博士啊,是在战国时期和秦朝设置的官职。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呢?也就是皇帝的智囊团吧。博士嘛,顾名思义,博学多闻,博古通今。荀子不是说过嘛,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我跷脚再看也不如啊站在高的地方看,这个环境景物显得博大。
那么这些博士都得有学问啊,那当然了,古今史实,书籍典章皆通,就是皇帝的学术顾问吧。有些个政治的事儿呢,也找他们讨论讨论,因为这些人经常外出视察,哪儿都去,知道得多。
所以胡亥把他们找来了,问他们,我听说怎么有好多地方,老百姓闹事造反,有这么档子事儿吗?
这些博士们一听啊,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回答,有的人呢,攥着两个拳头,手心全是汗,也不知道是紧张的呀,也不知道是热的,有的脸都变色了。就这么闷着,谁也不言语。
说目下钟点有十分钟,胡亥一瞧,不悦道:“我和你们说话,你们听见了没有?啊,我再问你们一遍,说外地有好多地方人都造反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你们怎么不回答我啊?”
有个博士扑通跪下了:“陛下,您这一问,是让微臣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啊?”胡亥一听,怒道:“我,我抽你我,我既然把你们找来了,当然想听听你们的真话了,你们怎么能和我说假话呢?”
“说了真话,我怕万岁您怪罪啊。”“咳,说真话我怎么能怪罪你呢,你慢慢说,外面的人是不是反了?”
“陛下,大事不好啊,在大泽乡反了,陈胜、吴广他们高举张楚大旗,上书六个大字:伐无道诛暴秦。是万民响应啊,有武臣、张耳、陈余领兵北犯,周市攻打魏国旧地,邓宗南取九江,召平进攻广陵,宋留兵取南阳,要从武关入秦,周文向西大举进犯,这些起义大军像一条条滚滚洪流,眼看就要吞没我们的咸阳城。”“哎呀!”一番话,吓得二世胡亥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