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河上源环江的水流是不能饮用和灌溉的,而红军当年饮用的正是环江东川耿湾川(耿湾河)的水。当年,红军的惨剧也在时刻提醒着今天的人们对于这一带,山川治理以及生态环保的重视。
耿湾乡,甘肃省庆阳市环县下辖乡,地处环县东北部,东与陕西省定边县接壤,南与洪德乡相邻,西连山城乡,北接秦团庄乡。行政区域面积305.1平方千米。截至2018年末,耿湾乡户籍人口有11833人。
耿湾乡地处黄土高原残塬沟壑区,地形山、川、塬兼有,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平均海拔1500米。境内最高峰东老爷山位于四合塬、早流渠和韩老庄三村交界处,海拔1774米;最低点位于黄崾湾,海拔1226米。耿湾乡境内的河道属于马莲河水系。境内最大的河流为耿湾川(耿湾河),由陕西定边流入境内,长21千米。
1935年10月15日,红军长征来到耿湾。当时已是黄昏,长途跋涉的红军疲惫不堪,刚刚翻越了长征途中的最后一座山六盘山,通过国民党军队“围剿”红军的最后合击地洪德,离长征的终点陕北仅一步之遥。红军指挥员决定就地夜宿,命令下达后,红军战士都很高兴,松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下,便来到附近山谷的谷底。那里有一股清泉,这在干渴的黄土高原十分难得,红军战士们捧起清泉喝了一些,又在泉边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睡觉休息了。
让人想没有想到的事发生在第二天早晨,军号响过,有300多名红军战士竟然悄无声息,同志们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已在昨天夜里死去,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身上也没有伤痕。这是为什么呢?经初步查证,这300多名红军战士都是中毒身亡。可是毒从哪里来呢?消息传到红军首长那里,他们倍感痛心、震惊和愤怒,当即下令组织专门力量侦破此案,严惩凶手。然而由于当时敌情紧张,在案件还没有告破的情况下,红军就离开了耿湾。到陕北后,红军又派出专人返回耿湾继续侦破。可是经过几个月的深入调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没有找到任何犯罪证据。此案成为一桩悬案。
新中国成立后,人们依然记得这起“悬案”,但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直到1989年宁夏军区给水团的水文地质工程师才就此给出了科学的答案。这两名工程师分别叫王学印、王森林,当年秋天,他们来到耿湾一带考察当地的水文情况。在与当地政府工作人员的交谈中,他们得知了发生在1935年的命案,并敏感地意识到,这可能和红军当年喝过的水有关。
根据上海市委党校副教授毛黎娟《耿湾镇三百长征红军命案之谜》(张秀枫主编《历史非一本正经》,远方出版社,2009年2月)一文记述,为破解这一历史谜案,两位水文地质工程师花费整整3年时间,他们最终发现,耿湾镇的泉水和沟水中,钾离子和钠离子的含量很高。通常情况下,1吨水中的纯钾含量为300至500克,而这里却高达l至2公斤;钠离子的含量也远远超出了标准含量。这种高钾高钠含量的泉水,虽然口感苦咸难喝,却不会致人死命。但300多名红军战士为什么会中毒身亡呢?
耿湾一带的地质结构复杂,断层构造发达,又属延长盆地高含石油分布区。在构造层活动期间,一旦从油层中带出氰气,与钾、钠结合就有麻烦了。因为氰与钾、钠最具亲和力,一经结合就会生成氰化钾和氰化钠。这是两种剧毒性化合物,人体若摄入50微克氰化物,即可造成中枢神经阻断型死亡,在无任何痛苦情况下,不知不觉地死去。这种从油层溢出的氰气,时有时无,时多时少,因此这里的泉水属于间歇性毒泉。
间歇性毒泉的结论就是说,当年红军在这里饮水时,正好碰到了泉水生成氰化钾和氰化钠,因此造成中毒身亡,毛黎娟教授还说,当年红军因为长时间的食物匮乏对健康的损害严重,身体已十分虚弱,身体抵抗力也便下降,这才造成了惨剧的发生。而当地居民因为长期饮用泉水有经验,且抵抗力强很多,所以未发生过集体中毒事件。
案情至此真相大白,今天,在缅怀先烈、发扬长征精神的同时,马莲河这条河流也应该引起人们的关注。马莲河,黄河支流渭河的支流泾河的最大支流。其上游称环江,发源于宁夏盐池县境内,流经环县,又称环江。南流,过庆阳县城后始称马莲河。再东南经合水县、宁县,至政平注入泾河。全长374.8公里,流域面积19086平方公里,流径黄土高原区。水土流失严重。
马莲河上游环江,有二源。一为东川,源于陕西省定边县之马鞍山,上游称十字河,发源于红柳沟镇杜家沟一带,南流为定边县与环县之界河,至桥儿沟汇安川河,入环县,再折向西南,过耿湾乡,故称耿湾河,再西南至洪德,与另一源西川合。西川源于宁夏回族自治区盐池县麻黄山(盐池县、环县交界的甜水镇樊沟泉),南流入环县,过山城乡,故亦称山城川。西川东南流,汇西来之罗山川、清平沟,至洪德乡与东川合。二源汇合后始称环江。
耿湾河也就是前文中提到的耿湾川。
环江再东南流,汇西来之玄城沟、马坊川、城西川、东来之代城沟支流,过环县县城。再东南流,又有东来之安山川、西来之合道川注入,再东南过曲子镇入庆城县境。又汇野狐沟、蔡家庙河、许家河、柔远河、教子川水,过庆城县城后始称马莲河。环江流经环县的甜水、山城、洪德、环城、木钵、曲子,庆城县的马岭、三十里铺、庆城等9个乡镇。全长159公里。
再东南入合水县,有合水川由东注入,后呈南北流向,太乐沟、赵家川从西岸汇入,再南流入宁县境。又有固城川,湘乐川,九龙河在宁县城附近汇入,再南流至政平注入泾河。马莲河全长374.8公里(庆城以下,即马莲河主干,全长110公里,是庆阳地区第一大河),流域面积19086平方公里,其中区内面积16920平方。
《汉书·地理志》载有“郁郅县有泥水”。郁郅县,秦昭襄王三十六年(前271年)灭义渠后所置,属北地郡,故治在今甘肃庆城县。在汉代,人们称马莲河为泥水。据《合水县志 》记载,马莲河在历史上状若泥浆,为泾河泥沙重要来源;容易发生洪涝;盐分含量高,宁县以上水质差,不能饮用和灌溉,以下河段勉强能灌溉(合水县志编纂委员会,甘肃文化出版社 ,1990年)。这就是说,马莲河上源环江的水流是不能饮用和灌溉的,而红军当年饮用的正是环江东川耿湾川(耿湾河)的水。当年,红军的惨剧也在时刻提醒着今天的人们对于这一带,山川治理以及生态环保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