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的诞生源于冷战时期对苏联扩张的恐惧。1949年,英美法为首的12国以“集体防御”为名缔结盟约,构筑起与华约对抗的军事壁垒。苏联解体后,北约非但未解散,反而通过五次东扩将边界推至俄罗斯家门口,吸纳波兰、匈牙利等前华约成员国,甚至芬兰、瑞典等传统中立国也在俄乌冲突后火速入约。这种扩张逻辑暴露了欧洲对俄罗斯根深蒂固的警惕——即便俄已“拥抱西方”,但历史上的领土扩张(如沙俄吞并芬兰、苏联瓜分波兰)与当下的乌克兰危机,让欧洲始终将俄视为“无法驯服的巨兽”。
这种恐惧在俄乌战争中达到顶点:芬兰与俄1300公里边境线使其成为北约前线,美军进驻芬兰15个军事基地,S-500防空系统直指俄腹地;德国宣布可能恢复征兵制,荷兰要求“像芬兰一样备战”。欧洲的军事化浪潮看似被动,实则是历史创伤与地缘现实的双重逼迫。
特朗普政府的“速成式和平”彻底暴露了美国的实用主义本质。美俄在沙特密谈试图绕过欧洲决定乌克兰命运,甚至联合国表决中与俄共同反对欧洲提案,这种“戏剧性背叛”让欧洲意识到:依赖美国的安全承诺如同空中楼阁。更讽刺的是,美国一边推动停火,一边与俄争夺乌克兰矿产资源,将地缘博弈异化为资源掠夺。
欧洲的觉醒体现在两方面:
军事自主化加速:欧盟拟将成员国军费与GDP占比挂钩,未达标者削减投票权;德法牵头组建欧洲联军,推动军工产能翻倍,目标从“援乌”转向“为大规模冲突做准备”。
外交多极化尝试:慕尼黑安全会议上,欧洲政要密集接触中国,试图借中方斡旋平衡美俄。王毅外长提出“所有利益攸关方参与和谈”,恰好回应了欧洲对美俄私相授受的不满。
若想避免成为美俄交易的牺牲品,欧洲需跳出“非美即俄”的思维定式,构建三条战略路径:
1. 以乌制俄:将乌克兰变为“东欧防火墙”乌克兰的存亡直接关系欧洲安全。欧盟正以“矿产协议”绑定乌克兰经济命脉,同时推动其仿效“芬兰模式”——保留30万正规军加120万民兵,形成长期威慑。这种模式既避免直接与俄开战,又能持续消耗俄资源。正如荷兰陆军司令所言:“俄罗斯只懂武力语言,威慑是唯一选择”。
2. 军事一体化:从“北约附庸”到“欧洲堡垒”北约在芬兰设立陆上司令部,距俄边境仅100公里,表面是对俄警告,实则暴露欧洲防务仍受美国主导。真正的出路在于建立独立于北约的欧洲防务体系:德国提议恢复征兵制、法国主导“欧洲天空之盾”防空系统、欧盟军费共同债券发行,均是迈向“战略自主”的关键步骤。
3. 地缘再平衡:借力中国破解美俄困局中国在俄乌问题上的中立立场使其成为关键调停者。王毅外长在慕尼黑会议上强调“欧洲应为和平发挥作用”,暗示欧洲需摆脱对美依赖,与中国合作构建多边和谈框架。中俄能源合作与军民两用技术联系,也让中国具备制约俄战争潜力的能力,这为欧洲提供了制衡美俄的第三方杠杆。
从二战至今,欧洲始终困于“战略短视”:马歇尔计划下的安全依赖、科索沃战争中的美国主导、伊拉克战争时的内部分裂,直至今日对美俄媾和的被动抗议。如今,乌克兰危机或成欧洲觉醒的转折点——若继续幻想“美国庇护”,只会沦为大国博弈的棋盘;唯有将乌克兰危机转化为“欧洲安全共同体”的催化剂,才能真正实现浴火重生。
正如芬兰总统尼尼斯托所言:“强大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确保和平”。欧洲的未来不在华盛顿或莫斯科的谈判桌上,而在布鲁塞尔、柏林、巴黎的联合决策中。历史留给欧洲的时间不多了:是继续做“经济巨人、政治侏儒”,还是以战略自主重塑全球秩序?这场生死抉择,答案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