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暇见易飞不慌不忙的样子,兀自逗着萧遥玩耍,便对江慈说道,“我看遥儿曾经的提议,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江慈秒懂,故意回道,“遥儿一个小孩子,他说的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萧遥听见,便趴在易飞耳边说悄悄话,“易飞叔叔,您也老大不小了,遥儿为您争取来的,您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啊。”
“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易飞用脑门轻轻撞了一下萧遥的脑门,两人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萧无瑕实在很无语,抬脚对着易飞屁股踢了上去。
易飞挨了一脚,急忙闪躲开几步,摇了摇怀里的萧遥,说道,“遥儿,以前你爹爹欺负叔叔都是用弹的,现在更加暴力了,帮叔叔一个小忙,出去自己玩一会儿,可好?”
“好,”萧遥痛快地应着,他明白大人之间的事他听了无益,亦不想让他听,便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三人见萧遥离开,便立刻围坐在桌旁。
江慈焦急地问道,“易飞,崔大哥怎样了?他如今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崔神医好好的,并无危险,大嫂尽可放宽心。”
江慈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看萧无瑕,说道,“原来你早就料到了,怪不得如此气定神闲,还能与他们两个玩笑。”
萧无瑕笑了笑,“娘子过奖了,我只是瞧着易飞不顺眼,就想踢他一脚而已。”
易飞撇了撇嘴,揉了揉屁股,刚刚萧无瑕那一脚属实没少用力气。
萧无瑕收起笑意,正色道,“易飞,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哥,我根据你的判断,崔神医无故失踪定与武林人士有关,于是我便扮作江湖人的模样,也曾混进了一些门派之中,终于让我打听到了。半年后,也就是明年的五月初五,会有一位神秘人物挑战武林盟主,若挑战成功,此人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若失败,便要将自己的人头奉上。”
江慈不解,问道,“如果这个挑战者失败了,原来的武林盟主不仅没有任何损失,还会让自己声名更振,可是他却会丢了性命,假如他成功了,他会得到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原来那位武林盟主也没有任何损失,这明摆着不公平啊。”
易飞说道,“据说这次挑战是一个二十年之约,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却极少有人知晓。这位挑战者是谁,也无人知晓,规矩都是当年定立的,只怕到了比武当日才能揭晓答案。”
江慈又问,“这些与崔大哥又有何关系呢?”
易飞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是个秘而不宣却又已经被悄悄传开的秘密了。”
萧无暇抬手照着易飞脑袋就敲了一下,“卖什么关子?”
易飞揉着脑袋,冲江慈说道,“大嫂,你得管管啊。”
江慈笑道,“活该!”
易飞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好吧,你们夫妻一起欺负人,我一会儿去找遥儿撑腰。”
“还不快说?”萧无暇一只手又抬了起来。
“别别别,”易飞歪着脑袋笑道,“打傻了就说不清楚了,”遂正经起来,继续说道,“据传现任武林盟主得了一种怪病,寻了无数名医皆医治无果,若再耽搁下去,恐怕无法应付五月初五的二十年之约,若失去这个至尊宝位,武林将会陷入一场劫难。”
江慈终于听明白了,接道,“所以崔大哥失踪,其实是被他们请了去?”
“大嫂说得好听一些,我倒是听说是掳了去的。”
“不过是去治病救人,为什么要动粗?”江慈又问道,“算来崔大哥失踪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可打听到医治效果?”
“这个倒是保密得很,没打听到任何消息,不过,按常理,若医治好了,想必崔神医早就被放回来了。”
萧无暇接道,“未必。”
江慈和易飞齐齐转向萧无暇,问道,“为何?”
“江湖人惯用的手段很多,易飞刚刚说了,武林盟主得了怪病一事秘而不宣,可消息为何又能'悄悄'传出来?”
“大哥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是在玩障眼法?”
“不排除这个可能。”
江慈担心地说道,“我虽不是江湖人,但自小长在乡野,这些年也外出游历,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江湖人最看重脸面,尤其是那个什么武林盟主,位高权重,怎会容得旁人知晓他并不光彩的计谋,他们若是如此打算,那将来事成,又会怎样对待崔大哥,不会将他杀了灭口吧?”
易飞一时琢磨不透,挠了挠头,看向萧无暇。
萧无暇半晌没有说话。江慈见状,起身倒了三杯热茶,复又坐下,乖乖地等着。
易飞亦端了茶慢慢品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萧无暇脸上。
“看够了吗?”萧无暇突然出声,易飞吓了一跳,茶杯险些脱手,嘟囔道,“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
江慈看着萧无暇,调皮地笑道,“说得对!不许他看。”
易飞冲两人抱拳,“服了,服了!”
“五年前我重伤,被崔兄带到仙龙峡救治,仙龙峡一向无外人进入,武林人士又怎会知晓崔兄在那里隐居?”萧无暇此话一出,易飞和江慈随即应和道,“对呀,他们如何知晓的呢?”
“你别学我说话,”江慈嗔了易飞一句,转而陷入沉思中。
易飞撇撇嘴,委屈巴巴地看向萧无暇,“大哥,会不会是崔神医外出为你寻药草时被人盯上了?”
萧无瑕和江慈齐齐翻了易飞一个白眼,“即便如此,可谁又能晓得他是神医呢?”
易飞“咝”了一声,挠了挠头,“反正我是想不出了。”
萧无瑕倒是心中有了些定夺,只不过事情未明了之前,他并不想说得过多,以免江慈担心。当下便说道,“既是想不出,便不想了,反正还有些时日,我们暗中调查便是了,五月初五之前,我会设法将崔兄救出来。”
江慈见萧无瑕说得笃定,又想到牵涉到江湖之事,便有些担心,握住萧无暇的手说道,“不管发生何事,不许瞒着我,你曾答应过我的,不许再丢下我不管,五年前你没有食言,如今更不能说话不作数。”
萧无暇温柔地笑道,“我答应你。”
易飞见两人甜蜜如斯,简直无法直视,站起身,悄悄往出退,直到门口时,大喊了一声,“遥儿,叔叔来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