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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江丹
《新编新译世界文学经典文库》
《新编新译世界文学经典文库》是作家出版社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共同策划打造的一套大型的翻译出版世界文学经典的出版项目。该项目计划用十到十五年的时间,推出近百种用当今中国学界眼光遴选出的一套权威、有情怀、高品质的文学经典。该丛书的翻译队伍将以活跃在当今文学翻译界的优秀中青年翻译家为主,严选作品版本,所有作品均由原语种翻译而成,力求限度真实还原作品原貌,也用适合当今现代汉语的表达方式,带给读者阅读经典文学作品的审美体验,成为一套阅读主张鲜明、品质过硬、适合广大中国读者的品牌丛书。
《一千零一夜》 宗笑飞 译 作家出版社
在中国,《一千零一夜》应该是很多读者人生里的一段文学背景音。
作为一部经典文学作品,《一千零一夜》早早地进入读者的文学生活。它有各种各样的版本,让读者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去领略其中不同的部分。孩子们为其中无所不能的魔法所吸引,在一种直接的对立关系中看到善良和正义的强大。在看过《一千零一夜》之后,几乎没有一个孩子不希望自己像阿里巴巴一样掌握一个可以打开藏宝洞的咒语,或者像阿拉丁一样得到一个可以满足任何愿望的神灯,或者拥有一块神奇的飞毯,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这样的《一千零一夜》是简单的、明朗的,显然也是属于孩子们的,特别是每个故事的结尾总是幸福的、美好的,而它的读者对此不会有任何的质疑。
随着年龄渐长和阅历的增加,我们必须要面对世界复杂的那一面,而且拥有了接受复杂的能力。此时此刻的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千零一夜》,比如被收入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新编新译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的这一版本,它呈现了一部文学经典应有的叙述风貌和精神内核,向读者还原了故事的复杂性。
复杂,当然不是《一千零一夜》作为一部文学经典的全部,但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读者会发现,那些从儿时便耳熟能详的题目下,其实是一个个有些陌生的故事。在山鲁佐德讲了“一千零一夜”的这些故事里 ,善是复杂的,恶是复杂的,而那些结尾的圆满美好里更是流露着现实的沉重。它无意为成年人虚构幸福的童话,更像是一幅阿拉伯地区的“清明上河图”,以民间故事的方式展现了彼时的社会现实和百姓期待,无论是魔法的出现还是英雄的降临,其背后都是人们对不能改变现状的无奈。
作为一部文学经典,《一千零一夜》足以让我们从中发现人类共同的品格和缺点。属于孩子的《一千零一夜》过滤掉了其中那些难以言说的人性,以方便这些善于模仿和喜欢判断的年幼读者去赞美或者批评。但是属于我们的这一版《一千零一夜》,并没有遮掩人性的闪光点,也没有抹去其中晦暗不明的部分,它提供的不是一时的快乐,而是长久的回味。所以,我们理解了这部经典的开篇,明白了这些故事到底为何而来,也在重读《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阿拉丁与神灯》这些篇目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沉重。《一千零一夜》之所以堪称文学经典,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它可以让我们从中寻找人类共同的品格,也发现人性共同的弱点。
在这部阿拉伯地区的文学作品在走向世界的传播过程中,各种各样的译本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不同的译本又带有不同的文化语境。仅就在中国而言,晚清时期,《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被翻译刊登在报刊上与这里的读者见面。彼时编辑会为之题诗,或者如中国章回体小说那般为之添加两句结语。这一版本的《一千零一夜》属于“新编新译”,其译者宗笑飞一直从事阿拉伯语文学研究,她的翻译语言简洁而且传统,充满了古典文学的意韵,但字里行间又不乏当代文学的气质。可以说,这一版本的《一千零一夜》必然属于今天的读者,但也期待它以经典的姿态在文学的时间长河里走得更远。
哈佛大学世界文学研究所所长大卫·丹穆若什被誉为“世界上读书最多的那个人”,他曾说:“世界上有一千零一种《一千零一夜》。”不同的译者笔下有不同的《一千零一夜》,不同的读者眼里也有不同的《一千零一夜》。这一版本的《一千零一夜》是崭新的,而关于它的解读也是崭新的,这是译者与读者之间的互动,也是这部文学经典生命力依然旺盛的一种表现。
没有人能拒绝《一千零一夜》,没有人能拒绝听故事的文学本能。从晚清至今的一百多年里,《一千零一夜》常陪读者左右,那些发生在遥远地方的久远故事,也在一种如接力般的阅读理解中也渐渐成为此处的、此时的。(文/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