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一定要记住，妈妈是爱你们的。”

电话那端，母亲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这是她第42个生日送给我和妹妹的礼物——一通越洋电话。

18年来，她一直在国外工作，从未回来看过我。

每年生日，只有一个电话，一句“妈妈爱你”。

只是今年多加了一句：

“不要恨妈妈。”

爸爸说她是个自私的人，抛下我们追求自己的事业。

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每个月，她都会准时寄来一大笔生活费，金额远超普通白领的收入。

但金钱不能代替妈妈的爱。

我和妹妹因此成了叛逆少女。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今年。

一个自称是母亲同事的人联系我，说母亲病危，要我立刻去德国。

“她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那人说，“她一直想见你，但又不敢见你。”

我马上订了机票。

临行前，在收拾母亲留下的物品时，我在一个旧盒子里发现了一叠泛黄的报纸。

头版赫然是一则18年前的新闻：

某制药公司非法人体实验曝光，数十名志愿者离奇死亡。

更令我震惊的是，报纸背面夹着一份合同。

母亲的签名赫然在列，时间正是18年前。

合同内容是：

同意参与一项为期20年的秘密实验，报酬是每月领取一笔巨额补贴。

我颤抖着继续翻找，在盒子底部发现了一本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

实验已经进行到第二年，我感觉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一切已经偏离最初的承诺。但为了小舒和小贝，我必须坚持下去。这笔钱能保证她们衣食无忧地长大。希望20年后，她们能原谅我的自私……

飞机降落在法兰克福时已是深夜。

那位同事把我带到了郊外的一栋建筑，外表看起来像疗养院。

“你母亲在地下室。”他说，“但在见她之前，你需要先看些东西。”

他打开一间实验室的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晕厥——

一排培养皿里，漂浮着数十具人类器官。

更可怕的是，这些器官都在缓慢蠕动，仿佛还活着。

“这就是实验的真相。”他说，“你母亲是最成功的样本。她的身体在基因改造下，能源源不断地再生器官。这18年来，她一直在‘供养’这个实验室。”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不敢见我——

她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人类。

当我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她正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

无数管子连接着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抽取着什么。

母亲看到我，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即眼神暗淡下来。

“对不起，小舒。”她虚弱地说，“妈妈不是不想见你，而是不敢让你看到这副模样。”

我扑到床边大哭。

就在这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口鲜血喷出。

“20年的期限还有两年……”她艰难地说，“但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他们说，如果我死了，就需要找一个基因相近的人接替……”

我猛然抬头，看见那位同事正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

“你和你母亲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他微笑着说，“简直是完美的继承者。”

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

“快跑！我求你快跑！这就是他们的圈套……”

可已经太迟了。

我感到手臂一阵刺痛，整个世界开始旋转。

昏迷前，我听见母亲绝望的哭喊。

而那位同事则在平静地说：

“放心，再过两年，你女儿就可以来看你了。”

“是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是妹妹小贝。

她带着警察出现在门外。

我和妈妈得救了。

地下非法实验室被捣毁。

那个同事并不知道，昨天，我和妹妹一同出发，同一趟航班，同时到达法兰克福。

又同时来到这里。

我和妹妹昨天就已经知道妈妈身处险境。

因为就在我翻阅妈妈最后一篇日记时，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宝贝，如果哪天我给你们打电话，说出‘不要恨妈妈’的话，说明我已遭遇不测。

“那时，你们千万不要来找我。”

可妈妈不知道的是，我和妹妹现在都成了不听话的叛逆少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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