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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裔伊朗人:以波斯人为主体的伊朗,为何生活着数万黑种人?

西亚国家伊朗,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国,常以“波斯”之名著称于世。伊朗是统一多民族国家,而纵观伊朗近九千万人口,也以波斯人数量

西亚国家伊朗,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国,常以“波斯”之名著称于世。伊朗是统一多民族国家,而纵观伊朗近九千万人口,也以波斯人数量最多。

不过,在伊朗南部沿海地区,例如布什尔省、霍尔木兹甘省,还生活着一群黑皮肤的伊朗人,他们人口数量约有数万,通常被称为“非裔伊朗人”或者“伊朗的黑人”。

伊朗南部的黑人

那么,以波斯人、伊朗系各民族为主体的伊朗,为何会有这些黑种人分布呢?他们的历史渊源,又是什么样的呢?这就要从伊朗-中亚西亚的历史说起。

古代的波斯国家,其实有着悠久的蓄奴历史。粗略来讲,其奴隶群体有两大来源:

中亚突厥语各族:譬如处月人、乌古斯人、葛逻禄人、样磨人等。他们多数被编入古拉姆奴隶军,充当中央宫廷的禁卫军。高加索各族:譬如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切尔克斯人等。他们多数被送入宫廷充任“门奴”,也有波斯君主(例如沙阿阿巴斯大帝)使用高加索奴隶组建常备军。

除上述两大奴隶集团,古代波斯还使用过其他奴隶,例如东欧的斯拉夫奴隶、印度斯坦奴隶、希腊奴隶,等等。而非洲奴隶,也是其中之一。

早在阿契美尼德王朝时期,诸多资料就记录过波斯帝国境内的黑人。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波斯帝国第十七总督区,居住着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黑人。

公元220~651年的萨珊王朝时期,红海商路-海上丝绸之路兴起,前来波斯的非洲黑人数量更多。公元6世纪,萨珊波斯打败阿克苏姆王国(埃塞俄比亚),占领也门地区,也使得诸多非洲士兵、商人、工匠被掳回波斯。

然非裔伊朗人的祖先大量出现在伊朗南部,则和古代印度洋沿岸奴隶贸易有关,奴隶贸易的参与者,则是伊斯兰时代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

萨珊军队在也门

在阿巴斯王朝时期,奴隶贸易就已经在波斯湾盛行,伊朗南部沿海的尸罗夫(又译“舍拉甫”)、霍尔木兹等港,就是黑奴贸易的重要转运地。

中古时期,波斯人专门使用“桑吉”、“僧祇”(zanj)、“哈巴什”等词,来称呼来自非洲(尤其是东非)的黑人群体。后世非洲东海岸的“桑给巴尔”称呼,也是来源于此。

公元16世纪,葡萄牙人也开始往波斯湾地区贩运黑奴。在奴隶贩子推动下,众多非洲人被运往伊朗。他们有的进入宫廷为宦官,有的在权贵家中担任家庭奴隶,有的从事体力劳动与生产。

也有一部分,加入了波斯军队。

萨法维军队中的黑人士兵

公元17世纪初期,波斯萨法维王朝,欲在波斯湾南岸扩张地盘、收复失地。很多非洲黑人遂被编入波斯军队。例如1622年,萨法维波斯围攻葡萄牙霍尔木兹要塞时,就有“桑吉士兵”(黑人士兵)参战的记录。

而到19世纪恺加王朝时期,奴隶贸易依旧存在。在皇宫和宫廷内,黑人通常充任宦官、管家、杂役等角色。讽刺小说《伊斯法罕的哈只巴巴》中,就描述过权贵家庭中的黑人女佣与奴仆。

直到1929年,伊朗国会全面废除奴隶制,并给予黑奴平等的权利,伊朗南部沿海持续久远的蓄奴历史,才走向终结。随后,世居在伊朗的非洲裔,成为伊朗社会的一分子。

恺加时期的黑人管家

时至今日,非裔伊朗人已经基本波斯化,说波斯语、行波斯习俗,除却肤色较为深黑以外,其他方面基本和波斯人趋于一致。

不过,他们也在波斯文化中留下踪迹。例如,在即将来临的波斯新年-诺鲁兹节(每年3月21日),都会有被称为“诺鲁兹小丑”(Haji Firuz)的民俗角色出现在街头巷尾。

波斯新年的诺鲁兹小丑

一小部分伊朗学者认为,“诺鲁兹小丑”的原型,就是近代时期波斯权贵家庭的非洲奴仆们(根据他们涂着黑脸)。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