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大林统治的时代,苏联的权贵阶层已经形成。
斯大林的女儿斯维特兰娜·阿利卢耶娃,在她的著作《一年的时光》中,生动地揭示了「高级布尔什维克们的生活场景」:
“伏罗希洛夫、米高扬、莫洛托夫的居所和豪宅装点着华贵的地毯、闪闪发光的高加索金银餐具和稀有瓷器……他们的住所宛如宏伟的庄园,配备有壮观的花园、温室、马房,而这些一切都是用国库资金来豪华打理的。”
即便是在20世纪30年代初,当苏联饱受大规模饥荒之苦,无数人饿死时,这些苏联的特权阶层仍然过着奢侈的特供生活。
俄罗斯的历史档案资料揭示了这一现象。一份来自苏共「中央委员会秘书处第六科科长杰缅季耶夫」的文件描述了1932年苏共中央秘书处的开支情况:
烟草的消耗达到每月13000~14000支;
斯大林同志的秘书处、住所以及办公室每月分别分配烟草5000~6000支;
6名助手和顾问每人每月得到750支,总计4500支;
而切秋林、帕尔申和杰缅季耶夫等人每人每月获得500支,总计1500支……
此外,食堂的开销高达66088卢布,为书记处和会议大厅提供了定量的夹肉面包。
当然他们还享有其他特权供应,如优越的住房、高质量的教育和医疗等待遇。
斯大林时期开始形成的这种特权生活,直至赫鲁晓夫时代才开始得到遏制。
赫鲁晓夫执政时期,他对斯大林时代的干部制度进行了根本性的改革,废除了终身制和任命制。
根据苏共二十二大的决策,干部更迭变得更为频繁,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领导因任期到期而被替代。
然而,赫鲁晓夫的这种频繁更替干部的策略却给自己带来了危机。
苏共干部们知道自己只有短暂的任期,就会做出非常短视且不负责的决策,最关键的是这种不稳定性使得他们感到不安,产生了一种持续的紧张氛围。
这种改革措施直接威胁到了苏联特权集团的稳固地位。
因此,赫鲁晓夫的下台似乎成为了必然的结局。
随后,勃列日涅夫上台,作为特权阶层的代表,他迅速纠正了赫鲁晓夫的改革,并恢复了斯大林时代的特权制度。
他甚至引用了苏斯洛夫的观点,认为“干部稳定是成功的关键”。
1966年,苏共二十三大对赫鲁晓夫的政策进行了调整。
从那时起,苏共领导层的人员变动减少,干部任期终身制死灰复燃。
到了二十五大,连任的中央委员高达90%,一些甚至长达25年。
在此过程中,勃列日涅夫和苏斯洛夫等高级干部长时间居于高位。
这种终身制使得特权阶层得以形成和巩固,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封闭和稳定的小圈子。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特权阶层人数增加,但他们大多数并非来自普通人群,而是内部的流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1970-1980年代,苏联的高级领导层几乎停止从底层补充新的成员。
在苏联存在的那段时期,这种独特的待遇一直延续至其解体。
叶利钦曾回忆:“那处位于莫斯科河边的别墅,四周翠绿环抱,它的规模宏大。内部设计精致,有花园和娱乐场所。每一个房间都有保安值守,并装备了最新的警报系统。即使是像我这样的苏共核心备选成员,也享有三名厨师、三名侍者、一名清洁工以及一名园艺师的陪伴。”
当首次目睹这座豪华宅邸时,它的巍峨与面积会令叶利钦一家人感到震撼。
踏入其内部,一个约50平方米的接待厅映入眼帘,壁炉、精致的大理石雕塑、橡木地板、华丽的地毯和豪华的家具尽显其中。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个、三个,乃至四个宽敞的房间,每一个都设有先进的彩色电视。
这还只是一层楼的情况。
此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带顶的透明凉亭和一个内设台球桌的电影室。
叶利钦都搞不清楚别墅里到底有几个浴室和洗手间,这些设施简直让迁移到首都的叶利钦一家人惊呆了。
除了分配豪宅外,苏联的特权阶层还享有独特的医疗待遇。
叶利钦描述道:“医疗环境极为现代化,所有器械均采用国际顶尖技术。那里的医疗病房堪比一座奢华的宫殿:从精美的茶具、华丽的玻璃餐具到精美的地毯和高雅的吊灯,无一不显得尊贵。”
这就是社会主义老大哥苏联社会中的特权阶层,他们已与普通民众渐行渐远。
这一群体形成了独特的社交圈,他们之间的联系紧密,甚至在家族中也形成了固定的关系网,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相互之间结成婚姻关系。
这些特权阶层的后代,凭借家族背景,轻易地获得了进入顶尖学府的机会,例如声名显赫的国际关系学院。
从这些学府毕业后,他们往往被派往国外深造,并在归国后迅速地步入了令人艳羡的职业生涯,顺利跻身特权阶层的行列。
理论上,社会中的竞争和不同层次的存在是正常现象。
优秀的个体由于其出色的能力和贡献,应得到相应的回报和地位提升。正是这种竞争机制推动了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发展。
然而,在苏联这种竞争机制被严重扭曲,缺乏真正的公平竞争和机会均等,许多有才华和潜力的人才无法在社会中发挥作用和实现自我价值,导致社会结构僵化。
苏联的特权阶层,由于其牢固的地位和利益驱动,开始逐渐忽视国家整体利益,将自己的私人利益放在首位。
这样的做法,最终导致了苏联的衰落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