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鎧

编辑|刺猬

对于一个陌生的传染性疾病，医学界研究其传染源及传染方式是十分必要的。

对于霍乱模型的架构，最初医学界有三种猜测，一种是神经性疾病，一种是消化道疾病，一种是血液疾病。

当医学界和政府相继确认霍乱是传染性疾病，就对可能的传染源进行了实验分析。直到20世纪初人们才真正了解了霍乱的病因。

其中最著名的分析是1860年马克斯·冯·佩滕科弗所提出的水模型，佩滕科弗的水模型认为霍乱的病原体是一种细菌或真菌。

他的结论是这种细菌既不是通过饮用水传播，也不是通过受感染的衣服或物品传播。相反，这种疾病传播的决定性因素是土壤条件。

如果已经感染了霍乱病菌，土壤中的水分会使霍乱发芽。发芽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瘴气，通过污染的空气传播疾病。

根据佩滕科弗的理论，任何检疫、隔离或消毒措施对霍乱都是无效的。大规模的国家干预，就像传染病理论所宣扬的那样虽然有临时的效果，但最终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根据佩滕科弗的理论，空气被污染要求对环境进行大规模的治理。国家法规必须集中于广泛的卫生改革来作为长期的预防措施。

对流行病，特别是霍乱，唯一有效的预防方法是全面改善供水系统和污水处理系统，以降低因污染土壤而产生有害瘴气的可能性。

在俄国，佩腾科弗的研究获得了广泛支持。1883年，罗伯特·科赫发现了霍乱病菌，揭示了霍乱的病因，并为霍乱传播和水污染之间的联系提出了科学的解释。

这预示着抗击霍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圣彼得堡，医学界和政府充分了解到细菌学这门新科学及其对控制流行病的重要性。

科赫的作品成为当代俄国主要的医学理论。1892年，医学委员会发布的最早的信息中描述了霍乱病菌的检测和培养方法。

他们发现，这种疾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传染性疾病，不是通过接触受感染者的衣物或物品，吸入受感染的空气而传播。

于是，人们普遍认为，霍乱的传播是由人际交往传播促成的，受污染的饮用水是造成霍乱传播的主要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科赫提出的一种诊断疾病的方法，即霍乱细菌学模型。最终确定霍乱是一种在水中可以生存的霍乱弧菌造成的，这种病菌不仅可以在水中存活，还可以在食物和排泄物中生存。

而感染病例多表现为腹泻和脱水。因此，此后的政府政策多围绕隔离、净化水资源、禁止不卫生的食品买卖等方面。

同时医生们建议民众通过合理的生活方式和良好的卫生习惯来避免疾病的传染。

霍乱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水路传播和铁路传播。霍乱弧菌可以在水中生存，最初的传播途径是通过伏尔加河传播。

伏尔加河及其支流以其得天独厚的天然水路优势，成为俄国商品流通的纽带。

在俄国大规模兴修铁路之前，水路运输凭借其自身优势，长期担当运输的主力，并与畜力运输一同满足各地商品交换的需要。

也因此，伏尔加河成为霍乱传播的重要途径，主要形成了两条传染路线。

从阿斯特拉罕开始，这种病菌利用伏尔加河这个天然的水道，作为它进入俄国欧洲地区的传播路径，并进而将其传播到西欧。

1830年，伏尔加河沿岸各省遭受了霍乱侵袭。在两个半月之内，霍乱依次在萨拉托夫，喀山和下诺夫哥罗德肆虐传播。

该流行病于1830年9月到达莫斯科省，并从这里进一步传播到波罗的海各省和西欧。当霍乱从南向北移动时，也沿着第二条路线袭击了萨拉托夫。

这种流行病从东部的奥伦堡向西蔓延到顿河，然后经过沃罗涅日、坦波夫、库尔斯克，在俄国西南部出现。当霍乱卷土重来时，西南各省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第四次霍乱大流行是霍乱第一次偏离其原来的传播路径，通过一条不同的路线进入欧洲。

1863年5月，从麦加开始，大约1.5万名朝圣者乘坐快速的蒸汽船，将霍乱带过红海到达苏伊士，3个月内，在埃及夺去了6万多人的生命。

病菌深入地中海，到达了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同时，病菌也从君士坦丁堡穿过黑海，在1865年7月27日到达了敖德萨并传入俄国。

​除了水路的传播之外，铁路的修建和铁路运输的迅猛发展也为霍乱弧菌的传播提供了便利。

俄国出现两次铁路修建热潮，一次是19世纪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一次是19世纪90年代。

铁路成为国家投资的重点和开启工业革命的强大引擎，大大加速了俄国市场整合和贸易方式的转变，逐渐成为商品运输的主要方式。

从1870年开始，通过修萨拉托夫——坦波夫铁路，萨拉托夫与俄国的西北部地区连接。1871年第一条连接莫斯科的主要铁路为乌拉尔地区丰富铁矿的运输供应提供了途径。

列宁指出：“俄国的铁路网从1865年的3819公里增长到1890年的29063公里”。铁路网的发展基本把国内市场连成一体，也把俄国进一步卷入世界市场。

这样的铁路网的形成也促使萨拉托夫省成为重要的粮食中心。成为俄国粮食中心之一的萨利托夫省自然会成为运输中心之一，铁路的快速建成是一种必然趋势。

粮食的运输依赖铁路运输，为霍乱的传播提供了新的途径。1853年，当时的莫斯科人第一次发现在火车上发现了霍乱。

1892年霍乱疫情的快速传播和广泛蔓延，从高加索到波兰修建的新铁路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这条铁路也成为了霍乱进入俄国的主要途径之一。

除了交通方面，铁路的建设也同样拉动了萨拉托夫的经济发展，增加工人人数，吸纳更多的劳动力，快速城市化的同时也暴露出了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