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_绎夏缘梦54(旧事)

文曜聊小说 2024-11-08 21:24:36
“岑寿,莫胡闹!” 听见喊声,袁今夏和岑寿同时止住了招式。岑寿回头,惊喜地喊道,“哥!” 袁今夏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哥?岑校尉是他哥?” 岑寿转身跑向岑福,还离着十几步,便纵身一窜,扑到岑福身上,“哥,五年不见了,想煞弟弟了。” 岑寿比岑福壮实许多,这一扑力道极大,岑福险些向后栽倒,碍于袁今夏在,岑福只得偷偷运了内力,才强行挺住,嗔道,“多大了还胡闹?” 岑寿嘻嘻笑着,从岑福身上滑下来,扭头用手指着袁今夏问道,“哥,那丫头是谁?” 岑福看了一眼袁今夏,淡淡地说道,“六扇门的袁捕快,”说罢伸手将岑寿拉住,“随我进去,大人等着你呢。” 岑寿边走边兀自回头喊道,“小丫头,看不出,你还是个捕快?你等着我,一会儿我办完了事再来跟你玩耍。” “切!”袁今夏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小丫头也是你叫的?看你那副样子也不过十六七而已,”见两人转身离开,袁今夏突然眨了眨眼,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不行,小爷的好奇心上来了,”想罢轻抬脚,悄悄地上了三层,还未走近陆绎的房间,便又停下了,“不成不成,陆阎王耳力极好,若是被他听出来,那可惨了,”想到沙修竹被一招就踹断了腿,袁今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又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 岑福在前引路,岑寿跟在身后,门一开,便见陆绎正坐在案前看书。岑福刚要开口说话,岑寿已惊喜地窜了出去,口中喊着,“大哥哥!” 岑福吓得忙伸手将人拽住,喝道,“又胡闹!” 岑寿被硬生生拽住,扭头冲岑福说道,“哥,你干什么呀?” 陆绎起身走到近前,用手拨开岑福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岑寿,笑道,“五年不见,小寿长这么高了。” 岑寿冲岑福“哼”了一声,欢喜地窜进陆绎怀里,开心地说道,“自五年前杭州一别,小寿心中十分想念大哥哥,终于又见面了,”说罢头一低,蹭了蹭陆绎的肩,样子十分亲昵。 岑福无奈,只得哄着道,“岑寿,你放开大人,好好说话。” 陆绎轻轻拍了拍岑寿后背,“听你哥的,坐下来说话。” 岑寿这才放开陆绎,双手扶着陆绎坐好,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行起了大礼。 陆绎吃惊,一边搀扶,一边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哥别动,请受小寿一拜!” 陆绎只得缩回了手。岑寿拜罢,从怀中掏了一封信出来递给陆绎,“大哥哥,这是陆指挥使让小寿带给您的信,从现在起,小寿要称大哥哥一声‘大人’了,以后便和哥哥一起跟在大人身边随侍。” 陆绎接过信,说道,“小寿先起来,坐下说话,”见岑寿犹豫了一下,便冲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将岑寿扶起来,按在椅子上。 陆绎又冲岑福说道,“你也坐,”说罢将信展开,从头看到尾,只说了一个字,“好!” 岑福不知信中所写内容,看看陆绎,又看看岑寿,神情略为焦急。十五年前,岑福流落街头被陆廷所救带回陆府抚养,陆廷与夫人待岑福犹如亲子,一应待遇皆同陆绎一般,只是岑福甚为有眼力,小小年纪便知道自己寄人篱下,虽倍受照顾却十分懂得分寸。直到五年前,陆廷将陆绎和岑福一同带到书房,说出了一件令岑福极为震惊的秘密。 “绎儿,岑福,此番派你二人南下江浙一带办案,这是你们入职锦衣卫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要事事小心,遇事在一起多商量。还有一件事,也须让你们知道了。” 陆绎那时与父亲冷战,极少说话,岑福只好应道,“请指挥使吩咐!” 陆廷冲岑福说道“岑福,你可知你的父亲是何人?” 岑福惊诧,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当年幼小,记事又晚,且沦为乞丐许久,每日里过着食不果腹、寝不安席的日子,已经不记得自己父母是谁,更不记得家中还有何人。犹豫了一下才回道,“指挥使,岑福不孝,已经不记得了。” 陆廷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的父亲叫做岑安,曾效力于锦衣卫,正六品百户。” 此话一出,岑福大为震惊,就连陆绎也略为惊愕。 “当年闫侯忤逆犯上,逃出京城,你父亲奉命带人追踪,却不想半路出现了另一伙人追杀,混乱中闫侯死于非命,与你父亲同去的百户郑经回来后,却带回了你父亲因贪污起意杀害闫侯的证据。” 岑福惊得瞪大了眼睛,颤抖着问道,“父亲……父亲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廷摇头,“你父亲为人刚直,极为重情义,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他是我当年最信任和得力的手下之一,我怎会不了解他?