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之日,寒气初凝,天地苍茫,万物萧瑟。时维农历十月,节届立冬,北风瑟瑟,白雪将降。吾观天地之变迁,感时序之更迭,遂援笔而赋之。
昔者,古人以立冬为岁终之始,万物收藏之时。是日也,霜降已尽,寒气渐浓,轻冰初结,流水潺潺而带霜。蟾蜍隐于月影之中,鸿雁南飞而留残行。田野之间,禾黍已收,农人忙碌,以备冬藏。衣裘渐厚,以御严寒。野鸡投水,化蜃而难寻,此乃自然之规律,万物之常理也。
北方之地,立冬打雷,常谓反春之兆。雷打冬时,则牛羊多病,栏舍空虚。而立冬之日起大雾,则冬水田里可种萝卜,此乃农人之经验,世代相传,不谬于时也。又云:立冬北风冰雪多,立冬南风无雨雪。此言气候之变迁,亦见古人之智慧。立冬那天若冷,则一年之中冷气多矣,此言不虚,验之屡中。
霜降腌白菜,立冬不使牛,此乃北方之习俗。立冬前犁金,立冬后犁银,立春后犁铁,此言农事之宜早不宜迟。立冬晴,则一冬晴;立冬雨,则一冬雨。此言天气之变化,亦可见古人之观天象而知人事也。闽南之地,立冬落雨会烂冬,言其雨水过多,则田地潮湿,作物难收。而立冬补冬,补嘴空,则见古人之重视养生,以美食补身体也。
立秋摘花椒,白露打核桃,霜降下柿子,立冬吃软枣。此言果实之成熟,亦见古人之顺应天时,享受自然之馈赠也。立冬东北风,冬季好天空;立冬南风雨,冬季无凋土。此言风向与天气之关系,亦可见古人之观察入微也。立冬有雨防烂冬,立冬无鱼防春旱,此言气候对农业之影响,亦见古人之未雨绸缪也。
重阳无雨看立冬,立冬无雨一冬干。此言雨水之稀少,亦见古人之忧虑农事也。立冬小雪紧相连,冬前整地最当先,此言农事之急迫,亦见古人之勤劳不辍也。西风响,蟹脚痒,蟹立冬,影无踪。此言海鲜之肥美,亦见古人之享受生活也。
至于文人墨客,亦多以立冬为题,抒发情怀。如唐之李白,有《立冬》诗云:“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此诗写立冬之夜,寒气逼人,诗人懒于写新诗,唯有时温美酒,醉眼朦胧中,见月白如雪,恍若前村已铺满白雪。意境深远,令人陶醉。
又如元稹之《咏廿四气诗·立冬十月节》云:“霜降向人寒,轻冰渌水漫。蟾将纤影出,雁带几行残。田种收藏了,衣裘制造看。野鸡投水日,化蜃不将难。”此诗描绘立冬时节之景象,寒气逼人,轻冰初结,蟾蜍、鸿雁皆应时而动,农人则忙于收藏与制造衣裘,野鸡投水而化蜃,亦见古人之想象丰富也。
宋之仇远,有《立冬即事二首》,其一云:“细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叶半青黄。小春此去无多日,何处梅花一绽香。”此诗写立冬时节之细雨寒风,木叶半青半黄,小春将尽,梅花将绽,意境清新,令人神往。其二云:“凄风浩荡散茶烟,小雨霏微湿座毡。肯信今年寒信早,老夫布褐未装绵。”此诗则写寒风细雨之中,诗人布褐未装绵,感叹今年寒气来得早也。
方回之《九月二十六日雪予未之见北人云大都是时亦无》云:“立冬犹十日,衣亦未装绵。半夜风翻屋,侵晨雪满船。非时良可怪,吾老最堪怜。通袖藏酸指,凭栏耸冻肩。”此诗写立冬时节之雪,诗人衣未装绵,半夜风翻屋,侵晨雪满船,可见寒气之逼人,亦见诗人之老迈可怜也。
释文珦之《立冬日野外行吟》云:“吟行不惮遥,风景尽堪抄。天水清相入,秋冬气始交。饮虹消海曲,宿雁下塘坳。归去须乘月,松门许夜敲。”此诗写立冬时节之野外行吟,风景如画,天水清相入,秋冬气始交,诗人归去须乘月,松门许夜敲,意境清幽,令人向往。
苏辙之《立冬闻雷》云:“阳淫不收敛,半岁苦常燠。禾黍饲蝗螟,粳稻委平陆。民饥强扶耒,秋晚麦当宿。闵然候一雨,霜落水泉缩。荟蔚山朝隮,滂沱雨翻渎。经旬势益暴,方冬岁愈蹙。半夜发春雷,中天转车毂。老夫睡不寐,稚子起惊哭。平明视中庭,松菊半摧秃。潜发枯草萌,乱起蛰虫伏。薪槱不出市,晨炊午未熟。首种不入土,春饷难满腹。书生信古语,洪范有遗牍。时无中垒君,此意谁当告。”此诗写立冬闻雷之异象,阳气不收,半岁常热,禾黍被蝗螟所食,粳稻委弃于平陆之上。民饥扶耒,秋晚麦宿,诗人闵然候雨,而雨势益暴。半夜发春雷,中天转车毂,老夫睡不寐,稚子起惊哭。平明视中庭,松菊半摧秃,草木萌动,蛰虫伏起,薪槱不出市,晨炊午未熟。首种不入土,春饷难满腹。诗人感叹天时之异,而无人可告也。
至于元之陆文圭、明之王穉登等,亦有立冬之作,皆能抒发情怀,描绘景象,各具特色也。
立冬之时,寒气逼人,万物收藏。然文人墨客,以笔墨抒发情怀,描绘景象,使人在寒冷之中亦能感受到一份温暖与美好。吾观此立冬之诗词歌赋,亦不禁感叹古人之智慧与才情也。愿吾辈亦能顺应天时,珍惜自然之馈赠,以笔墨抒发情怀,传承中华文化之精髓也。