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贫困生爱上了我的丈夫,我的丈夫竟然私自冻结我的账户,用坐牢威胁我和贫困生一起伺候他。
但他忘了是谁陪他一路走到今天的,我找茬后果断离婚。谁说女人只能依靠男人活?包养小白脸不香吗?
后来我把贫困生送回她的原生家庭,而他又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抛弃他,可世界上只有回笼觉,没有后悔药。
一个在山里生子,一个在牢里干活,挺好。
1.
今天是我和谢瑾年的八周年纪念日,昨天我在他手机上看到了订花的订单,我一边做家务,一边期待着他送的鲜花。
时针渐渐指向七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并给他打电话。
「喂,瑾年。」
「依依,我今天不回来了,有一个大客户要谈,谈成了我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哦,好的。」我冷静地挂断了电话,谢瑾年不对劲。既然今天不回来,那束花究竟是给谁定的?电话那头并没有听到熟悉的推杯换盏的声音,反而是充满了小资暧昧情调的音乐。
我没有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已经不重要了,至于真相如何,一看便知。
他手机里有和我的手机绑定的定位程序,我很轻易的便发现的他如今的所在地,一家情侣餐厅。
我下楼打车,初冬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但这都不及我的心冷,到底是什么样的客户,能在情侣餐厅里谈生意呢?
夜已深,我站了好久才打到车。
还没进餐厅,我就已经见到人了。
昏黄的灯光将巨大的落地窗衬的明净无比,窗边耳厮鬓摩的璧人一览无余地映入我的眼帘。
是林琪琪,我和谢瑾年一起资助的那个贫困生。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雪,我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只是紧了紧围巾,往日的不对劲忽然就合理了起来。
那天我要借谢瑾年的电脑玩游戏,但忽然弹出来一条消息——「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问谢瑾年怎么回事,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普通朋友。工作需要。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纵然心底有了怀疑,却还是强行压了下去,甚至主动为他找借口开脱。
我为了看住谢瑾年,就找了林琪琪,让她监督着谢瑾年,她的工作确实也做得非常漂亮,每天给我汇报情况,把所有谢瑾年身边的人都赶走了,现在来看,我就是个笑话。
我的要求,反而给了她名正言顺的赶人权利,我太高估她的良心了。
林琪琪学习并不算很好,以她的成绩,正常来说是进不了谢瑾年的公司的。
是我为了让她监督谢瑾年,也是因为资助了那么久,将她当妹妹看待,特意给她找的好工作,送她进去的。
她的原生家庭很不好,让我隐约之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起初,谢瑾年对她是很讨厌的,但是碍于我的要求,不得不留她在公司里,那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都能听到他的抱怨,什么林琪琪这又做得不好啦,那有犯错啦。
但慢慢地,他似乎对林琪琪改观了,有时候和我闲聊,会提到她的优点,有次他应酬回来,似乎是醉了,但因为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显得很是兴奋,不停的对我说,多亏了林琪琪随机应变,多亏了他机灵。
我听着,心里不舒服,也慢慢地讨厌起了林琪琪。
可是林琪琪不笨,她每天向我汇报情况时,都会抱怨,谢瑾年对她怎么怎么不好。
我想这与林琪琪的历史记录,其中又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呢?
