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球班到团司令部(十四)
作者/杨文义
编辑龙骨山人

五、2营的故事,老团精神结果
57、双向友谊
我在二营任职,加在一起,也就大半年的时间。但是,在邵永林的带领下,我与二营的所有干部战士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些友谊,是建立在双向贴近的基础之上的。
四连文书梁晓源,表现很好,但入党问题支部总是通不过。我就把他调到营部,任代理书记,并由营部支部批准入党。理由:梁效元表现不错是基础,四连因名额受限,在营部发展入党,不仅是对他个人的爱护,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的父亲梁兴初是我们的老军长。现在处于低谷,在山西劳动。我们作为后辈,给予一点精神支持,应是我们支部应该做的。所有党委委员一致通过。
炮连有个兵,晚上站岗抱着枪睡着了,我捅醒他,他睁开眼,端枪就刺,险些出事,受到处置。第二天,党委会审批他入党,指导员孙荣志说,昨天他误岗,还差点刺伤营长,是否考虑暂缓审批?我说,支部通过,是根据他的一贯表现和全部工作,不能因为一个小的失误就暂缓。这个兵晚上找到我,感激涕零,说入党的事已经给未婚妻写了信,如果暂缓,就吹了。
为了提高干部的军事素养,我特别组建了“军事教学法训练班”,招收连指导员周瑞朝、排长程卫平、陈苑、魏伟,专门进行培训。把重要训练课题交给他们,教他们写教案,搞教学。周瑞朝在全师组织的四零火箭筒教学中拿了第一。
六连有个北京兵,单杠非常出色,大回环摔下来,耳隔膜穿孔,我特批回家治病,治好回来。六连连长孙永庆家属来队,双胞胎,返回时请假送到北京,想在始发站买个座票,我直接批准了。事后,我找教导员,才知道教导员已经驳回了。我俩分工,干部请假归他管,我是“越界”了。为此,我首先检讨。然后坦诚地说了我的理由:我俩作为“主心骨”,有时要为下级承担一点“违规”的责任。再说,六连长家属要带两个孩子,坐火车没座该有多困难?他接受了我的意见,但还是给政治处打电话说明情况,得到了团里批准。
以上这些小事,都在战士中间成为“传说”,拉近了营里领导与干部战士的亲密关系,也收获了对我很多缺点的包容。
当二营营长,是我在基层工作的短暂经历。让我第一次以“主官”的身份体会了集体的温暖,进一步深扎了爱兵的情怀,学习了如何发挥集体领导的力量攻关克难,增强了当好军事指挥员的信心,更加坚信了政治建军价值。总之,当时,我是迈着方步离开的,带着几分得意。后来,才知道,这点小成就算什么,都是小儿科!正是:
当家始知柴米贵,
攻坚方信驭心难。
行事要为兵做主,
爱兵只在置重艰。
知地知人决胜负,
跳出隘井再观天。
浅尝辄止非英雄,
目标远大居平凡。
六、团司令部的故事,老团精神发扬
58、进入团领导班子
1981年初,我从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毕业,任团参谋长。当时团长冯兆举、政委潘金志。副团长刘忠水、汪祯国。副政委杨锡臣。政治处主任田志友,后勤处长杨景俊。司令部开始是副参谋长姜金虎、张长友,协理员柳绍华,作训股长赵海宾,军务股长刘寅安,炮兵股长张福铭后接任副参谋长,李恒瑞接任炮兵股长,机要股长杨景凯,通信股长许致福后为刘明基接任,直政股长王连德,管理股长夏新元。后张焕九从坦克团调任副参谋长。
团领导班子,我此前经历的首长,能记起的团长依次是李国海、郭八嶽、姜道章,政委是郭树春、王珂、赵安铭。副团长有张玉山、孟广道、陈超榜、陈树田、莫家厚、邹有祥、李占元,副政委有钟霄飞、陈坚炎、宋占广。政治处主任张殿美、武文孝。后勤处长阎君友、韩延瑞。我感觉,起核心作用的是李国海、王珂这两位,其他成员也都非等闲之辈,没有不服气的。这两位,都是战争年代过来老革命,是老团传统基因的结晶。军政素质出类拔萃,领导能力高超。不搞一言堂,从谏如流。爱兵爱才,关心干部战士的成长。敢于承担责任,从不争功诿过。办事讲原则,大公无私,乐观豁达,为人坦荡。
到了潘金志、冯兆举领导的这届班子,虽然不是直接从他们手里接班,但大家普遍的感觉是,中间的历届领导,可以是一种延续和“过渡”,都是秉承老团长、老政委的“衣钵”,很好地继承了李国海、王珂老团长政委留下的政治遗产。在我看来,这是这届班子比较出色的重要前提。
班子成员大都是335团土生土长起来的,富有335团的基因,都经过基层锻炼,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且没有一个是靠关系升官的,相对年轻,有能力,有朝气,有信仰,有干一番事业的热血情怀。加上政委潘金志是一位好“班长”,从师机关下团后,能很快融入并深耕335团这片沃土,领导力强,有创造性,善于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与团长冯兆举协调配合,很短时间就推动了335团的“中兴”,在全师工作中名列前茅。如:
干部岗位责任制受到上级肯定和推广,荣立集体三等功,被评为全军军民共建精神文明先进单位,军地两用人才先进单位,全国绿化先进单位等。政治工作、军事训练、军队管理的多项评比,在全师没有一项落后。他们的工作实绩,不逊于老团长、老政委。且上下关系融洽,士气旺盛,干部战士的自豪感不断增强。而我,也在这个班子的呵护和支持下,甩开膀子,肆无忌惮地开展工作,尽我所能去畅想、试验、创造、收获。以至,当我离开335团去师里担任作训科长时,毫无“升迁”的快感,只有离别的伤痛。

作者(摄于1984年)
记得离开那天,我到露天电影场,作了最后一次讲话,那天放映的电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回到宿舍,趴在床上独自大哭!被海力斯和他家属周莉萍撞见,彼此唏嘘不已。今天,迟暮北京,遥望南天,回忆那时的一幕一幕,思绪与泪水齐飞。
(未完待续,照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