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是骨朵还是捶杖
从广胜寺水神庙壁画一段公案说起
上述我们已经大致明了,在二郎神捶丸活动主题中,一般都有两个随从,一个官帽持骨朵状物,一个浑裹持捶丸球杖,非但这两个人物经常成双成对,而且这两件不同球具也一直扎堆呈现,理当就是当时捶丸活动的重要球具,但是很多朋友对骨朵状物是否就是捶丸球具肯定依然会口服而心不服,为了更好地证明此问题,我们继续探索之旅。在山西洪洞广胜寺下寺附近有一座水神庙,其中祭祀水神明应王,庙宇中存在若干精美的元代壁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其中有一幅著名的《捶丸图》,非常珍贵,保存了元代时期捶丸游戏的完整真实空间画面。是古代捶丸研究的必研之图。
元代广胜寺水神庙壁画《捶丸图》网络资料在捶丸图中,除了两位红装贵人在主玩捶丸游戏之外,还有两个绿衣、蓝衣随从伴当非常引人注目,因为他们手中都持着骨朵状物,右侧绿衣人是一本正经地竖持,左侧蓝衣人则漫不经心地横拿。学者们为此争论不休,一部份人认为这是仪仗,与游戏无关,一部份人认为这不是仪仗骨朵,而是捶丸球具之一种。这成了古代捶丸艺术图像研究中的一段公案。
元代广胜寺水神庙壁画《捶丸图》局部 网络资料
但是,具备保存了古代丰富艺术图像要素的花钱,可以有效帮助佐证壁画中持骨朵侍从的骨朵,大致就是球具。证据一:第一,上面我们已经阐述过,下图宋代二郎神花钱图像已经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这类骨朵样子的器具,在捶丸运动的特定空间中,是可以成为捶丸球具的。因为下图左侧人物,不仅手持骨朵状物,而且手握一个捶丸球,另一个和他竞赛的人,则手持一个标准捶丸球杖,则两人所持都应该是捶丸球具。这是在二郎神艺术图像中频频出现的两个捶丸助手的风姿,那么,除了二郎神艺术图像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艺术图像作为参证呢?
陆昕藏品局部
刘路藏品局部证据二:
对于捶丸器具中是否存在骨朵状器具,同样鲜明有力的佐证还存在于另一种带有捶丸要素的五男二女花钱之中。
胡坚藏品在本花钱中,是一组婴戏画面,其中有一组呈对称布局的娃娃,各自持有着一个器具,左边这个手持头部弯曲的捶丸球杖,右边那个手持着类似骨朵的器具,而且持“骨朵”的娃娃,也没有去模仿仪仗,将骨朵状物一本正经直直地高举竖立着,而是跟上述二郎花钱中的伴当一样,漫不经心地横拿着,可见,这个娃娃没有在模拟持骨朵侍卫,同时,在天真烂漫的婴戏氛围中,也不存在随从伴当的角色,也没有必要有持仪仗骨朵的娃娃侍卫角色的存在,由此可见,这两个呈对称布局的娃娃均是持捶丸器具的娃娃。骨朵状物,在捶丸运动的特定空间中,就是捶丸球具。再次证明,两个成对的人物,一个持骨朵状物,一个持捶丸球杖,则两人都应该是持有捶丸球具的二郎神捶丸图像推理。胡坚藏品杨旭东供图滴水泉藏品滴水泉藏品滴水泉藏品滴水泉藏品滴水泉藏品证据三:值得关注的,还有一枚珍贵的铅锡合金花钱,见下图所示,在这枚花钱中,文字面为“千秋万岁”四字,背面为一个庭院场景,穿上用围栏花卉植被,表示庭院,穿下为在地毯上胡舞的舞蹈者,按照中古说法,童子胡舞,乃表天下太平之象,左侧为三人组合,右人持响板,上人一手举鼓,一手持鼓槌击鼓,左下人持物不明,大约也是乐器。可见这个组合是乐器组。右边也是三人成组,在这个组合中,上方两人并列,右人手持头部弯曲的捶丸球杆,左人所持者,正是骨朵头朝下的“骨朵”型的捶丸球杆。下方人物手持短具,应该也是捶丸器具,这个问题我们以后会谈到。至少我们可以明白,庭院右侧的组合是捶丸组。而且再次证明,两个成对的人物,一个持骨朵状物,一个持捶丸球杖,则两人都应该是持有捶丸球具的推理。同时也再次证明,在特定捶丸环境中,捶丸器具中是有骨朵状球具的明确存在。
武汉雷星岩藏品由此我们可以清晰地知道,在捶丸运动空间中,假设两个成对的人物,一个持骨朵状物,一个持捶丸球杖,则两人都应该是持有捶丸球具的推理。怪不得在专家复制出的一套古代捶丸球杖中,也赫然将骨朵型器具罗列其中(见下图左三),这大致还是受了元代《捶丸图》壁画的影响,现在他们可以更加理直气壮了,因为花钱的艺术图像提供了更加雄辩的佐证。
专家所复制古代捶丸球杖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