我是恋爱脑,我一直都是。
比恋爱脑更可怕的,是清醒的恋爱脑,我早就发现了谢瑾年的不对劲,却还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为他辩解,直到今天,他做的太明显了,或许他是故意的吧。
当年在一起时,他发过誓,说他绝不会主动和我分手。
我在寒风里独立思考,试图让风吹醒我的恋爱脑。
但这次真的不能再洗白了,花,结婚纪念日,情侣餐厅,谎言。
我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然后进了情侣餐厅。
「欢迎光临,小姐,一个人吗?请问需要点什么?」
迎宾的服务员绽放出笑颜。
「不用了,我来找人。」
我慢慢走到谢瑾年和林琪琪桌前,在谢瑾年身边坐下。
「这就是你说的大客户?怎么谈生意的?我也来听听。」
事到临头,我却显得更加平静了。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林琪琪显得非常吃惊,并无一点歉意。
「哦,我老公不回家,我来看看他吃没吃饭,啧,吃的还不错嘛。」
「苏依依,你别阴阳怪气了。」
谢瑾年皱着眉头。
「我连说都不能说了?谢瑾年,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谈客户?在情侣餐厅和自己的助理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谈到床上去了?」
「苏依依!」
谢瑾年的声音明显大了几分。
「谢瑾年,我告诉你,我不在这里跟你吵架,我只是给你面子。你也不想明天头条上全是你的丑闻吧?」
「我……」
「有什么话回去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说完,我便起身离开,余光瞟见,谢瑾年也跟了上来。
走到车旁,谢瑾年为我拉开副驾驶的门,我没进去,只是拿了车里的水,拧开瓶盖就倒了上去。
「苏依依你在做什么?」
谢瑾年急忙用身体将我撞开,检查他的爱车。
「她坐过吧?」
我用手极其不尊重地指着林琪琪,不紧不慢地说,虽然语调上扬,但无疑是肯定句。
「我……」
正在擦座位的谢瑾年一顿。
「我嫌脏,但我也不想便宜了她。」
「那你也不能往我车里泼水啊!」
「怎么?还是我的错了?」
我用手拉住谢瑾年,「你看着我,你摸摸你的良心,是我的错吗?分明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出轨,你的车里怎么会有水呢?」
外面还挺冷的,我钻进了车里,将后座两边的车门锁上。
林琪琪竟然真的有脸开门,她拉了拉车门,发现拉不动后,就开始叫谢瑾年:
「瑾年哥哥,人家打不开车门,能帮我拉一下吗?」
谢瑾年拉了一下,发现拉不开,从前面探头冲我道:
「苏依依,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谢瑾年,你是不是眼瞎啊?看不到吗?我锁门了啊。眼睛不要可以去捐了,还能积点德。」
我在后座的几个靠枕里玩着手机,慢悠悠地说。
「她坐哪?」
「哟,这么关心啊,当然是坐副驾驶了,她肯定很喜欢坐副驾驶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开车的时候,后座是给客户和领导坐的,副驾驶会坐下属。这是礼仪。」
「好好说话?从你出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和我好好说话的资格。」
「我,你,副驾驶上都是水,怎么坐啊?」
「啧,你还真准备让她和我坐一辆车?谢瑾年,是不是我平时捧你捧习惯了,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我死死地揪住抱枕的边边,心里五味杂陈。
「我也没说不让她跑着回去啊。哦,你疼人是吧,那你跑着回去呗,让她开车。」
「没事,瑾年哥哥,水不是很多,我还是可以坐的,你们不要再吵了。」
「我衣服给你垫垫吧。」
谢瑾年关心地说。
闻言,林琪琪得意地看我一眼。
我就看着面前两个渣男贱女当着我的面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我当年和谢瑾年谈恋爱时,他是模范男友,不可能鉴不出来林琪琪这种连三观都没有的茶,果然,世上事只分他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2.
汽车一路奔驰,不久便回到了家中。
房间内整洁温馨,是我多年来打理的结果,桌子上还摆着我出门时做好的饭菜,只是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吃了。
「姐姐家里打理得真好呀,不像我,就只会工作,不会做家务。」
刚一进门,林琪琪就开始泡茶了。
谢瑾年却很是受用的样子,将衣服随手扔在地上。
「事事都需要你做的话,还请保姆做什么?」
林琪琪又尝了一口桌上的菜。
「嗯,做的真好吃,真羡慕姐姐的好厨艺。」
「喜欢?没事,她天天做。」
「谢瑾年!」
没有了外人,我终于可以宣泄了,真是可悲啊,发疯都不敢当着人群。
「你还给她请了保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谢瑾年坐在沙发上。
「依依,你不要闹了。」
「闹?你觉得我这是在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咱们三个这样不挺好的吗?」谢瑾年理所应当地说。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恶心:「挺好的?你坐享齐人之福确实不错,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愿意,滚,都滚。」
「苏依依,你别不知足。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的了,钱由着你花,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好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你出去看看,有几个女的,能不干活,天天像你这么滋润?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别怪我停了你的卡。」
