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建水古城,建于唐代南诏国时期,有1200多年的历史,明清时在这里设临安府。题图那光华灿烂的高大门楼,是古城标志性建筑朝阳楼,也是建水古城的东门,有“雄踞南疆八百里,堪称滇府第一楼”的美誉。从朝阳楼进城,沿着青石板上闪烁着太阳光斑的街道,慢慢往里走,隔不多远就是一家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处处都值得仔细观览。
建水现存古建筑有50多座。第一有名的当属朱家花园。这是当地富商大贾朱成藻、朱朝瑛两代人建造的大型民居建筑群,占地2万多平米,有“滇南大观园”之称。因屋主朱朝瑛参加辛亥革命有功,获中将衔,也称“中将第”。面积很大不用说,其建筑布局的严谨和精美才真正是让人咋舌。整个建筑中有花园、有戏台、有宗祠,住房以梅、兰、竹、菊等命名,一个套一个的院子,有大小42个天井。建筑鳞次栉比,院落层出叠进,庭院雕梁画栋,从这个院子穿到那个院子,跟进迷宫一般。
更令人惊叹的是建筑物上的木雕,精美、炫丽、奢华……不知道用啥词儿形容才好。屋檐、椽头,尤其是那一道道门上,没有重复的花样,每一道都是精致的艺术品。我就在那些门中间转来转去地看不够。阳光穿过婆娑的树叶照在这些精美的木雕上,让它们看上去更加华丽无比。
离朱家花园不远的建水文庙,始建于元朝,至今己有700多年的历史。经历代扩建增修,其现存规模、建筑水平和保存完好程度,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和北京孔庙。它的风格规制是依照曲阜孔庙建造的,只是别处文庙的泮池那真是个水池,这里的泮池却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湖,足见规模之大。先师殿的大门木雕也是异常精美。西碑亭里立有乾隆亲书《御制平定回部告成太学碑记》,记载了平定准噶尔叛乱的史料,满汉两种文字镌刻,全国稀有碑刻。明清时候这里是临安府学和建水州学所在,是滇南的教育中心。
沿街看过去,有建于明代的临安府署、有建于元代的指林寺,有云南提督学政定期举行院试的学政考棚,里边所设藏稀堂展出唐宋元明清古砚台和古墨、拓片,还有秦汉竹木简、宋版古书等。另外还有土主庙、玉皇阁和崇文塔等这些古建筑与前面提到的那些建筑,都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个处于西南边陲的小城,居然有这么多的古代建筑,而且文物价值和地位如此高,确实是没想到。我在城里走来走去看了一整天,腿酸了,却大饱了眼福。
在建水街头似乎随便都能看到建筑的美。我随意溜达到一条小街上,看见一个挂着“孙家大院”牌子的院子,里边开办了民宿,我顺脚走进去看看,其正厅大门上下的木雕就已经把我惊到了。问问,住宿费很便宜。
建水有一特别的景儿,水井多。更特别的是水井的井圈,样式五花八门,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有单眼、双眼、三眼、四眼,最多的有十二眼。这些井不管有几个井圈,井底都是相通的。多设井圈,一方面可以防止灰尘杂物进入井内,另一方面可以让更多的人同时取水。从那被打磨得光滑透亮的井台,被绳索勒磨出深深沟痕的井圈,可以知道它们的年代有多么久远。我们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城内城外,挨个去找这些有名的井,什么大板井、小节井、龙井,醴泉、渊泉、溥博泉……有的就在大路边,有的藏在深巷里。好些井仍在使用中,有许多老百姓来打水。
因为有好水,建水出豆腐。西门大板井的周围,都是豆腐坊,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豆腐的香味儿。我们一早去了曾记板井豆腐坊,5元一位,豆浆、豆腐脑、豆花不限量随便吃,游客自己盛。当然,建水好吃的还不止豆腐,汽锅鸡是这里的特产。晚上我们特意到当地有名的临安饭店去吃汽锅鸡,晚了一点,居然卖完了。于是点了汽锅红烧肉,味道也是杠杠滴。
为啥没吃上汽锅鸡?因为我们去城外著名的十七孔桥拍日落时的金光穿洞去了。此桥又叫双龙桥,始建于乾隆年间,当时只建成三孔,道光初年又续建十四孔,与原建三孔"雁齿蝉联",连接得天衣无缝。桥中间的楼阁壮观精美,整座桥由数万块巨大的青石砌成,被来来去去的人马磨得光滑如镜,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桥墩上长出一棵巨大的树,把桥面衬得更加柔和。夕阳西下,金光从桥洞中穿出,美轮美奂。金乌西坠,整个双龙桥更加静谧古朴。
有一位在昆明工作的朋友老家就是建水的,她看见我的朋友圈,得知我在建水,晚上特意安排我们去听“建水小调”。姑娘小伙儿们把个建水小调唱得韵味悠长。其中有一首是这样唱的:“到了建水没喝西门井水,你要后悔”。哈哈,西门的大板井、小节井的井水我可都喝了。当地人可好了,看我要喝井水,打水的人还特意用纱布过滤了一下才给我。我们就这样在建水溜溜达达,看古迹、吃美食、听小调、喝井水,真正享受慢生活。
要说建水城内有那么多宝贝也就算了,城外13公里的团山民居也了不得,也是全国重点文保。团山是一个村,以张姓为主。到个旧开发矿业、积累财富后回乡建盖豪宅。现在还有保存完好的传统民居15座、寨门3座、寺庙3座、宗祠1座,这些建筑粉墙黛瓦、檐角飞翘、形制规整、布局灵活、空间丰富,鎏金描彩的木雕及工艺奇巧的石雕、砖雕,琳琅满目。而且保存比较完好。单说大成寺大雄宝殿的18扇木屏门,就被称为建水木雕屏门的代表作。一个小小的山村中有这么多宝贝,着实厉害。寺门口那个大水井,在这边方向看是圆的,换一个方向又成了椭圆的, 很神奇。
呵呵,建水还有一样宝贝,那就是建水紫陶。与宜兴紫砂、钦州坭兴、重庆荣昌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陶。建水紫陶工艺特殊,造型优美,与文人画、书法等结合起来,颇具韵味。成品如磬如铁,敲上去有清脆的声音。我们特意到建水紫陶博物馆参观,了解它的前世今生。有许多新老紫陶作品,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