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提干司务长,想跟对象分手娶初恋,她母亲让我上门当面说

阳鑫看情感 2024-12-28 21:11:07

"娘,我不能去见她妈!"我攥着调干命令,在母亲面前急得直转圈。

屋里煤炉烧得正旺,老娘坐在炕沿上,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净出馊主意,这么大人了,连个说清道明的胆子都没有。"

1979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才二月底,院子里的枣树就抽出了新芽,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土腥味。

我掏出揉得发皱的提干命令,又抽出桌上那封薄薄的信,心里乱得像团麻线。窗外传来大队广播喇叭的声音,正在放着《军港之夜》。

记得那天下午,我正在灶房里准备战士们的晚饭。蒸笼上腾着热气,玉米面馒头的香味飘得老远,灶台上的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大白菜炖粉条。

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李国强,老班长来看你了!"我赶紧擦擦手往外跑,一不小心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张国强班长是去年冬天转业的,这回是专程来看我。他还是那副爽朗的样子,就是晒黑了不少,身上的军装换成了蓝色的工装。

寒暄了几句,他神神秘秘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你那初恋对象托我带给你的。"说着,还挤眉弄眼地笑。

我的手有点抖,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那种带着斜度的工整小楷。那是王淑梅,我的第一个对象。

想起她来,就像翻开泛黄的老照片。那时我在机械厂当学徒,她是仓库保管员,长得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鼻梁,厂里的小伙子都爱偷看她。

每天下班,她总爱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站在仓库门口等我。有时候还会给我带个煮鸡蛋或是一片西瓜。

七年前的那个傍晚,她站在北大荒的知青点门口,眼睛红红的说:"等你,等你当上干部。"那会子我刚接到入伍通知书,心里又甜又苦。

临走那天,她还特意织了条围巾给我,是绿色的,说是想让我在部队里也能记住她的样子。

可这会子我都跟李巧云处对象快两年了,眼看就要谈婚论嫁。巧云是县食品厂的工人,模样不算标致,圆圆的脸,皮肤黝黑,可心眼实在。

她爹张庆和是厂里的老师傅,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是响当当的技术能手。每次见我来,都要拉着我说说部队的事,眼里满是羡慕。

去年冬天,我娘得了重感冒,发烧到40度。我值夜班走不开,巧云隔三差五往我家跑,给娘熬中药,煮稀饭。那阵子,我家的炉子都是她来添煤。

有次半夜下大雪,她趟着没膝的积雪来送药,鞋子都湿透了。隔壁王婶看见了,直说:"这闺女,贤惠着呢。"

打开王淑梅的信,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她说这些年一直在等我,现在也返城了。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相思意。

她在信里说,这些年在北大荒,每次听到《军港之夜》那首歌,就会想起我们一起在江边散步的日子。说现在分到了纺织厂,有了固定工作。

我这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看着信纸上那些字,仿佛又看到了她含着眼泪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前两天我刚跟巧云说要见她爹妈,商量结婚的事。这下我打算跟巧云分手,她妈直接找上门来,说:"那得当面说清楚,咱家闺女不能这么委屈了。"

老班长知道这事后,夜里拉着我在院子里转圈:"你小子糊涂啊!感情不是过家家。巧云这姑娘多实在,你家老娘病重,人家是怎么照顾的?"

他使劲搡了我一把:"你现在提干了,就想换个漂亮的?当兵的汉子,可不能这么没担当!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蹲在院子里抽了一宿的烟。月光下,枣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就跟我的心一样乱。娘从屋里出来,看我这样子,叹了口气:"儿啊,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正发愁着,营部通知说巧云来找我,说她爹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我一下子懵了,顾不上别的,请了假就往医院赶。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一进门就看见巧云蜷在走廊的长椅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肿得像桃子。

见我来了,她扑在我怀里就哭:"国强,我害怕......"她的身子在发抖,我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军装。

张师傅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插着氧气管。巧云说,他是在车间里突然倒下的。我看着平日里红光满面的张师傅,心里一阵发紧。

接下来的日子,我请假在医院帮忙。换药、端饭、擦身子,轮着来。我们队的战友们也没闲着,李大壮、王铁牛他们轮流来帮忙,还把自己的营养品都送来了。

每天晚上,我和巧云轮流守夜。她常常趴在病床边睡着,我就给她披上自己的军大衣。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有天夜里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张师傅突然醒了,拉住我的手:"小李啊,我看出来了,你这段时间心事重重的。"

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格外清晰:"我们巧云不漂亮,可是个实在人。人这一辈子啊,过日子不能光看表面......"

听着这话,我的眼睛湿了。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王淑梅的影子渐渐淡去,倒是巧云的身影越发清晰。

想起她给我缝扣子时专注的样子,给我娘熬药时忙碌的背影,下班了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她从不说甜言蜜语,可每一个举动都透着真心。

第二天,我就给王淑梅写了封回信,说明了情况。然后拿着从供销社买的围巾,去医院看望张师傅。巧云正在给他爹擦脸,见我进来,露出了那种憨厚的笑容。

1986年了,我和巧云的小日子过得挺踏实。儿子都上小学了,张师傅身体也硬朗了,常来给孙子带带。每次看他逗得孙子咯咯直笑,我就觉得这日子美得很。

有时候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自己差点犯了大错。人这一辈子啊,图个啥?还不就是个真心实意。

日子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病了有人照顾,累了有人体谅,苦了有人分担。这才是最珍贵的。

有人说我傻,放着那么标致的对象不要。我只是笑笑:啥是幸福?幸福就是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像我和巧云,相互搀扶着,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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