「你挣的?谢瑾年,你还有脸说是你挣的?」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谢瑾年的公司,是我陪他一点点开起来的。从草创到发展,都是我在忙前忙后,我至今忘不了那个晚上,公司资金链断裂,我俩不得不去陪客户,那个客户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样子。
我们跟着客户来到一个KTV,客户龇着一口大黄牙,指着桌上的酒杯,对谢瑾年说:「喝,一杯十万,你敢喝,我就敢下单,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谢瑾年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一直被捧着,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拉着我扭头便走。
他受不了的气,我来受。
我挤出一个微笑:「哥哥,他不能喝酒,我来陪你喝。」
我不喜欢喝酒,哪天却连喝了十几杯,最后甚至是对瓶吹的,我喝水都没一次喝过那么多。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些白酒的味道,辛辣,刺鼻,嘴都是麻木的,漏出来的酒打湿了衣服,甚至吐了一次,还是要喝,我不能让我们两个的心血白费。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没有尊严,被耍猴似的任人观看。
客户很守承诺,被我喝开心了,当场签单。
但我刚签完单子,就两眼一黑,进了医院,当场洗胃。
那时候,我睁开眼,就看到他趴在我的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依依,咱不开公司了,不开公司了,好么?依依。别这样了。」
「没事,」我在病床上笑得很开心:「咱们这不是过来了吗?」
公司刚开始招不到人,我心疼他,自己做三个人的活,有次发不出来工资,是我自己掏钱补的。
我喜欢那个耀眼的谢瑾年,在谢瑾年每次提出绝妙的计划时,都是我在默默地计算成本,收拾漏洞。
我的少年,无需考虑那么多。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路风雨,我陪他至今,这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挣的还是你挣的?」谢瑾年理所当地说。
「这三年没有你的插手,公司收入呈指数状发展,你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我挣来的。」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他难道不知道,原始资本的积累有多难么?只要钱到了一定的地步,那就是躺着都能增长的。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不然,他就不会在三年前,让我别插手公司了。
三年前,谢瑾年捧着一束鲜花,在我们认识的那天纪念日,向我求婚,他说:「从今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三年前结婚那天,他对我说,公司已经发展起来了,我可以清闲地享受了。
他还说,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因为不想被别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所以他不让我请保姆。我们确实有钱,但因为他这句话,我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那样,承担了一切家务。
现在想想,我简直是个傻子。
我又想起来,某次我心血来潮想去公司看看他,却发现偌大的公司,竟然没有我认识的人。和我们一起创业的人,全都不见了。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谋划,以爱之名,清除我的痕迹,剪除我的羽翼,将我困在家中,就像现在,没有资本,我无论怎样反驳,都是软弱无力的。
「依依姐姐,你不要和瑾年哥哥吵架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要做什么,就冲我来吧,别伤害瑾年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勾引瑾年哥哥的,你罚我吧,你怎么罚我我都愿意。」
林琪琪不是时候地哭诉两句,向我跪下。
我看着她这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姿态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茶言茶语,犹如一朵解语花,很容易讨得男人的欢心。
瞧她哭得多美呀,梨花一枝春带雨。
「怎么罚你你都愿意?行啊。」
我冷冷一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到她头上,照片纷纷扬扬,洒了她一身。
「这些人我都看不顺眼,你去把他们都弄个半残,然后去警察局投案自首,我就原谅你。我不仅原谅你,我还能把谢瑾年让给你,怎么样?」
林琪琪的茶艺显然不是很到家,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会罚她,所以愣了一下神。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谢瑾年,像只小奶猫一样弱弱地叫唤:「瑾年哥哥~」
谢瑾年果然不负她所望,开口对我说:「琪琪已经很苦了,你别针对她。」
「我针对她?如果她没有勾引你,我怎么会针对她?她苦,是我害她苦的吗?我没有资助她吗?谢瑾年,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我哪里不如她?」
我不服气,连声质问谢瑾年。
「琪琪自尊心强,你别总拿资助了她说事。」谢瑾年避重就轻。