当年我刚好离京办案,半年后回来,才知你父亲受不得刑讯死于狱中,家中财产尽数查抄,我虽心中知你父亲定是受了冤屈,可奈何时日已长,已成定局。这些年我一直暗中追查当年之事,已有些眉目,或可还你父亲清白。” 岑福听罢跪下叩头。 “好孩子,你起来,还有一事须得让你知道。” 岑福站起身,眼中带泪,看着陆廷。 “当年我回京后,便暗中派人查询你母亲和你兄弟二人下落。” “我兄弟二人?”岑福又是大吃一惊,“我,我还有一个兄弟?” 陆廷点头,“你还有个弟弟,叫岑寿,你父亲冤死之时,你四岁半,你弟弟方才周岁半,你母亲原本打算带着你兄弟二人回老家,可离开那日在城中被军兵冲散,你便是那时流落在街头,你母亲四处寻不到你,悲痛之余,只得带着你的弟弟在京郊一个小村子落了脚。” 岑福复又跪下,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那母亲和弟弟现在何处?请指挥使告知。” “半年后,我才在街头将你寻到,你与你父亲长得极为相似,身上又带着那块玉佩,”陆廷向岑福腰间看了一眼。岑福低头伸手将玉佩握在手中,喃喃着道,“这玉佩,我从小戴在身上,流落街头时,为避免被人抢夺,便揣在了怀里,从不曾示人,指挥使却因何知晓?” “我又怎会不知?这玉佩原本是一对,一模一样,当年你母亲生产下你之时,绎儿的母亲前去探望,亲自将这枚玉佩赠送与你,后你又有了弟弟,便又将另一枚赠与了你弟弟。” 陆绎听到这,心中甚为岑福高兴,原以为的孤儿,现下却有了母亲和弟弟,可是,陆绎心中也更加怨恨陆廷,自己的母亲遭人暗算身亡,这许多年来,父亲不闻不问,竟从不去追查。 陆廷继续说道,“后来我命人多方查探,知晓你母亲和你弟弟的下落,便亲自前去看望,可你母亲那时已病入膏肓,临终前将岑寿托付于我,我见岑寿长相与你父也极为相似,若是带回府中,你兄弟恐会遭人怀疑,便暗中将他送至杭州绎儿母亲的旧宅,请了人照顾他,又请了师傅教导他习武读书,如今已满十二岁了。” 岑福眼含热泪,又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指挥使对我兄弟二人的再造之恩,岑福永远铭记在心!愿以死报答!” 陆绎伸手将岑福拽了起来,说道,“胡说什么?什么死呀活的?此番南下,我们便去看看岑寿,你兄弟二人要好好相认一番,还有,你现下随我出去,我们为你的父亲和母亲设灵祭拜。” 陆廷见陆绎的举动,甚为宽慰。 在杭州见到岑寿,发觉岑寿并不似无父无母的孩子一般内向、怯懦,反而十分调皮开朗。岑寿对陆绎极为亲昵,称他为“大哥哥”,叫岑福“哥”,每日里缠在二人身上。只是好景不长,二人执行完任务便返京了,岑寿依然留在杭州。 想起往事,岑福不由得又湿了眼眶。 陆绎看着兄弟二人,缓缓地说道,“当年一案,你们的父亲是受冤枉的,如今父亲已找到证据为他平反了,岑寿接替你父亲进入锦衣卫,但他年纪尚小,须从校尉做起。” 岑福听罢,先是愣住,随即激动起来,站起身到了陆绎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岑寿见状,也跟着起身跪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陆绎一手扶起一个,“从此,岑氏一族便可光明正大,你兄弟二人也可归根了。” 岑福和岑寿齐声道,“我兄弟二人誓死效忠大人和指挥使!” “好!”陆绎应道,“既是如此,那我说的话,你们可听?” “听!” “那便都坐下吧,我还有话问岑寿。” 二人复又端端正正坐下,岑寿说道,“大人,不必您问,岑寿自会一一禀明,三个月前,指挥使寻到了当年父亲受迫害的证据后,便命人暗中到杭州将我接来京城,大人与我哥离京时,我已在京城了,只是不曾相见,父亲平反后,我即入锦衣卫,指挥使便命我兴夜赶赴而来协助大人。” “原来如此!”陆绎和岑福方才明白事情原委。 岑寿又转向岑福,笑嘻嘻地问道,“哥,你刚刚怎知是我?” 岑福见岑寿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便敲了岑寿脑袋一下,“怎知是你?你还好意思问?你看你的五官,哪一处与我不像?只是这个子嘛,长这么高干什么?”岑福说罢又连敲了岑寿脑袋几下。 岑寿揉着脑袋,冲陆绎嘟囔道,“大人您不管管他?他在您面前胆敢如此放肆。” “你们兄弟的事,我不管,”陆绎复又拿起书看起来。 岑寿那年在杭州便已知晓陆绎的性子,也不在意,冲着岑福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哥,这船上的日子定是无聊得很,刚刚碰到那个小丫头有趣儿得很,我去找她玩耍,”边说边站了起来。 陆绎听见小丫头三个字,微微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冲岑寿说道,“既入了锦衣卫,便要尽职履责,贪玩的性子收一收。” “是,岑寿明白!只是,现下大人既没什么吩咐,岑寿便也好借机熟悉一下船上的情形,”说罢兴奋地退了出去,刚出门,便跳起了脚开跑。 “大人,以后卑职会多加管束与他,岑寿他还……”不待岑福说完,陆绎便摆了摆手,“随他去吧,岑福,今夜开始要密切注意动静,贼人应是不会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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