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 @仓巴鹿人
与紫砂壶相识,源自一场机缘巧合。
对于茶,在我年轻浅薄的前二十多年中,只记得家中常常用来招待客人的铁观音,关于茶器,印象中也只是一只祖父常常不离手的瓷杯。
美,是一种由内而外、不由自主产生的思考,形体的美,有的时候倒显得更为含蓄。
情感丰富的人在观察生活时,总会不由自主带入一些主观的情感:弯曲干枯的树枝,便有寂寥孤独的感觉,穿过群山的飞鸟,有如鱼得水的流畅线条……但这些在生物学的角度,毕竟是具有生命的。
一把壶,怎么感受?
最初学习,是知道了供春。第一眼看到时,心里就一个感觉:呀!真怪!它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更为奇绝,更为自然,更叫人觉得紫砂的世界,从开头就不一般。
摄影 | @仓巴鹿人
这种树瘿般的纹路和质感,总让我想起老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有种搁浅时光的坦然。
然后,便知道了曼生十八式。不能叫做了解,只能说是知道,说了解我觉得自己还有些狂妄。一把壶、几句词,文人气就这么出来的,一点儿也不造作。那时也看不懂壶,只是觉得古韵十足。
后来就是顾景舟。
初次接触是因为一把景舟石瓢,仿的传统形制,做的很漂亮。放在那里,就好像有了呼吸,悄然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像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先生,文化素养都在骨子里。
用手摸了摸,细腻绵密,舒适感通过皮肤传递到了心里,我真有点觉得:好的器物,是有骨有肉的,是有个性的。
然后我就想:仅仅这样的一把壶,都给了我这样温和的感受,要真是顾老的作品,那得是什么气韵。
摄影 | @仓巴鹿人
初识是各处结构:壶盖的样子、壶流的样子、身筒的样子、三点一线、壶形典故……结果慢慢的,好像从中脱离了,往上看,变成了更为难以捕捉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前两日在《大华中国艺术史》中翻看到的一段关于黄公望,和他的《富春山居图》,作者这样写了一句:所以,观看中国长卷画的最佳方式就是——近看、远看、走着看、停下来看……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转移到紫砂壶上,审美高了,境界高了,并不在乎那些基础的东西,只是求一个合我心意,似乎也就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无论是审美还是观器,我还是个尚在学习的小学生,但总归路走的没错,也是一种幸事。
摄影 | @仓巴鹿人
主编/仓巴鹿人
撰文/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