「你说,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我哪里不如她?」我依旧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
「你这点就不如她,她很乖很温柔,从来就不会这样质问我,也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我从来都没有无理取闹过,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呵,林琪琪她有资格闹吗?谢瑾年,我对你不够好吗?」
「够了!你别闹了。咱们三个就这样不好吗?你看看你的打扮,丑得要命,你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吗?我带你出去我都嫌丢人。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好好的,乖乖地伺候我,不好吗?以后钱还由着你花,你在家里打理东西,琪琪在外面陪我办事,咱们和和美美的,不行吗?」
「你想的挺美!你还坐享齐人之福了不是?」
「苏依依,你出去打听打听,像我这样身价的人,谁不是左拥右抱的,玩的可花了。他们的太太都能忍得了,怎么你就忍不了呢?我在外面只有琪琪一个,你也对她知根知底的,不比那些不干不净的人强?古代的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吗?人家怎么能活下来呢?」
谢瑾年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不想流泪,但我控制不住。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飘了啊,该说不说,男人的劣性根啊。
哀莫大于心死,我突然觉得好累,也不想吵了,跟一个三观不同的人吵不出来什么结果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我只是无法接受他那样对我。
「我就一句话,我不接受,离婚吧。」
「离婚?呵,苏依依,你可要想好了。」谢瑾年忽然笑起来。
「叮咚~」
下一秒,随着一条消息音,我收到了来自银行的提示:「尊敬的客户,您好,您的账号****于**年**月**日21:03分被冻结,具体原因请登录我行APP查看。如有疑问,请致电******。」
「你冻结我的卡?」
「我只是冻结了我的副卡,你父母也是重男轻女的性子,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你费了很多力气才从原生家庭里逃出来,你不可能回去的。你也没有婚前财产,你甚至没有可以请律师的钱,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让你净身出户。」
「我的股份呢?我在你公司里是有股份的。」谈到钱,真正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时,我瞬间就冷静下来了。既然感情已经打水漂了,那么钱就显得很重要了,感情和钱,总要有一个。
「图片发你了,自己看。」
我看着其上的字迹,工工整整,确实是我的字迹。「我没签过这份股份转让的合同。」
「你签过。白纸黑字在这里摆着,你说不知道,就不算了?怎么可能?我也没有过强迫你的行为,这份合同是完全具有法律效力的。」
「你是混在之前那一堆里的,是不是?」
「呵,谁知道你会不会录音呢?」谢瑾年完全不承认,这个态度隐晦地说明了情况确实如此,而且他很谨慎。
「净身出户又怎样?天底下有的是包吃住的工作,饿不死我。」
「苏依依,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我说什么你就信,你可别忘了,你还在我公司里挂着名呢。挂着,财务的名。我随时能把你送进去。」
「你早就算计好了?你算计我?」
「对啊。」到了这一步,谢瑾年索性把话全说出来了。
按照谢瑾年的算计,我此刻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除了一死,别无他法。没钱,还有随时坐牢的风险。
我气笑了:「谢瑾年,你早就计划好了今天吧。你这么聪明,如果不想让我发现,绝对能瞒的过去。」
「嗯。」谢瑾年显得非常坦然。「你最好乖乖听话。这样什么事都没有。至于林琪琪,呵,她也就这一副皮囊了。依依,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正妻,她会被换掉,你不会。」
我被恶心到了,从他的语气来看,这似乎还是对我的无上恩赐。
我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他,我的少年,性行温和,才华横溢,敢爱敢恨,世界只分黑白。会全心全意地爱我,会关心我,会在不经意的瞬间感动我……
到底是人变了,还是他一直都是装的呢?
我只是专注地盯着他,试图找出来当年的影子。
我失败了,这个满身香水味和酒气的男人,不是我的少年。
见我一言不发,谢瑾年又恢复了以往爱我时表现出来的深情样子,语气温柔:「怎么样,还离婚吗?」
「离,当然离,你让我感觉恶心。」
「好,如果过不下去了,你还可以来找我复婚的,你永远是我的谢太太。」谢瑾年仍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离婚协议书我明天给你。」
我看着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忽然摸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离婚,这个瞬间,我是有一刹那考虑过,到底应不应该拒绝离婚,继续占着谢太太这个位子,让别的小三小四不好过。
但只是一刹那而已,比起让别人不舒服,我还是更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
「行,明天我去你办公室的会客室和你谈这件事。」
这一刻,心如死灰,我决定从此封心锁爱。
谢瑾年算得没错,可他还是漏了一点,我不是完全没有能力的,我不是没有和他抗争的实力。他不会真傻到以为,像我这种从小就缺安全感的人,会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吧?
如果我真的没有能力,想必现在一定会绝望吧。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下着雨夹雪,我决定今天不走了,这个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努力,住着也是理所应当的,还能给林琪琪添点堵。
不只是现在回过头看看我为他做的那些事很傻,我一直都知道,我做的事很傻。
我是个恋爱脑。更可怕的是,我是个清醒的恋爱脑。我知道我为他做的那些事,极有可能被辜负,我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蛛丝马迹,我一直在欺骗自己,直到真相展现在我面前。
我本来不准备和他谈恋爱的,我动过心的人不只他一个,我更多的是想找一份情感寄托,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全心全意爱人的感觉。
从小留下的自卑,让我觉得不可能会有人喜欢我,我早就做好了被辜负的准备。
因为,有时候活得太清楚了,太清醒了,也挺没意思的。
我给了自己十年时间,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去疯一次,十年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不论他是否辜负我,我都会封心锁爱,强迫自己抽离感情,回归以前清醒的生活状态。
十年是最极限的时间,而谢瑾年,却仅仅坚持了八年。
感情是不可控的东西,我可能在心里还是会继续喜欢他,但我的行为不会,我的行为,是可控的。
自制力是我为数不多引以为傲的东西。
有时候我甚至会自己PUA自己,是不是因为我早就做好了被辜负的准备,所以才会没有特别上心,所以才会被辜负。我是不是还不够爱他,是不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是真心的,一开始就想和他走下去,结果就会不一样。
但我做不到,我讨厌不可控的东西,比如感情。
肚子忽然打起了鼓,打断了我的思维,哦,我还没吃饭呢。
我费劲做了一桌子菜,总不能喂这对狗男女吧。
我挑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以及一碗粥,放到大微波炉里热了热。
然后,把摆满了菜的餐桌给掀翻了。
破坏东西的时候真的很爽,这堆烂摊子又不需要我收拾。
「苏依依,你在做什么?」
「依依姐姐,生气也不能掀桌子吧?」
「掀桌子呀,我的菜很贵,你们不配吃。谢瑾年,眼睛不要可以捐了,回回问我在做什么,我是你妈吗?你是没爹啊,还是没妈啊,连眼睛都不会用,事事都需要我告诉你。」
我的状态转变得很快,现在已经能毫不心疼地怼人了。
「苏依依,你——」谢瑾年气到说不出来话,像他这样优秀的人,从小到大,还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娘过。
不就是装吗?谁还不会装呀?
我之前喜欢他时,可以做一个娇娇软软有素质的乖乖女,现在不想喜欢他了,他算老几?
这种情况似乎超出了谢瑾年的预料,他显得有点吃惊,我忽然就心情好点了。
慢悠悠地坐在小茶几旁吃完了饭,我又开始闲不住地作妖,不管谢瑾年怎么看我,都不及我能给他添堵来的舒心。
「林琪琪,看这边。」我站在窗边招呼着林琪琪。
「怎么了,依依姐姐?」
小绿茶依旧显得柔柔弱弱。
「你看这个窗帘好不好看?」
我扯着窗帘,「这可是谢瑾年挑的。」
「好看。瑾年哥哥挑的都是好看的。」
林琪琪做星星眼状看向谢瑾年。
我有些诧异她的配合,但这并不影响我发疯:
「好看吧,但是,没啦!」
说着,我用力一拽,窗帘带着横杆掉下来半个,我只拽了一般,我故意的,半坏不坏的窗帘,可比空窗难看。
谢瑾年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冷冷地看着我。
我又从厨房取来消毒液倒在地板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这个地板我没少擦,早就烦了,今天正好毁掉它。
尤其是在林琪琪的劝说下——她一直在故意地喊:「姐姐不要破坏啦~」
客厅被我弄的一团糟,我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垃圾,坐在吊篮里玩起了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瑾年终于起身了,拉着林琪琪走向主卧。
我见状,立即跟在了后面,跟着他们进了主卧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谢瑾年刚把领带解开扔在床边的沙发上,就对上了我的灼灼目光:「苏依依,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着床上早晨叠好的被子:「不做什么呀,只是想看看,现场直播而已。」
「出去。」
「我不。谢瑾年,你死心吧,你虚成那样,可打不过我。没用的男人,大学里你被人欺负,都还是我打的架。」
「她不睡这里。主卧只能你睡。」谢瑾年罕见地解释道。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赏赐呢?」我阴阳怪气。
「不用谢,应该的。」
比起厚脸皮,我果然还是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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